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无法触及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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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那之前。”卫衣男子斜睨了一下身侧后方。
月轮移动着它的轨迹，在它的光芒划过建筑边缘的时候，影子显露了出来。
造型精美的骑士甲，上面的雕花一看就是那种花了大量的工夫才能成型的装饰，长枪折射月光，不经意间倒映出了长袍男子的脸。
这名身着骑士甲的访客是忽然之间出现的，事情之突然，甚至没有被人发现。
“唰——”的一声响起，骑士的长枪指向了长袍男子。
“还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呢！”卫衣男子将后半句话娓娓道出。
“呀嘞呀嘞，”长袍男子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沉沦你也知道的，吾可不擅长近战喔。”
“汝，也是creations（被创造物）对吧？”骑士的声音听起来还很年轻，语气却尽显淡漠。
长袍男子负手而立，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他微微垂首：“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突如其来的杀气，气氛骤然之间冷了下来。持枪的骑士缓缓抬起手臂，这是来自战场的气息。
他早已在看不见的地方走过了无数纷争的山海。
长袍男子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骑士的行为。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弧度，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件小事而已。
“异国的骑士啊，今夜的月色如此美丽，你不觉得让这样的景色它沾染上杀戮的血液，不太好么？”男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道。
只可惜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突刺而来的长枪就打断了他的通话，骑士抡起枪向下猛然抽去，那一刻他的眼里已经灌满了杀气！
“唔？”长袍男子动作一滞，奇异的力量抓住了他的身体，令他甚至无法闪避。
或者说，来不及闪避了。
这一枪刺出时甚至撕裂了周围空气！
附加效果么？
长袍男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毫无悬念地，长枪贯穿了长袍男子的胸膛。金色的粒子顿时炸裂开来，看起来是近似魔力的东西。
骑士眼神一冷，顺手抽出长枪。被刺穿的长袍男子失去了支撑，整个人随之倒在了地上，随即没入了地面。
“哼。”骑士把枪一振，哪怕上面没有沾染血迹，他也保留了这个习惯。
“原来如此，是幻觉吗？”他喃喃着，视线投向卫衣男子的身后。
是那个神秘的长袍男子。
分明在刚刚已经被刺穿，但他此刻却站在了卫衣男子的背后，笑容礼貌依旧，只是总给人一种嗤笑的感觉。
“自我介绍一下，”长袍男子扯了扯披肩，“菲克?纳什维尔，初次见面。”
骑士跨出一步，没有回答男子的话。他始终都保持着一种警惕的姿态，对方眼神的动向，步伐的挪动无不处在他的考虑之中。
若不是另有目的，在不熟悉对方的情况下，这场战斗是不会发生的。
长枪在地面上掠过，扬起的碎屑模糊了视线。骑士再次刺出了长枪，即使是第一次的试探性作战，不抱着必死的觉悟也终将战败。
自称菲克的男子向后跃去，不过是他的速度并不快，骑士的长枪十分轻易地就赶上了他，将他的身体撕成了碎片。……
自称菲克的男子向后跃去，不过是他的速度并不快，骑士的长枪十分轻易地就赶上了他，将他的身体撕成了碎片。
“怎么，”骑士收回长枪，“不敢一战吗？”
“这么想打吗？”菲克的声音再次响起。
骑士回过头，菲克正站在他刚才发动攻击的那个地方，对他伸了伸手。
而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本书，书页无风自动，翻动间有魔力的痕迹。
“吾说过的吧，吾可不擅长近战啊，作为一名骑士，与这样的对手决斗，难道不是违背骑士道精神的吗？”菲克笑笑。
骑士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重新抬起持枪的手。
“这是主君的命令，”他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既然是主君的命令，身为骑士就是应该把它完成了才行。”
“愚蠢至极。”菲克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以为忠诚有用吗？”
“总好过你在这里大放厥词。”骑士的眼里煞气暴涨，刺出的一枪骤然变得狂躁起来。
仿佛是附加上了什么魔法一般，刺击的枪尖并非只有一支而是一簇，在它前进的时候如同玫瑰一般层层叠叠地绽放开来，每一道攻击都指向了可能闪避的方向！
即使是幻觉，也有存在于此世的基础，既然不能锁定，那么就干脆全面覆盖吧。
如此避无可避！
菲克把视线从书上移开，他只是放出一丝气息感知周围，就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枪尖形成的暴风骤雨之中。
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无法躲开么？
看来不是一个只会虚张声势的骑士呢，只两招后就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但是啊……”
菲克把手指按放在书页上。
“就算再怎么迅速，你也不过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好像有一道不存在的风吹过，书页忽然开始迅速地翻动起来。一道魔力环悬浮在书的上方，无数文字随之升起！
“在神明的眼里，你终究还是太慢了啊。”
菲克的脸上挂着嗤笑的表情，文字的洪流汹涌着扑向骑士，俨然就是一张敞开的罗网。
既然无法躲开对方的攻击，那便让对方无从发动。
即使是享受着各种祝福的骑士，魔法的造诣也是有限的。在对魔力掌控的上，自己有着绝对的优势。
四面八方都出现了带状的纹路，只有靠近了看才能发现那其实是文字组成的列阵。持长枪突刺的骑士眼神凛然，他进入了包围圈，哪怕被一道丝带缠上，都有可能丧失行动的能力。
但是他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猛然推出了枪尖！
每一道枪影都缠住了文字流，或将其扯开，或将其拦下。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不过它们确实阻挡了外界的拦截。罗网已经张开，但是也要罩住目标才行。
刹那间，罗网破裂了。包围圈内亮起刺目的金光，无与伦比的力量爆裂开来，枪之所指正是菲克！
“嚯？”菲克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讶”这个表情。
唰——
骑士扭转枪杆，撤步站立：“你输了。”
菲克俯下头看了看。
胸口上是一个巨大的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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