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所有权
黑衣女士点了点头，说道：
“想必你也清楚，相比从死鸟他们身上赚点小钱，在‘超越者’身上得到的那些收益权才是真正重要的——”
黑衣女士的目光在嘉图身上扫过，有些玩味地说道：
“毕竟每一名超越者都是有可能晋升为‘新神’，虽然概率很小，但只要选中一个，那么在辅佐他成为‘新神’的过程中，我们就可以获得远比目前赌场筹码多得多的收益。”
“咳咳……所以我也是这么成为‘灰烬’的吗……”
嘉图假咳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的吃惊，被对方看穿了。
“怎么，你没有引路人吗？”
黑衣女士有些好奇地看着嘉图说道：“就是那些先知、天使之类的上位存在，虽然我们无法降临下界，但给你们看看幻觉还是不难的。”
“可能有吧，时间太久远了，我记不清了……”
嘉图有些含糊地说道。
他没有忘记自己“老不死”的设定。
“这样吗……那我就不清楚了。”
黑衣女士点了点头，沉吟道：“我出生就在赛博城，所以也不清楚会不会有那种只拿股份，不干实事的投资人，但你连‘引路人’都没有，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也确实很了不起了。”
“所以这次的赌局，本质上也是一种投资活动吗？”
嘉图打断了黑衣女士的感慨，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
“对。”
黑衣女士看了看他，点头说道：“在赌局结束后，每名超越者身上，会有10%左右的收益权被提出来，然后这些收益权会按照我们在它们身上的股筹进行分配。”
“换句话说，如果我在13号原石身上占股50%，那么我最后就能拿到他5%的初始收益权，这就是成为‘引路人’的意义和价值。”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给你们10%的收益权……”
嘉图半信半疑地听着。
黑衣女士说的10%收益权什么的太怪了。
就像是在谈论公司，而且她口中的“引路人”和“赛博城”的说法，也让他非常在意。
“因为《生命髓液》。”
黑衣女士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只靠那些下界种自己，就可以榨取出《生命髓液》吧？既然《生命髓液》中混有我们的力量，那么从中拿走一部分收益，也是我们当得的。”
“而且，我们也不是白白拿钱的。”
黑衣女士又耐心地向嘉图解释道：“虽然就像你家那位‘引路人’一样，撒手掌柜可能确实存在，但大部分‘引路人’还是会干实事的，我们会帮你们演算战斗、规划力量体系并且教你们一些我们自己的独特‘权能’。”
说着，黑衣女士指尖微微一点，嘉图身边走廊上的花瓶，就“啪”地一声，裂成了两半。
“就比如这样，如果你成为我的‘选民’就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
黑衣女士看着嘉图，目光微妙：
“怎么样？心动了吗？”
“我毕竟也是个上位种，你就饶了我吧……”
嘉图干笑了一声，稍稍后退了一步，打算稍有不对，就立即逃跑。
而黑衣女士点了点头，也没有强求：
“确实，你能以灰烬之躯东山再起，一定在下界经历了我们这些土着赛博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说不定你可以成为‘赛博领主’，到时候就连我都得仰仗你的威能了呢……”
黑衣女士看着嘉图，亦真亦假地开着玩笑，让嘉图弄不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总而言之，你想要成为赫……23号原石的引路人对吧？”
嘉图想了想，确认道：“能说下为什么吗？”
“因为很可爱啊。”
黑衣女士却理所当然地说道：“那么可爱的孩子，送给死鸟或者血肉齿轮那样的怪物也太可怜了吧？交给我，用心呵护把她弄得可可爱爱的才是正途吧？”
“……仅仅只是为了这个，你就打算花那么多钱，还和光之巨人对立？”
嘉图呆住了，他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而黑衣女士有些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什么光之巨人，丧家鸟一只。而且你可能刚来赛博城没多久，不知道有一个好的‘选民’有多么重要，尤其是那种颜值好看又实力强大的，我们一般性叫这种为超稀有角色，比其他超越者的培养价值要高得多。”
说到这里，黑衣女士扫了眼嘉图的兜帽：
“恕我直说，从你‘引路人’对你不管不顾的样子，我就觉得你的颜值应该不怎么样，不然他应该不至于那么忽视你——不过这也算因祸得福吧，毕竟被我们这些上位种用资源强行砸起来的超越者，一般脱离了‘主神’，就会手足无措，战力骤降，很难像你一样绝地翻盘。”
黑衣女士不轻不重地恭维了嘉图一句，没有被他漏过。
所以嘉图点了点头，道谢道：
“谢谢，该怎么称呼？”
“黛琪娜儿，你可以叫我黛琪。”
黑衣女士伸出手，和嘉图握了握，算是同盟成立：“您怎么称呼？”
“许阳。”
嘉图犹豫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无法使用今世的名字，所以只得报上了前世的姓名。
“哦……赛安人吗？那还真是老乡了。”
黛琪用蕾丝手套捂着嘴偷笑道：
“怪不得我觉得你那么亲切，原来是一家人。”
“……赛博城内也有赛安人吗？”
嘉图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着了火，拼命重构着自己对整个上位世界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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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街嘛，我们的人不多，都住在那里。”
黛琪接下来和嘉图简单约定了下之后的操作，两个人就装成不认识的样子，先后隔了一分多钟回到了黑盘房间。
不过嘉图觉得其他人应该不会忽略这点，就像是他没有忽略机械巨人和章鱼仔一样。
“不过我们的优势是他们不知道黛琪娜儿和山羊礼服的关系——就是不清楚黛琪娜儿打算怎么和山羊礼服沟通了……不过从她们第一轮的样子，应该不难……”
嘉图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等待着第三轮游戏的开始。
说实话，事情到了这里，他脑海中已经接受了太多信息。
他必须梳理一下。
“总而言之，最重要的切入点，应该就是‘赛博’了吧……”
嘉图思考着，目光微动。
在他的记忆里，赛博的英文说法是“Cyber”，源自于希腊语中的“掌舵人”，虽然大多数时候，“赛博”都因为“赛博朋克”的原因，被曲解成了“信息论的”或者“电脑的”。
但它真正的起源，却是来自于“Cyberics（控制论）”的前缀“Cyber”，即“控制”。
换句话说，赛博朋克的真正含义，并非“信息朋克”或者“电脑朋克”，而是“控制朋克”，指的是以信息技术为工具，对全民以至全社会进行思想甚至肉体控制的文化题材。
“而黛琪娜儿称自己为‘土着赛博人’……再考虑到黑音这样的数字生命……所以我现在是在一个完全信息化的数据世界？”
嘉图大胆猜测道：“所以我才会觉得其他玩家有着远超自己的庞大体量，因为我感受到的，并不是他们‘真实的’肉体数据，而是他们在网络底层拥有的庞大算力权限……”
“还有为什么小妖精们手中的菜单，一会是平板电脑一会是纸质菜单……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数据化的，我感受到什么完全是基于我的认知。”
“所以我在吃了数据化的黄金莓之后，对《致爱丽丝》的操作能力才上升——因为我对赛博世界的算力掌握总量提升了，就像是对手机电脑的硬件升级一样……”
嘉图感受了下。
他现在只能操控自己的一根小拇指。
但是即便如此，也足够他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而随着他在赛博世界的成长，对《致爱丽丝》的掌控力，肯定还会更一步提升。
“所以我这算是和《致爱丽丝》融合了吗……如果我不断吃入算力资源，会不会也能随心所欲地发动‘光啊，吞噬吧’？”
嘉图胡思乱想着，思路逐渐岔开。
而就在这时，第三轮赌局也开始了。
这一次，嘉图意识到“筹码”的真正价值，也彻底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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