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帝君

 事实上，白明雪在妖族的威望远超中原人的想象。


 中原外，对她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帝君”


 除了如元和大师一般，宣布自己如中原人一般忠于永安帝的妖称她为“陛下”外，其余妖族都以“帝君”相称。


 古往今来，能被外族，妖，甚至是仙称一声“帝君”的，也只有永安帝白明雪一人。


 而这个称号……是从永安八年，言沂自戕之后，才开始广泛流传。


 纪知雪不在意这个称号，但这个称号是永安八年到永安十三年之间传播开的，到了永安十三年，她早已习惯这个称号。那么这五年中，到底有什么事被她忘却了？


 纪知雪思索着，门突然被敲了敲，顾清池问了一声。


 纪知雪让他们进来。


 洛霖絮和洛霖霏跟在她身后。洛霖霏首先行了一礼：“陛下，久违了。”


 纪知雪笑笑：“怎么猜出来了——称我阿雪就好。”


 洛霖霏一笑：“我哥和清池，哪个在我这里是藏得住事的人？刚开始还不确定，这辩谈会下来倒是有把握了，我哥又不擅长撒谎。”


 洛霖絮嘟囔着：“我也不是故意要瞒。就是不确定形势。”


 “那么现在我们确定形势了。”纪知雪淡声说，“霖霏，把你卷进来很抱歉，但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妖族异动，太皇太后和齐王各怀心思，陛下还年轻，想打他的心思的人不少。外邦也不太平——洛烨要是有回信和我说说。”


 洛霖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担忧。


 洛霖霏出声问道：“依阿雪看，齐王对陛下的态度会如何？太皇太后没把陛下放在眼里我知道，但齐王……”


 “齐王和陛下的感情不错。”纪知雪皱着眉，“但是……我其实预感不太好。我不下定论，但我觉得你们可以多做打算。”


 洛霖霏点点头。纪知雪轻吁一口气：还好有一位洛霖霏站在白瑜那边，只要她在，白瑜就有了一层最靠谱的保障。


 洛霖絮顾不上别扭，说道：“太皇太后这条线，我们已经挖出了不少东西。那齐王这条线呢？”


 “如果是我。”纪知雪突然开口，语气却变得轻柔而悠远，“我不知道对方有哪些把柄，甚至我不愿意相信永安帝的死讯，那么我会在禁言令上下手。”


 “什么？”洛霖絮一惊。


 “我会有意识地去引导一些舆论——讲一些奇怪的事，也许是他们年幼的时候听过的，或者他们曾以为自己知道的。白瑜没参与过九州混战，他对禁言令不会那么的强硬，所以我要毁掉禁言令在民间的生物。禁言令一但破灭，很多事都好说。”


 “但永安帝不会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永安帝一定留下了什么。”洛霖絮接话。


 “或者哪怕我这么做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将我斩草除根？因为她知道我掀不起风浪。除非那边除了她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或者……”


 或者，其实我是被引导的。


 一股刺痛猛地从大脑深处传出，纪知雪语气一顿，逼着自己放缓了呼吸。


 不对。最可能的情况是……这是我没有做完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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