第十五章 麦克杂货铺

 简陋的小屋并没有多少值得带走的东西。


 这一点也经过了下水道里“老鼠们”的检验。


 不可否认，虽然地面上的人称呼下水道中的人都是老鼠，把他们说得一无是处。


 但是这些老鼠们拥有最为灵敏的嗅觉，他们机灵的眼睛总能从每一处角落里，发现那些有价值的东西。


 林缘穿上了拾荒服，这件衣服拥有足够的口袋。口袋里塞了一些稍微有价值的东西，比如大大小小的电池、零散的香烟等。


 林可可背上了小熊背包，这是林缘送她的生日礼物。


 背包里是几本故事书，父母留下的一张发黄的照片以及那朵陪伴了许久的塑料黄花。


 “走吧。”林缘走出门口，说道。


 “嗯。”林可可留恋地看了一眼破旧的小屋，追上了林缘的步伐。


 黑水街与其说是一条街道，不如说是垃圾场中腾出来的通道。


 形形色色的罪犯们在这条通道里流窜，经营着每一点垃圾的剩余价值。


 所谓垃圾，就是放错地方的资源。这些恶人们深谙其道。


 对于他们来说，不仅这些联邦倾倒的垃圾是资源，身边这些联邦流放的罪犯同样是上好的资源。


 资源多，自然就活得滋润。资源少，不但活得艰难，甚至可能被驱赶到下水道中，静等死亡。


 谁的资源该多，谁的该少，大家都不是好人，自然血战决定归属。


 胜者就是脚下垃圾场的场主，可以肆意掠夺这片垃圾场的资源。


 第九区的场主就是狼帮。肥膘狼是狼帮的头目，管理第九区的黑水街。


 林缘带着妹妹爬出下水道井盖。


 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天上没有尘埃云，阳光照射在街道，带来了难得的温暖。


 “真漂亮啊！”林可可呆呆地伸着手，看着它镀上了一层华丽的金色。


 不同于烛火的跳动，比故事中的阳光温暖，真实的阳光像一条无形的大河，缓缓滋润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林缘守在林可可的身边，一直到她回神，才说道：


 “走吧。以后我们就住到地面上，随便你晒个够。”


 “嗯。以后我们天天晒太阳！”林可可拉起林缘的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熟练地穿过小巷，钻过墙洞，林缘两人站到了黑水街的地面上。


 “呦，这不是上次的小子吗？”


 “居然还活着，有两把刷子。”


 “嘻嘻，要不要告诉肥膘狼呢。”


 “还带了个更小的。是个女娃！”


 周边的铺子对着两人投下了一道道恶意的眼神，故意大声地谈论着恶毒的话语。


 林可可握紧了林缘的手。


 “不用理他们。”


 林缘牵着妹妹的手，大步前进。


 “小弟弟，这么急，赶着去哪啊？不如和小妹妹来叔叔店里坐坐，有好吃的哦。”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强壮男子拦在了两人的前方，咧开一口黄牙，不怀好意地说道。


 “该死，竟然让暴熊抢了先！”


 周围的人纷纷懊恼下手慢了，两个小孩，还有比这更容易的买卖吗？


 “让开！”林缘冰冷地说道。


 “什么？哈哈哈，这小鬼竟然让我让开！”


 暴熊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夸张地捧腹大笑。


 “滚！”


 林缘一脚跺进金属地面，腰部扭转回弹，沛然巨力从下而上，源源不断传递到右掌中。


 气血在咆哮，筋肉在颤抖，林缘的双眼前所未有明亮起来。


 一掌挥出，尖啸四起，周围的景象通通扭曲模糊，这是空气被排空回填的可怕异象！


 在暴熊惊恐到扭曲的笑容中，林缘的手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身上。


 安静的片刻后就是轰然的巨响，一旁的墙壁上瞬间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凹坑！


 半空中有淡淡的血雾飘散，原地哪还有暴熊的半点踪影。


 “假，假的吧。”


 “暴熊呢？”


 “这是肉体能打出的力量？”


 所有人都呆傻了，一个10岁小孩一掌把壮汉拍进了墙壁，这景象太过惊悚。


 没有人敢再非议两人，都慌忙地关闭了自己的门窗。


 “早这样不就好了。”


 林缘收回手掌，拔出了陷进地面的左脚。


 “哥哥，你是超人吗？”林可可崇拜地看着林缘，眼睛里简直要冒出星星。


 “离超人还远着呢。”


 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林缘继续前行。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铁门前。


 林缘有节奏地在前面敲击了几下，铁门上的一块铁片就滑开了。


 “坠落，盛开。”苍老的声音平缓说道。


 “银色的沉默。”林缘报出了自己的暗号。


 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欢迎你，勇敢的小子。这次又给我麦克带来了什么？”


 “这次给你带来了真正的宝贝。”


 林缘拉着妹妹，钻进了大门。


 “哦？”


 老者关上大门，机械的右手变形成螺旋的形态，插入了门锁中，很快，厚重的铁门再次封锁起来。


 “希望你说的好东西不是你口袋里的那些小玩意。”


 麦克注视着林缘，右眼框中的义眼闪烁着红色的微光。


 “当然，你会满意的。不过，老规矩，我要的报酬也很多。”


 林缘毫不示弱地对视着麦克，自信地说道。


 “我要你完全效忠于我，麦克。”


 “这个报酬可不容易。林缘，说实话，我没有看到任何可能。”麦克往右手倒入机油，等待林缘的回答。


 “帮你覆灭狼帮如何？我知道的，麦克，你曾经是虎帮的头目，我父亲的上司。”


 林缘抛出了自己的回答，他知道麦克无法拒绝这个条件，因为麦克的一切都是狼帮毁灭的。


 “可笑，你知道狼帮多强大吗？基因药剂，强殖装甲……你在他们的眼中连臭虫都不是！”


 麦克平静地说道，正是因为他知道狼帮有多强大，才强迫自己忘记过去，开了这间杂货铺。


 “如果你的筹码只是这个可笑的承诺，那么你可以滚了，看在你那死去的父亲份上。”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林缘话音刚落，就冲向了麦克，圆满的劈山掌携带着恐怖的音爆声，悍然劈过去。


 麦克脸色大变，刺眼的红色警报标志充斥了他的电子眼。


 但是林缘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麦克只来得及抬起右臂挡在身前。


 吱啦


 一阵刺耳骇人的扭曲断裂声，


 血肉与钢铁，触碰的瞬间，麦克的机械手臂竟然被撕裂开来。


 “警告！手臂结构刚性受到破坏，金属疲劳度抵达峰值！A2处已断裂！”


 麦克无心理会耳旁的警报声，震撼而激动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这种力量！林缘，你觉醒成为星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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