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一梦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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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
这天晚上，郭嘉很早就让屋里的女人离开了。
他邀请吴明进屋陪他喝酒。
“不用了，我喝茶。”吴明说道。
郭嘉笑了笑，吩咐小芳上茶。
“像你这样经常喝酒玩女人……”吴明开口说道。
“命一定长不了，你是想说这个吧。”郭嘉打断他。
小芳给吴明端上茶杯，茶水上照旧漂着两颗红枣。
郭嘉伸出手来，从吴明面前的茶杯里拿起一颗红枣，“人生苦短，更应该及时行乐。”
烛光跳动着，吴明看着烛台上那根蜡烛沉默良久。
郭嘉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你在发什么呆？”
吴明伸手拿起蜡烛，折成两段，把点亮的那段放回烛台上，然后拿后半段放到烛火上烧，蜡油一滴一滴落下来。
郭嘉看着他浪费蜡烛的举动，却没有说话。
“你觉得，这两根蜡烛，哪一个比较快乐？”吴明问道。
郭嘉嚼着红枣说道：“我是在浪费生命，你是想说这个吧。”
“院子后面那间屋子，里面的东西都快烂掉了。”吴明看着手里越来越短的那截蜡烛，“我不知道这六年来，你的心是不是也烂掉了。”
郭嘉放下酒杯，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他笑的气喘，笑得流泪，笑得前俯后仰。
吴明没有看他，继续烧着手里的半截蜡烛。
忽然，郭嘉的笑声停止，他脸色一变，捂着喉咙站起身来，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枣……枣……”
旁边的小芳一惊，赶紧去拍郭嘉的背。
“噎住了？”吴明看了郭嘉一眼，“被东西卡住气管，轻则呼吸困难，重则窒息而死。”
郭嘉先是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看书上说，秦武王嬴荡装逼举鼎，断腿而死，晋景公姬獳得意忘形，掉茅坑里淹死。”吴明不急不慢的说道，“人生苦短……你不会就这样被枣核噎死吧？”
他手里那一小截蜡烛即将烧尽。
郭嘉一脸慌乱，站立不稳，撞倒身边物件。
小芳急得快要哭出来，向吴明喊道：“快帮帮我家主人！”
吴明站起身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郭嘉，“张口。”
郭嘉呼吸困难，脸上已经出现猪肝色。
吴明两手在他胸腹之间相交，握紧拳头，猛的往上顶了几下。
郭嘉一声咳，一个枣核从口里喷了出来。
吴明放开手，坐回案旁看着郭嘉。
郭嘉大口喘气，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小芳扶着他坐下，伸手在他背后顺气。
吴明笑了笑，“刚才，你脑子里除了喝酒和玩女人，还有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
郭嘉沉默半晌，看了一眼案上的蜡烛，缓缓说道：“还是……烛台上的半截蜡烛比较快乐。”
【郭嘉宅院】
当小芳醒来，天已快亮。
郭嘉与吴明在屋里谈了整整一夜。
屋里没有女人，也没有酒。
两人只喝茶——当然也绝对没有红枣。
小芳进去添水倒茶的时候，看见两个人脸上毫无疲倦之色。……
小芳进去添水倒茶的时候，看见两个人脸上毫无疲倦之色。
她出门站在窗边，听见了两人在太阳升起之前最后的谈话。
“我现在觉得你不像是荀彧的学生。”
“是吗？”
“我甚至觉得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是吧，我也觉得。”
“最后两个问题。”
“请讲。”
“曹操，喜欢喝酒吗？”
“喜欢。”
“曹操，喜欢女人吗？”
“喜欢。”
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洒进窗口，映照在郭嘉的脸上。
“小芳，收拾一下东西。”
【小沛】
又是小沛。
不同的是，上一次吕布是来救刘备，这一次吕布是来砍刘备。
原因很简单，刘备招兵买马势力变大了，吕布看不顺眼。这个逻辑对于吕布这种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人来说是正常操作。
面对把陷阵营武装到牙齿的高顺，面对把并州骑兵玩的飞起的张辽，面对睥睨天下的吕布——刘备不出意外的被打败了。
唯一的意外，是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骑兵，骑射娴熟，收获了不少经验值。
一场仗打下来，她身上几乎没有沾到什么血。原因很简单，那个喜欢用长矛把人串起来的大魔王一直冲在她的前面。
【许都】
曹操跟郭嘉谈了整整一天。
等郭嘉走后，曹操仍兴奋不已。
“主公从来没有跟人谈过这么久……”典韦说道，“这个郭嘉真的这么厉害？”
“能帮助我成就大业的人，就是他了。”曹操笑道，“对了，这次你那个小弟立下大功，我要赏他。”
“谢主公！”典韦赶紧说道。
“赏他什么好呢？”曹操想了想，“金银？”
“我那小弟对钱没概念……”典韦笑道，“他到处混吃混喝，倒是也用不上。”
“美女？”
“好像还没到用的时候……”
“做官？”
“他年纪太小，只会胡闹，肯定做不来。”
“那他喜欢什么？”曹操皱了皱眉头。
典韦想了想，“对了，这小子对兵器挺感兴趣。”
“大铁戟？”曹操摇了摇头，“太大的肯定不行。”
典韦说道：“我之前送给他一把匕首，他就很喜欢。”
“我知道赏他什么了。”曹操笑道。
【荀彧府】
郭嘉走进院子的时候，看见吴明正在兴奋的挥舞一把短刀，像极了拿着玩具的孩子。
“给我看一看，给我看一看。”夏侯妍在他身边举着双手。
吴明把刀和刀鞘递给夏侯妍，“小心点，不要伤到手。”
这刀比匕首长一点，刀刃不宽，寒光闪闪，再看刀鞘，上面镶嵌着七种宝石，看起来十分华丽。
吴明望着郭嘉问道：“小芳姐姐呢？”
郭嘉笑了笑，“以后要随军效力，常在军营，小芳跟在我身边毕竟不合适。她在家乡有一个相好，据说是个老实人，我让她嫁了。”
吴明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吴明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这时，荀彧走出来迎接郭嘉。
两人相互一礼。
“你终究是来了。”荀彧望着郭嘉说道，“与曹公相谈如何？”
郭嘉一笑，“很好……就是他了。”
荀彧笑得像个三十岁的孩子。
“恭喜你有个好学生。”郭嘉转身望向吴明，“那是什么刀？”
“七宝刀。”荀彧说道，“曹公赏他的。”
“真是世间少有。”郭嘉说道。
“是啊，确是世间少有。”荀彧点了点头。
“我说的不是刀。”
“我说的也不是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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