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英灵殿计划
仓库的火势已经被扑灭，一些受到惊吓的客人聚在广场前，埋怨着铜雀宫的安全做得不够到位。
几支前往搜寻的应急小组突击小队，接到任务结束的命令后前往临时指挥部集合，在看到闯卡的轿车时，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嚣张闯卡的人，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林颂跟着武老爷子来到窗边，俯视着下方忙碌的人群，眼中倒映着外面绚烂的灯光。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似乎都在缓和着情绪，把自己从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中抽离。
武老爷子微微抬眼，看向玻璃窗上林颂的倒影。
林颂留意到他的目光，目光微转，透过玻璃窗的倒影与他对视。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武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
林颂嘴唇微颤刚想开口回答，但很快又想到什么，抿嘴轻轻摇了摇头。
武老爷子发出两声轻笑：“你应该猜到了对吧！但这件事，确实由我来说比较好点。”
林颂依然没有回答，但踌躇的表情已经褪去，目光愈发坚定起来。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吧？”武老爷子没有再管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调查那件事，原本猜测是幽影的人所为，但很快我就发现了疑点。”
“幽影已经很久没有在城市圈以外的地方活动了，而我在遭到袭击之前一直在抵御前线负责封锁区对策，他们跟我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所以我换了个思路，从知道我行程的人开始调查，果然在排除了所有干扰信息之后，剩余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众神羽翼内部。”
“众神羽翼内部的秩序已经彻底混乱了，远东支部更是这个巨大漩涡的发源地。或许这次的事件对你来说，是老四和他儿子干了一件蠢事，害死你的一个朋友。”
“但在我看来，这是那些想对付我的人，拿来攻击我的最好把柄。况且老四和筑岚都参与了英灵殿二期计划，这件事连我都完全没想到，这就更加危险了。”
说到这里武老爷子顿了顿，控制轮椅转过去，面对面地看着林颂。
“所以身为这件事的中心人物之一，你的处境也十分危险，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彻底从那群人的监视范围内消失。”
林颂双眉轻皱，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我猜到自己会有什么结果……但我终究只是个无名小卒而已，就算他们弄死我，也无非是扣给你们一个报复杀人的帽子，对于众神羽翼的人来说，这种罪名简直跟早上起来踩死蟑螂一样，无非就是恶心。”
“原来众神羽翼在你眼中已经这么不堪了吗？”武老爷子无奈地笑了笑，视线飘向一边，脸上的表情忽然绷紧，“但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中，可不是一个无名小卒。”
“您别这么说，我怎么就不是……”
“你的父亲林央，就是英灵殿二期计划的缔造者。”
“啊？”
面对林颂错愕的表情，武老爷子倒也没有卖关子，继续解释：“准确来说，英灵殿二期只是我们给它起的名字，根据你父亲留下来的资料，这个计划应该叫能量极限化研究。最初的构想核心并不是用来强化先驱者，而是用来强化联合式驱动武装。”
“我老爹没事研究这种东西干什么……而且他为什么会留下资料给你们？”林颂并没有觉得很厉害，反而被他的话搞得更加茫然了。
“看来你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中要少。”武老爷子抬头看向他，“关于你的父亲，你目前了解多少？”
林颂沉默了一下，皱眉说道：“他十年前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溜掉了，前段时间连生活费都没打给我，我就想着他应该已经死掉了。后来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擎天之剑的总会长萧振，他告诉我那个不靠谱的老爹，当年似乎在擎天之剑待过一段时间。我还想着这件事过去之后，就去擎天之剑寻找一下关于他的线索。”
他有意省去暗羽小队的事，一方面是不想解释太多，另一方面也对武老爷子心存芥蒂。
经过刚才那件事，这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在林颂眼中，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生死看淡的狠角色，强烈的自我保护欲望，迫使他下意识隐藏了关键信息。
不过武老爷子这次倒是没有给他来个惊喜，反而点头表示赞许：“你知道这么多，倒也省去了我不少解释的功夫。前面那些基本跟你说的一样，他在十年前受擎天之剑邀请，参加了某项极其危险的试验，而这个试验诞生的产物，就是创造出先驱者的英灵殿计划。”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英灵殿计划是我爸弄出来的？”林颂满脸问号。
“严格来说，不止他一个。”武老爷子摇了摇头，“众神羽翼最初的几位创立者都参与了那个试验，其中有一个人你应该熟悉，就是远东支部的首席顾问李启，他也是这个试验的直接参与者。”
“我听说过……”林颂微微点头，“我只是没想到，我那个废材老爹，居然跟这种大人物一起工作过。”
武老爷子闻言呵呵一笑：“如果你父亲算废材的话，那么跟他一起工作的那些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刚才说过的吧！英灵殿二期计划，来源于你父亲整理的资料。其实当时参与英灵殿计划的那些人，每个人都留下了很多不同方向的研究，但绝大多数都被证实无法实现。唯有你父亲留下的那个能量强化方案，在先驱者的驱动核心改造方面立竿见影。”
武老爷子说到这里，眼神有点激动，似乎回忆起什么令人激动的画面。
但林颂立即意识到一个问题，随即问道：“如果真的这么有效果，为什么你们提到英灵殿二期计划，都像说到什么禁忌话题一样？”
他的话让武老爷子表情一滞，随即苦笑起来：“因为你父亲这个方案，是针对驱动武装进行的改造，根本没有考虑到驱动核心对人类意识的影响。因此英灵殿二期的试验体，在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全都出现了极其可怕的同化现象。”
“但因为其特殊性，最终并没有销毁全部实验数据，反而一直用当时的数据进行各种衍生试验，直到现在依然有不少人妄图重启当时的试验，就连身为S级先驱者的筑岚，也没能抵抗住那份诱惑。”
提到筑岚，武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寂寥，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林颂见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所以你要我离开这里，也是为了不让那些人在英灵殿二期计划上做文章？”
“把你除掉对他们来说是一石二鸟的绝佳计划。”武老爷子沉声说道，“既能够找到攻击我的借口，又可以借着你的身份，彻底搜查当年被封存的英灵殿二期资料。就算是我都能想出这样的套路，更不要说那群每天都处心积虑对付我的老东西。”
林颂没有再说话，望着窗外闪动的灯光微微出神。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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