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冰与水
翻开合约后的孙启前前后后将里面的合约条款看了两遍，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其实就算不看，他对这份合约也是十分熟识，几乎都快要能背出来。
随手将合约一合，孙启投头看向张狂：“张助理，你知自己在做什么吗？简直是浪费大家的时间。”
张狂轻叹了声：“真不知你是怎么做到副总这个位置，像你这种粗心大意的人也能做到公司高层，可真就是怪事。”
“你一味的冷嘲热讽挖苦有用吗？还是说你只会耍嘴皮子功夫？”孙启冷笑，弄不清楚张狂真正意图的他只是认为张狂想拖延时间。
“董事长，你见最让你无语的傻叉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就像孙副总这样的人？”张狂歪着头对宋怡冰说道。
宋怡冰哭笑不得，论起损人功夫，张狂认了第二，恐怕没几个人敢认第一。
底气不足的孙启犹豫之下将合约递给他的下属，让他们看清楚点，如果合约没问题，张狂不可能总这样子。
眼镜男接过后仔细查看合约，虽然他也对这份合约的内容熟记于心中。
“合约有什么问题？”宋怡冰终于被好奇心打败，小声问张狂。
张狂瞟了眼宋怡冰：“你想卖技术吗？”
“不卖没钱。”宋怡冰的回答很直接，也很简单。
“钱的事总会有办法。”张狂一再确认后说道。
宋怡冰难得温顺的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告诉我，合约到底有什么问题。”
咧嘴一笑的张狂说：“孙氏拿不走技术，这次的合作注定要黄。”
闻言的宋怡冰气极，张狂说了半天都没说到主题，她是想知道合约有什么问题，而不是什么黄不黄。
“孙孙总。”当眼镜男查看到最后一页时，顿时双眼瞪大，死死盯着手上的合约看了又看，甚至还以为自己眼花，腾出一只手狂揉眼，可就算这样，他所看到的结果仍是一样。
孙启内心一咯噔，下属的反应无疑在说明合约真有问题。
“哪里？”一把夺过合约后用近乎咆哮的语气问。
眼镜男用巍颤颤的手指着合约上的某处。
孙启顺着下属所指的方向看了又看，并没发现什么问题，那是宋怡冰签名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名字日期都正常。
等等！
宋怡水？
细看的孙启猛地瞳孔一阵收缩，惊骇的发现那个冰字却不知为何变成水字，少了两点。
眨几下眼后，孙启看到的依然是宋怡水，这让他惊慌起来，连声说道：“咱们那份拿出来。”
不待孙启吩咐，眼镜男就已经拿出由孙氏保存的那份，孙启直接打开最后一页，看到的仍是一样，宋怡水。
怎么会这样？宋怡冰怎会变成宋怡水？谁能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忽然间，孙启有种想抓狂的冲动，很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样？看明白了吗？孙副总，你小学毕业了吗？看了几遍还看不出来，到头来还要别人来告诉你，可真有你的。”
孙启直接忽视张狂的讽刺，咬牙切齿瞪着张狂：“是你？”
耸耸肩的张狂笑：“谢谢你抬举，也谢谢你的崇拜，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个超人，无所不能的超人。”
宋怡冰嘴角微动，想笑的她忍得辛苦，这家伙，有他那样损人的吗？
强忍着笑意的宋怡冰拿过其中一份合约，然后用她那双好看又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张狂，带着询问之意。
张狂将合约拿过并翻到最后一页，将问题所在告诉宋怡冰。
当宋怡冰看到合约上的签名变成宋怡水时，她也狠狠的吃一大惊，这怎么可能？本该是宋怡冰，为何变成宋怡水？
宋怡冰很确定自己在签约当天并没签错，没几个人会在那种场合之下签错字，何况当初签完之后还经由双方确认，若果有错，当场就会被指出来。
惊讶的宋怡冰看着正得意坏笑的张狂，想到他刚才所问的问题，合约肯定被他做了手脚。
让宋怡冰不解的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脑中浮现签约当天，张狂借意将两份合约都拿过来认真查看，并还用手指在文件上划过，难道就是那会被他做了手脚？
孙启此时也想着与宋怡冰一样的问题，想到张狂那天以董事长助理的身份佯装认真查看合约。
肯定就是那时候被做了手脚。
又是他，又是这个该死的张狂坏他好事，想想，这都是张狂第几次坏他好事？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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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孙启最想做的就是将张狂挫骨扬灰，只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气。
明知是张狂做的手脚，却没任何证据，孙启愤怒的同时又不免产生几分恐惧，张狂的手段让人胆寒心颤。
“董事长，宋怡水是谁？”张狂明知故问。
心情大好的宋怡冰强忍住笑意，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感觉真好。
“不认识。”宋怡冰摇头，随后问孙启：“是不是你们把文件弄错了？被人调包？”
孙启有苦说不出，冰字少了两点，意思却截然不同，少了这两点，合约就跟宋氏，跟宋怡冰没任何关系。
“指摸可以证明。”眼镜男提醒。
这话让孙启眼前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名字是变了，但指模仍然能证明文件是宋怡冰签的。
“指模是能证明，但是，名字不对，就算能证明又怎样？这份合约都不再具有法律效力，必须得重签。”张狂说道。
“那就重签。”孙启大声咆哮，感觉自己就是别人掌心上的个小玩偶，别人想怎样玩就怎样玩，他一点反抗的权力都没有。
“对不起，既然合约出错，那就说明是天意，芯片技术，宋氏不会再卖。”宋怡冰淡淡说。
孙启嘴角拼命抽搐着，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最怕的就是宋怡冰会反悔。
这份合约已不具有法律效力，就算打起官司来也赢不了，法官只会各打五十大板，何况他现在也不敢确定那个指模是不是属于宋怡冰。
“如冰，你耍我。”眼看就要到手的技术现在却飞了，那种滋味，就好比一个山里独居十年的正常男子看到一个衣着打扮性感的妖艳女子一样，能看不能动。
宋怡冰脸色一沉：“孙副总，你这话就不对，我怎么耍你？签字的时候你也在场，有什么问题？”
孙启哑然无语，宋怡冰当初的签名是没错，错的只是张狂对合约做手脚之后，宋怡冰再笨，也不可能用这种低俗的手段来蒙骗别人。
“怡冰，不卖技术，宋氏的危机怎么办？莫非你以为凭那四千万就能解决？资金缺口那么大，你想过后果吗？”软的不行，孙启直接玩起威胁。
“靠！”张狂什么骂一句，直接竖起中指送给孙启。
宋怡冰神色一变，正如孙启所言，宋氏的危机并没走出去。
孙启没搭理张狂，又对宋怡冰说：“怡冰，如果你今天不将技术卖给孙氏，改天想卖，一千万。”
如果说孙启刚才的话是带着提醒，那么现在就是赤果果的威胁，现在卖，三千万，今天过后再卖，孙氏只会愿意用一千万的价格购买。
在孙启看来，宋氏就是孙氏嘴边上的一块肉，想什么吃就什么时候吃。
宋氏的芯片技术，孙氏不要，没人敢要，孙启这话无疑在提醒宋怡冰，错过今天，宋氏将会得不偿失，到头来损失还是宋氏。
“董事长，我可以动手打人吗？”张狂突然说。
宋怡冰与孙启都纷纷吓一跳，尤其是孙启，更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连连退后几步，担心张狂会突然对他下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孙启可不想再被张狂打。
张狂见宋怡冰不说话，于是他开始左顾右盼，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孙启见状更害怕，急急忙忙的对宋怡冰说：“怡冰，你好好考虑，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
说完，孙启就带着下属落荒而逃，担心张狂会拿椅子之类的东西砸他。
就算法律能惩罚张狂，孙启自己也得痛，所以他不想被打。
办公室里只剩二人，宋怡冰神色复杂的看着张狂：“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张狂暗汗：“什么叫我打算怎么办？你才是董事长，我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该来问我吧？”
宋怡冰气不打一处来，美眸一瞪：“不是你让我别卖技术的吗？你不让我卖，当然得想办法。”
哭笑不得的张狂说：“这么说你就是赖上我了？”
“是你让我别卖，你不想办法就是失职，作为董事长助理，你好意思吗？”
张狂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相信会有奇迹，相信你能再一次给我奇迹。”宋怡冰的确有这种念头，认为张狂能给到她奇迹，她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宋氏的未来命运全系在张狂身上。
“唉！没办法，长得太帅就是不同，总是这么受欢迎，什么事都能赖上我。”张狂说完还要朝额头吹了口气，令到额头上的头发在风中凌乱起舞。
宋怡冰早已适应经狂的厚脸皮，直接选择无视。
“资金缺口有多大？”张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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