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废弃的九号楼

 “当！当！当！”


 下课的钟声响起，古力老师叹了口气，强忍心中的愤懑，无奈地收拾起讲台上的教具，头也不回地走了，没人能够计算出古力老师给一帮嗜睡者上了一堂历史课后，他此时的心里阴影面积。


 但是，谁都很清楚，接下来等待着挑战者们，尤其是刀正义和拳虎子的将是什么，因为挑战者一定会输掉这次竞争。没有挑战者能够在放肆之后，全身而退的。唯一可以让他们喘口气的是现在。起码目前为止，他们是安全的。


 对有些人来说，稍许的安宁，并不能带给他惬意的感觉，因为他不想对手惬意。这样的人会觉得对手惬意了，便是他的最大不惬意。因此，便会无事生非。


 拳虎子正是这样的人，他晃着膀子走到了课室最后一排，直接面对刀正义，大嘴一撇，没好气地说：


 “小刀，怎么上课打瞌睡，说梦话，破坏课堂纪律，我这个纪律委员就不能批评你了？”


 刀正义连正眼都懒得瞧拳虎子一眼，整理着书本，漫不经心地回道：


 “是的，我刚才是睡着了，可是，这不能怪我。”


 拳虎子奇怪地朝好奇张望的同学们看了一眼，说道：


 “有点意思，来，大家评评理，怎么就不能怪他了？啊？”


 同学们纷纷点头，窃窃低语。刀正义压根就没去听那些评论，直接道：


 “那就得怪那个该怪的人喽。”


 “你什么意思？”


 拳虎子微微有些紧张。刀正义笑道：


 “恩，似乎有人心虚了。”


 拳虎子故作不解：


 “请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刀正义双手一摊，道：


 “好吧，看你那么好奇，那我就说叨说叨……”


 刀正义站起来，几步走到了窗户前，朝着窗棱上爬着的一只小瓢虫吹了一口气，小瓢虫振翅远飞。刀正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回身对大家高声说道：


 “昨天晚上你们大家都辛苦了。”


 说完这句话，眼光扫到之处，同学们大都低下了头。这更让刀正义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接着道：


 “很多时候，抱有太多的好奇心，是会很累的。”


 拳虎子尴尬地晃了晃肩膀，道：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好奇心啊？”


 刀正义冲观望他俩的同学们头一摆：


 “恩，我的纪律委员，你应该问问他们，为什么也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然后盯着拳虎子：


 “你不也睡了吗？”


 “呃？”


 拳虎子原以为比谁都睡得香且说梦话的刀正义并没发现其他人也睡觉的事情，眼见把柄被对方拿捏，便感到心底有点发虚了。可是就这样灰溜溜扭头回去，在那么多同学眼里，那会是很掉价的。于是，拳虎子打算将无理取闹进行下去：


 “好吧，我提请你注意，我是纪律委员，我现在是在质询你为什么上课要打瞌睡并且说梦话这件事，你的目的何在，难道你想做挑战老师权威的校园英雄吗？”


 刀正义见他一点都不说及其他人也在课堂上睡觉的事，便笑了：


 “粉拳兄，你再坚持就不好玩了。没事回去吧，恩。”


 “叫谁粉拳呢？你！”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拳虎子已经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冲击，他的蛮横劲儿在内心激荡堆积，他要讨回受到羞辱的公道：


 “向我道歉，不然，我们出去继续大战几百回合！”


 刀正义伸了个懒腰：


 “今天别打了，改天吧。昨天晚上大家伙都没睡好。”


 几次三番地点到昨天晚上没睡好这件事上，拳虎子也只能暂时收敛住挑衅的做派，有点无赖地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昨天？昨天晚上怎么呢？我们？”


 “好吧，既然你那么好奇，不，既然你装得那么认真，那，我说几句。”


 说着，看了眼拳虎子，缓缓地说道：


 “昨天晚上你们几个跟踪我所谓何来？”


 “这个……”


 拳虎子下意思地扭头瞥了眼最前排的瘦猴般的家伙，心说：


 “我就知道，当时这家伙放的那个屁一定把我们都暴露了！”


 瘦猴男孩赶忙低下头，避开了拳虎子的威视。刀正义咄咄逼人地说道：


 “怎么？想好了编，我不着急，恩。”


 “这个，哦，昨天晚上啊，哦。想起来了，我们从草海夜训回来，路过九号楼，不巧看见了你。”


 “编，继续编。”


 拳虎子一脸委屈：


 “我没有编啊，确实如此啊，不信你问他们。”


 刀正义才不会那么无聊去问他的同伙，只说了几句：


 “请问，草海是在学校正门方向，而九号楼却是在学校最靠里面位置的山脚下，难道你们夜训回来要经过宿舍再去九号楼吗？”


 拳虎子一时无言以对，刀正义分析的没错，那么晚了，谁也不会绕过寝室再去九号楼浪荡。再说九号楼这简简单单的毫无特殊说法的楼号，在格斗学校却是一处极其隐秘的所在，所以对知情的同学们来说，在那个点去九号楼一定不是可以用浪荡两字可以解释的。


 拳虎子一咬牙，道：


 “那你那么晚去九号楼干什么呢？”


 刀正义摇摇头：


 “你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宽吗？”


 拳虎子鼻子出气：


 “我就管了，信不信我告诉老师？”


 刀正义盯着拳虎子道：


 “记住，我不会挑战老师的权威，去当什么劳什子校园英雄，但，这不意味我怕老师。”


 “你不怕？刚才还看你唯唯诺诺呢。切！”


 刀正义内心咯噔一下，说不怕老师那是假的，毕竟才多大点年纪，似他这样岁数的孩子，怕老师其实并不丢人。但小刀还是不愿意丢这份儿，装作不屑道：


 “你什么时候能区分出害怕和尊敬的不同，就好了。”


 拳虎子见说到此，再说别的已经毫无意义，便直接指向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上：


 “好吧，聊聊九号楼怎么样？”


 “哦？和我聊吗？”


 “为什么不呢？”


 “可是，我记得我们并不是朋友。”


 “但，我们也不是敌人，我们起码还是同学啊。”


 “同学？呵呵，我猜我们更多是对手。”


 “对手，不错呀，你能成为我的对手，你应该感到高兴。”


 刀正义确实有点得意，眼面前这个令全校同学感到头疼的家伙，或多或少对他有点忌惮，这感觉很不错。于是点头道：


 “你想知道什么？”


 “九号楼，关于它的一切。”


 说着话，拳虎子朝着教室黑板的方向看去，是的，那是九号楼的方向所在。拳虎子仿佛觉得视线穿越了无数障碍，落在了这幢传说无数的神秘大楼之上。


 这是一幢了无生气的大楼，看似早已荒废良久，但却不见丝毫的破败迹象。好像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有人在坚持打理这楼的卫生和一些必须的维护一样，比如风中破裂了的窗户，会得到及时的修缮等等，但到底是谁在做这些工作，竟无人得知了。


 据传，在这幢体量巨大的大楼里，曾经培养出无数神族的伟大格斗士，最有名的当属那批帮助老神罗打下玬哒神殿，帮助东方神族掀开凯顿星历史新篇章的格斗圣骑士了。那是整整一代格斗士，他们谱写了万世传颂的王国战士的荣耀史，光照千秋。


 只可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见证如此辉煌历史的九号楼，竟在岁月中凋蔽如斯。让感怀者唏嘘不已，但也只能摇头叹息，对此并没有回天之力。


 因为有小道消息盛传，此楼怨气冲天，说是因为输出了的太多的杀人格斗士，引得天神不满，为了平衡世间力量，故而在不知不觉中将此楼封印了。


 “谁能解封九号楼，谁就是新一代格斗圣骑士的统领！”


 这句谜之召唤一般的真言，让越来越多的胆气之士，铤而走险，但终究不得要领铩羽而归，有的甚至迷失在大楼里，魂飞魄散。


 作为格斗士的刀正义来说，九号楼同样给他一种纠葛生死般的感觉，他发誓要成为揭开封印的那名勇士！拳虎子当然也想，每一位课室中坐着的男人们都是这么想的。


 于是，就上演了昨晚的螳螂在前，黄雀殿后的戏份，虽然根本就没有进到大楼里去，但一宿的折腾下来，人人累得精疲力竭，直接在古力老师的课上，翻到沉睡。


 刀正义在经过昨晚的折腾之后，深深感觉靠一个人的力量想解开九号楼的谜团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但要和拳虎子合作，那也是他之前万万不会去考虑的事情。可是，这会，看着拳虎子诚恳地看着他，刀正义的内心荡起了涟漪，心说：


 “为什么不呢？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吗？”


 另一个声音劝道：


 “我反对和这个娘娘腔在一起合作。万一被他抢了风头或者在关键时候中了他的道！怎么办！”


 刀正义内心那个主张合作的声音道：


 “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化敌为友不是不可能，我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小心就是了。不然，没有这个娘娘腔的强力合作，恐怕是不现实的。”


 反对声便不再发表意见。刀正义点点头，对拳虎子道：


 “我有个条件……”


 拳虎子眼睛一亮，马上接茬：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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