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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九节 双方都觉轻松的审讯


 他说:“我在中央医院住院时,你告诉我,术后最危险的前两日,除了必要的睡眠外、要常保持清醒。我便留在你这里陪你说话——”


 汪精卫陪着曾仲鸣说着话。他又怕曾仲鸣费力气,便让曾仲鸣多听少说。回忆讲述着曾仲鸣从十来岁跟着他到法国、到现在近三十年的点点滴滴难忘往事。


 何文杰也是担心岳父在外面呆时间太长会有危险,让司机开得飞快,很快就取了支票薄回到了医院。


 在曾仲鸣的床前,何文杰打开支票薄、弯腰举着在曾仲鸣的面前。曾仲鸣捏着钢笔,费了全身的力气才颤抖着抬起来,在支票上签他的名字。可他的身上实在无力,手抖得签的名字歪歪斜斜又浅,银行怕是不认的;签了五张都看不成。


 曾仲鸣签一张就要垂下胳膊歇一会儿,看得汪精卫泪水流个不停。


 终于第六张还勉强象个样子,汪精卫不让曾仲鸣再签。曾仲鸣伸出一根指头,意思是再签一张。泪流满面的汪精卫却说什么再不肯。


 何文杰上前劝汪精卫回公馆,汪文惺也劝。汪精卫却不从,说:“你们若担心我的安全,回去一个人休息,轮番留一个人在这里陪我就好。”


 这时法国医生也劝。说汪精卫留在这里会影响病人休息,反而对病人的恢复不利。汪精卫就拿重伤病人前两日危险期不要多睡的理由来说。医生告诉他,那是在伤员失血过多得不到救治的情况下,在这里有医生和护士的精心照顾,术后多安静休息才是最好的方法。


 汪精卫这才听从了医生的忠告,与家人告别了曾仲鸣、离开了医院。


 大清早,第一批先回国的刺汪成员,陆续离开了棉布街。


 黄麒麟和余乐醒是被留第二批走的。


 黄麒麟自靠奋勇带了伪装好的枪支、子弹,同余乐醒开车去过河内的农田,于晨雾淡淡的田野了掩埋了这些。


 陈恭澍自信的没有错。陈邦国、张逢义、余鉴声三人被抓后并没有供出棉布街他们的落脚点。


 不过三人并没有象陈恭澍想象的那样要受皮肉之苦。那个叫了翻译亲自审讯的法国警官还挺绅士,并没有给他们用刑;当然吓唬是免不了的,对三人轮番审问。


 三人有的说自己是云南的小商人、来越南采货,气愤于汪贼卖国、故而刺杀于他;有的说自己是香港来的,对大汉奸痛恨,专门来河内刺杀汪精卫。总之是跟法国警官胡扯一气。


 法国警官又问他们枪支是怎么来的,他们又胡扯一通。轮番审问本身就很费时间,审讯的法国警官也要吃饭干什么的。当他用不给吃饭喝水来威吓,余鉴声第一个透露出他是军统戴老板派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了。这法国警官已是大喜过望了。能审讯出这桩刺杀案后面的惊天幕后已是功绩很大了。不过陈步云只承认自己是军统的,另两人不认识。这“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这法国警官,你和另一人是同时在夹道被抓的,会不认识?都不用多问那人也是军统的。法国警官又用余鉴声的口供去诈另两人——其实不算诈,余鉴声已经说了。


 总之,陈邦国、张逢义、余鉴声三人一会儿硬、一会儿装做害怕软、一会儿又装疯卖傻,挤牙膏皮似的,用“拖字诀”跟这些警察们“玩”着。


 警察们却自认为审讯有功。


 这里就不多说他们了。


 ~


 中午时分,陈恭澍接到了“徐先生”的电话,小跑着来到杂货铺。许念曾大使告诉陈恭澍,你们把目标搞错了,昨晚你们行刺的不是汪精卫,而是他的贴身秘书曾仲鸣。


 陈恭澍心中好笑,心想原来这神秘神通广大的许先生却并不知道内情啊。他装做心情沉重的样子“嗯嗯”着;但听到最后,他的心情真的沉重了,因为许先生说曾仲鸣现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那就是还没有死。


 回到了住处,陈恭澍表情凝重地向余下的众人宣布:刚刚接到了徐先生的电话,原来他的情报搞错了,昨晚汪精卫并没有与曾仲鸣调换房间,刺杀的是曾仲鸣,他现在医院生死未卜。


 这些成员一听心情一下就跌落到了谷底。曾仲鸣是死是活没人在乎,刺杀得不是汪精卫?那来越南辛辛苦苦近两个月,功夫都白费了。唉,大功一场的愿望是泡汤了;现在是只求不要挨处分就行。戴先生命令过: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失败军法处置!


 人人的心情沉重,黄麒麟也有一点儿迷茫。


 先回国的那批人是乘坐的中午十点钟河内到香港的航班。留在棉布街的成员到十二点未见有人回来,知道他们是顺利飞走了。


 昨夜高朗街出事后,今天飞机场的检查特别严。成员里有一名姓郑的,长得面相凶恶,他的护照被翻来翻去的检查。呵呵,这护照都是政府给办得,是任你拿放大镜看也看不出假来的。所以都顺利地过了关。


 到下午陈恭澍出门,找了一个四方亭子封闭的公用电话亭,给许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曾仲鸣的状况。


 许先生并没有再留意曾仲鸣的情况,见陈恭澍急于了解,就告诉他自己会让人打探一下。


 傍晚,杂货铺的伙计又到门口叫“陈先生”,陈恭澍心中忐忑地快步来到了杂货铺,拿起话筒轻声“喂”了一声。那边许先生说:“曾仲鸣已于下午不治身亡了。”


 许先生平静的声音对陈恭澍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他强抑着内心的兴奋之情,“平静”地说道:“许先生,明白了。我就是想知道一下,谢谢你了。”


 挂上了电话。陈恭澍兴奋地掏出了皮夹子,从里面掏出几张钞票来摔在了柜台上。看伙计一脸惊讶懵然的样子,陈恭澍用手拨出一张,打手势示意这一张是给老板的、其余这几张是给伙计的。伙计喜出望外,叽哩哇啦地鞠躬连连表示谢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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