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交换孙女
高晓娟回到家之后，一直坐在黄云山平时坐的那张沙发上，一边剥花生，一边喝着茶，一边刷着手机，看上去很忙。
事实上，她此刻无论干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她在等，等黄云山主动给她道个歉。
可是，她等了老半天，黄云山还是没来。而是一直站在阳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远处，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就在高晓娟快心灰意冷的时候，黄云山突然夹着烟走了进来。
高晓娟假装没看见，但心中窃喜。
黄云山走过来之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突然问了一句：“上次你和周晶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高晓娟愣了一下：“什么事？”
如果是以往，高晓娟这么“不机灵”，黄云山估计就要开骂了。
但今天，黄云山没有骂，而是继续耐着性子说道：“让乐乐回来，这件事。”
高晓娟听罢，又是一愣：“欢欢不是没事了？怎么还要换？”
高晓娟此言一出，黄云山正在抽烟的动作突然僵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欢欢没事了？”
“嗯。”高晓娟故意冷着脸，像是仍然在等着黄云山来哄哄她。
黄云山紧接着问道：“谁说的？”
“谁说的？当然是医院说的！”高晓娟说罢，又补充了一句，“医院检查结果说的。”
“这样.......”黄云山又问，“检查结果呢？”
高晓娟顿了顿，才回答道：“我听盛阳说的，结果我也没看到。”
黄云山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但却没有说话。
高晓娟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问了黄云山一句：“既然这样，那还要不要把乐乐给换回来？”
黄云山抽了一口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说道：“这不还没出结果吗？看了结果再说吧！不管怎么说，欢欢的成绩是远不如乐乐。”
高晓娟一听，马上说道：“欢欢如果好好学习，成绩肯定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骄傲！
黄云山一听，似乎有些不爽，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就很不喜欢听你讲这句话。什么叫如果好好学习，成绩肯定好？哪个孩子好好学习，成绩会不好？”
“我的话有问题吗？”高晓娟反问。
黄云山白了高晓娟一眼：“你的话没问题，你脑子有问题！”
“你才脑子有问题！”高晓娟也转过头白了黄云山一眼。黄云山正在吞云吐雾，布满皱纹的脸在烟雾后，虽看不太清，但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负面情绪。
黄云山又猛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泄愤似的扔进了垃圾桶里，一双眼睛瞪着高晓娟：“你还不相信你脑子不行，不会搞家庭教育？如果不是你当初不行，黄家铭能被教育成这样吗？”
“家铭怎么了？”高晓娟突然转过身，质问道，“家铭有什么问题？他比不上谁了？”
“天天就知道打游戏，你说他比不上谁了？我看他谁都比不上！”黄云山越说越气，“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就知道混吃等死得过且过。我那些同事的儿子要不局长，要不经理，就算最差的也混了个副科。他倒好，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小办事员，还整天得意洋洋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老黄，你这话就不对了！儿子混成什么样，是我一个人的问题？”高晓娟反问。
“是你小时候没教育好！”黄云山说道，“教子无方，祸患无穷！”
“我怎么就教子无方了？家铭怎么就祸患无穷了？给你带来了什么灾什么祸了？”高晓娟更气了，朝着黄云山面前迈近了一步，像是随时要干架一样：“嫌我教得不好，你哪儿去了？你怎么不教？”
“我那个时候不是工作忙吗？”黄云山狠狠瞪了高晓娟一眼。
“我难道不用工作吗？”高晓娟说着说着，突然又悲从中来，“当初我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还得操持家务。你倒好，什么都不用管。孩子成功了，你一个人全把功劳给揽了。孩子不好，你就说我的不是......”
“行了行了！”黄云山有些不耐烦了，突然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又上班又带孩子了？当时家铭小的时候奶奶带。后来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上大学，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你什么时候带着孩子去上班了？整天就知道揽功！”
“你.......”
“你什么你？”黄家铭反问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这一辈子都在最底层，是你自己工作能力不行，不是因为你带孩子耽误了！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不带孩子？你看看我们公司之前那个女副总，人家没孩子吗？就会为自己的无能借口！”
黄云山说罢，转身就走。高晓娟正想追上去理论，可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不过很快，黄云山就回了了。其原因是他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周晶。
周晶见黄云山一脸的怒意，吓了不由地退后了一步：“黄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黄云山愣了一下，很快调整了脸上的神色，转阴为晴，露出一脸别扭得不能再别扭的笑：“没打算去哪儿，就随便溜溜。”
“噢。”周晶虽然看出黄云山有些不对劲儿，但仍然佯装什么都没看出来一样，笑着说道：“黄大哥，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跟你们商量。所以，如果你不是急着出去，看能不能咱们商量完了再出去。”
黄云山一听，立刻说道：“那行，我也不着急出去。”
紧接着，三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之后，周晶便开口了：“娟姐，上次你跟我说过要让欢欢跟我一阵子，让乐乐过来。我这几天已经抽空和乐乐说了，做了她的思想工作，她也同意了。你们看，这件事什么时候定下来合适？”
高晓娟听罢，立刻将目光投向了黄云山。
黄云山显然也没想好，咳嗽了一声之后，才回答道：“要不然这样吧，这件事先跟家铭和盛阳说一下，看看他们意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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