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打赌
朋友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说：“唉，我说老顾，你这样说，可就太见外了。咱们这么铁的关系，帮这点小忙，还用得着说谢谢吗？”
“哈哈哈哈！”，顾昊元仰头朝天笑了一阵，说：“既然都是自家兄弟，那以后就避免说客套话了，用得着帮忙的地方，就直说无妨，哈哈！”
朋友点点头，“哈哈，这就对了嘛。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过了一阵之后，朋友又转移话题，问：“我说，老顾，有一点我就想不明白，你是用什么方法沟通到前去入住的患者的？”
顾昊元微微皱了皱眉头，问：“你觉得这很稀奇吗？”
朋友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毕竟，每个年龄大的重病患者，只要神志和意识都还清醒，就都会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人无论到了多大年纪，求生欲都会很强的。
“这时候，两个选择摆在他们的面前：第一，多受点罪来治疗，延长一两年的时间；第二，尽最大能力减少痛苦，至于生命，就顺其自然。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前者。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顾昊元神情认真的问朋友，“每个人，都会等来那一天的，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我问你，你如果到了那一天，会作何选择？”
朋友不假思索的回答说：“肯定是选择活下去，能多活一天算一天，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牵挂和牵挂自己的人。”
顾昊元苦笑着摇摇头，“多活一年跟少活一年，有多大的区别吗？”
朋友笑道：“你这就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到了那一步，面临着这两个选择，你也会选择前者。”
顾昊元坚定的摇摇头，“未必。在延长生命和提高生命质量这两者之间来做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后者。”
朋友轻叹一声，摆了摆手，“行，你看得开，你心大，你牛逼，行了吧？到那时候你会怎么着，还会选择去荷兰打一针安乐死不成？荷兰是目前执行安乐死唯一合法的国家。”
顾昊元一本正经的说：“如果那时候有选择的机会，我多半会做出这种选择。其实，说真的，现在很多的病人，之所以还在继续忍受着巨大的折磨进行治疗，完全是在遵循子女的意愿。如果让他们自己选择，肯定会选择放弃这种痛苦的治疗，舒舒服服过完剩下的时间。”
朋友哑然失笑，“这种想法出自你的头脑，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你是一个不打算娶妻，也不打算生子的钻石王老五。你总不可能真的要这样单身一辈子吧？现在这种状态是很不错，无拘无束的，但等你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感觉到孤独，自然而然就想着娶妻生子了。好在，你这种条件，再等个十几二十年也为时不晚！”
顾昊元干笑了两声，“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谈论！”
朋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老顾，我感觉，你是不是有点恐婚症？”
第二十二章 打赌顾昊元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茬。
朋友恢复了认真的神情，说：“其实，像你这种人，对待婚姻问题，就应该慎重。毕竟，现在离婚率这么高，往后也还会越来越高。说句难听一点的，万一你结婚几年，也走到了那一步，到时候，财产分配，也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
顾昊元摆了摆手，说：“行了，别把话题扯偏了，继续刚才的那个问题探讨。一个癌症患者，在化疗之后，要承受多大的痛苦，遭受多大的折磨，你有仔细了解过吗？
“脱发，头晕头痛，明明肚子很饿，但却吃不进东西，因为吃点就会恶心呕吐。到最后，血管里的血液，都会变得粘稠、发黑。用这样的方式来延长一年半载的生命，真的有意义吗？”
朋友沉默了半晌，微微点点头，说：“虽然道理是不假，但是，你能轻易打破多数人的思想观念，说服他们吗？”
顾昊元神秘地笑了笑，“这个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朋友笑道：“这也是极少数的人群，成功率低得很，充其量能占总数的百分之十就已经很不错了。恨我你就说实话吧，你这两个预约好的病人，是一共走访了多少人，最终也就只有他们两个被你忽悠住了？”说完，又用深表同情的目光看着顾昊元，“你拜访的这一圈，估计没少遭受病人和家属们的冷眼和谩骂吧？”
顾昊元噗的一笑，“哈哈，事实跟你想的恰恰相反！如果换作别人，肯定会是你说的这种情况，但我就不一样，可以说百发百中。”
“啧啧啧……”，朋友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老顾啊，我说，你以前不是那种喜欢吹牛逼的人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爱说大话了？哈哈，难不成，你之前稳重的一面，都是伪装出来的？”
顾昊元说：“唉，其实，你不相信也正常。那好，吃完饭之后，你就跟着我到医院病房走一圈，我亲自演示给你看，保证你心服口服！”
朋友一拍手，“那好，一言为定！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顾昊元挠了挠头皮，“我还真没怎么跟别人打过赌，所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拿什么做赌注合适。条件就尽你开吧！”
朋友笑道：“你对车子、房子还有票子这些，早都已经麻木了，所以，想不出赌什么也很正常。”
顾昊元说：“不然，就赌一千块钱的吧？”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朋友也大笑起来，“这多没意思，再说了，兄弟之间，谈钱不是伤感情的事吗？要不然，干脆这样吧，实在想不出拿什么东西做赌注，也就不用纠结了。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答应我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反过来，假如我输了，我也会答应你提出的任意一个条件。但前提是，提出的条件，必须是在对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并且，不能逾越道德的界线。你觉得这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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