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节 意外之财

 经扶老爷？郭显声一头雾水。


 旁边船上的船务见郭显声不懂，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就是刘峙刘将军啊！”


 啊，原来是“长腿将军”刘峙啊！郭显声在心里说。


 刘峙在前面内战表现尚佳，特别是在对共产党的“剿匪”中，一时官运亨通，成为蒋五虎上将之首。国民党将领羡慕他升得快，称他为“福将”。


 可抗战一开始，对上了日本军队，刘峙就不行了。特别是平汉线一役中，被打得一溃千里，跑得比谁都快，被赋了个“长腿将军”的新绰号。


 “啊，原来是刘将军的啊！”郭显声也向侧上虚一抱拳，打着哈哈说:“我是久仰刘将军的大名！”


 郭显声捏了捏下巴:“这要是别人的，用公船运私财，依法是要没收的。既然是为抗战出力的刘将军，这个嘛，我担点责任可以网开一面——”


 那“八字胡”是刘峙府上的管家，本来准备了充足的理由，可见面前这个长官识时务，就不多说什么了。笑道:“好好，谢长官，等会儿我去下面室里取条烟，长官带一帮兄弟们冬夜辛苦了，有劳您替我发给弟兄们。”


 郭显声:“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担些责任可以，不过违国法的事情只能下不为例，不给你批评、讲明一下是不行的——”


 他往船后走去:“你来，我给你说一说。”


 “八字胡”跟着他一直来到船后黑暗处。


 江风太大，郭显声叼着烟将身上的大衣往紧裹了裹。虽然给了个侧身，一阵江风过来，刮起烟头的火星四飞，有几点还是飞到了郭显声的脸上。


 郭显声忙拔了口里的香烟，扔出了舷外。


 他对八字胡说:“我虽然久仰刘将军，可这是犯国法的事情，你明白吗？我要担多大的责任，这你知道吗？”


 “八字胡”也是饱经世故，一听这话就知郭显声带他到这里的目的。他是有恃无恐。心想，你这稽查处一个大队长也胆子太大了吧，难道不知道我家经扶老爷要调到重庆来吗？


 原来蒋介石刚调刘峙来重庆任卫戍区总司令。刘峙还未上任，管家是前来打前哨的，要先来将拨给刘峙的府弟收拾、布置整齐。


 郭显声这些日子为戴笠交给汪精卫的事情，白天睡觉、晚上带人在江边检查，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


 “八字胡”诧异道:“长官，你知道是我家经扶老爷的家产，还说这些‘官话’？”


 心想，我家老爷要当那个卫戍司令，这相当于重庆的城防司令；你这小子不是疯了吧？太不识时务了。


 郭显声心想，给你递话你还装傻。看你象是个明世情的人，怎么竟然不懂事儿。噢，我说个久仰就当我真的久仰了？前些日子从手里过的哪个不是京官，刘峙一个打败仗的“长腿将军”算什么。


 他变了脸道:“我是给面子你不要面子！你要说这话，咱们就公事公办；我现在就叫人没收了这夹带的私产，上交国库！”


 “八字胡”心里气极。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这么做，是要后悔的！”


 心想，我家经扶老爷是来上任，就是用条公船也是正常的；用公船带私物说起来还是为国家节省经费。


 郭显声还没见过违法了这么不识时务，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他也气极，说道:“好，那咱们就公事公办！看看谁会后悔！”


 “八字胡”一见，心里再气结，也不愿节外生枝。这刘峙的私产里有些宝贝是见不得光的。遇见郭显声这样的，也只好压下火气，缓下口气来。问道:“那长官，你说你要多少辛苦费？”


 “这不是辛苦费！”郭显声说。对这号不是自觉配合的还得换个说法:“这是看在你家老爷的面上，从轻处罚！两千！”


 “好，不就是两千元吗。我拿给你。”八字胡“笑”着说。


 下舱去取了两千元，给了郭显声。


 郭显声想。现在不用受冻了，克全大哥也提前结束禁闭、审查放出来了，一直未有机会与他坐一坐。该与他坐一起热壶老酒、为他接风洗尘一番。


 王克全经过一番严格“审查”，现在被戴笠放了出来；留在本局总务处管后勤，当后勤科长。


 担了这么大的干系、圆满完成任务，却只被任命为一个小小的后勤科长，不升反降了。


 不过他也理解戴笠将他召到办公室、单独与他讲得那些话。“你刚犯了错误审查完，如果恢复原职是会让人疑心的，更莫要说升职了。”“你的任务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要给外界做个样子。你是老成持重的成员，一定会理解的。你立得功在我心里记着，你且安心工作，待以后一定会给予补偿的。”


 王克全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心情不抑郁。他对戴笠的话是不报太大希望的——戴笠喜欢沈醉、黄麒麟、毛森、郭显声这些年轻、“纯净”的手下，重用他们；对自己这样身份复杂年纪大些的手下是不重用的。


 他并不嫉妒他们，只是抑郁不得志而已。


 郭显声在望江楼为他接风，王克全当晚酩酊大醉。


 22日，日本首相近卫文麿迫不急待地发表了对华声明。声明为“将调整对华两国间外交关系”。意为，日本出兵的真意，绝无领土野心，并无军费赔偿之要求；日本之目的，仅要求中国分担建设东亚新秩序之责任，并对实际履行其任务，能做最小限度之保证。倘如此，日本不仅尊重中国之主权，且进而为中国之独立，如取消领事裁判及交还租界等，亦可予以考虑，绝不吝惜。


 到越南后，留在香港的高宗武向日本方面提出了汪精卫另一要求:待汪为领袖的新政府成立后，现组建的两个新政府均要撤销、并入汪政府内。


 日近卫首相的代表将要求发回了东京，隔日收到东京回电，同意了汪精卫的要求。


 现看到日本政府按要求发表了声明，给汪精卫做好了铺垫，周佛海等人欢欣鼓舞；只待汪精卫即刻撰写声明发表，以示回应。


 谁知汪精卫却在内心里举棋不定了。原因在于日首相近卫的声明中，虽别的一切均遵守重光堂密约，但却少了关键的撤军声明。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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