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拉仇恨
“我……”大概是没想到顾晟对自己的事情绝口不提，小孩愣住了。
“我们很忙，没工夫去听太多人的咕咕叨叨。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谁都管不到谁，谁也不会是谁的责任。能对自己负责的，只有自己。这点道理，你懂么？”顾晟垂着眼。
“我……”顾晟的话不止是对那小孩，就是对萧庆韩忆洪双这些人，也是巨大的冲击。
“有谁要站出来指认的吗？我可不是多有耐心的人。”顾晟也不理会陷入思考的小孩，挺直了腰板，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却令人丝毫不敢小觑。
“我要指认——那个，那个一队的队长！”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
舒清琅看了那边一眼，是三队的人。
“行，自己来挑吧。”顾晟笑了一下。
那人又惊又喜，迅速走过来，也不敢多看，拿了一包五包装的泡面，对着顾晟连连道谢。
“一队的队长啊……听说是一阶巅峰的火系来着吧？”舒清琅耸了耸肩，问顾晟：“你动手还是我动手？你刚进阶，需要活动活动吧？而且，水克火来着。”
“我去就我去，这边你看着。”顾晟丢下一句话，大步走到对他怒目而视的一队队长面前，甚至都不给他凝聚异能的时间，就将人卸了胳膊。
“啧啧，真暴力。”舒清琅笑着感叹了一句，一脸友善的引诱着围在领了一袋泡面的人周围的三队队员。“都不用羡慕什么，只要你们勇敢的站出来，说出你们想说的话，泡面会有的——当然你们也可以因为害怕被你们指认的人的报复而不站出来说话，这点我表示理解，但那样的话，这些难得找到的食物就与你们无缘了哦。”
三队的人听了舒清琅的话，纷纷骚动起来。
舒清琅嘴角向下撇了撇，转而用一张笑脸对着一队和二队的人。“当然你们也可以出来自首，古成也不会出手太重，废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就差不多了，往后也不计较。”
三队这些人，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既无能，又不肯为了生活而冒险，整天就等着天上掉馅饼——末世前社会保障金或许还能勉强让这种人糊口，但，末世后，别说社会了，人命都已经不值什么了，这些人还能指望什么呢？
不过也不排除不知道他们深浅不敢乱说话的，但要是连这种简单的机遇放在眼前都不肯尝试，那迟早也是要化作末世生物的肥料的。不过是顶着一项被报复的风险而已，没有挑战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自家老哥树敌的本事，舒清琅笑眯眯的表示，越是招人恨的人才往往越厉害呢，不招人恨又不讨人喜欢的人活着也没意思。
一队二队里本来有几个人想要出来说话，但一听舒清琅这废胳膊废腿的话，纷纷噤了声。
顾晟嘲笑的看了眼被他踢倒在地上的一队队长，又审视的扫了一眼一队的人，目光所过，所有人都缩着脖子低下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李朗倒是提醒我了，之前谁说我妹妹腿脚不灵便？自己举手。”顾晟的脚尖在一队队长挣扎着想要聚力的手上碾了碾，“不然的话呢……唔，断手脚筋怎么样？”
“呃……”白墨朝顾晟那边伸了伸手。
舒清璃把她的手拉回来，塞到自己口袋里。
白奕往这边看了看，舒清璃给了他一个笑，白奕默默的转过头去。
舒清琅余光看到了自家老哥的小动作，眯着眼给顾晟示意了一下。
顾晟又踢了踢一队队长的胳膊，丢下一句“给你们点时间好好想清楚了”后，转身就换了一个人一般，颠颠的跑过来，一脸邀功的模样。
白墨伸出没被舒清璃抓住的左手，去拧顾晟的耳朵。“你妹。”
顾晟陪着笑，“您现在不就是嘛……”
白墨：“……皮紧了欠松是吧？”
顾晟忙摇头。“没没没。姐，我好得很。”
“那你说说你们俩怎么想的，闹腾完了怎么收场啊？也好给我还有爸妈透露一下。”白奕安抚的拍了拍白墨的手，勉强将顾晟的耳朵解救出来。
“不需要收场啊，各自散了呗。反正我们问清楚怎么去东部基地就可以了，值得拉一把的人就拉一把，扶不起来的就别理会了。我倒是觉着，这里这么多人，没几个认真想要好好活下去的。”顾晟也不敢去揉耳朵，只是一个劲儿的赔笑。
“末世前，这边的市长是一个保守派，很推崇所谓的社会道德，不过没什么政绩，前几年经济发展迅速的势头都降下来了。”舒清璃把白墨的左手也握进自己手里。“我记得，什么道德谴责什么的这里最多，闹得不大不小的，但最后似乎闹事的还都得到了物质上的安慰，所以过惯了安稳日子，已经不知道什么叫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了。”
“嗯，我记得前几年，白氏往这里发展的时候很受打压，因为要向着各级送各种各样的礼，礼还不能简陋了，一定要一级比一级高级显贵。我还来这里考察过，感觉么，这是一个坐吃山空的城市，所以后来直接撤资了，没往这边发展。”白奕点头，表示认同舒清璃的话。
“这样啊，都是被惯坏了的人呢。”顾晟笑了一下，“这种人呢，手已经废了，举不起来了，别人想要拉一把，也找不到他们的手在哪里……所以被抛弃是正常的吧？”
“正常是正常，但是你要做好被这群什么都不能做却有大怨言的人吐口水的准备……越是没本事的人越喜欢说话，越是没能力的人越喜欢谴责他人，而这个他人就是有能力的人，三儿，你这仇恨值拉的，妥妥的了。”白墨腾不出手，只能对着顾晟鼓励的笑。
“嗨，这有什么，仇恨值而已，在外面混的，谁没几个对头呢……虽然这些人还远不到对头的境界哈。”顾晟摸了摸后脑勺，“说起来，以前在部队里头，我有好几个互相看着不顺眼的家伙，但是这段时间不见，倒是有点想念了。”
“那不一样，对手可以互相较劲着一起进步，但只会唧唧呱呱说闲话的人有什么用？除了让人觉得人类这种生物真是生命力无比顽强以外，有什么正面作用吗？”舒清琅见这边像是在商量什么的样子，便也凑过来，结果听到顾晟这样的话，忍不住插了一嘴。
“可以将圣母衬托得愈发圣母。”舒清璃一本正经的回答。
舒清琅想了想，难得的反驳他老哥。“但是老哥，要当圣母首先得活下来吧？管这些明明比小强还顽强却说起来比蒲草还脆弱的人有什么好处？说不定就要被拖累的哪天交代了——不能吃又不能穿的，难不成听人家的恭维能进阶？”
“名声嘛，不就是这种累人的东西？”舒清璃摸了摸突然笑起来的白墨的头发，慢慢道。
“嫂子笑什么？”舒清琅干脆在地上坐下了。
“要是喜欢当圣母的人呢，听了别人的恭维说不定还真能进阶呢。起码爱面子的人就喜欢自己名声大，名气大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经脉就通畅，瓶颈就难产生，你说是不是更容易进阶？再说了，要是真的从骨子里感激了，人体是能散发出一种物质的，一些小说里叫什么信仰力，对于被信仰的人确实有好处。”白墨用胳膊肘捅了捅大黑，“大黑比小凤和九尾龟就差在这里，它的族人对它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仰供奉。”
舒清琅歪了歪脑袋。“真的？”
“可以理解。信仰力应该是类似于脑电波那样的东西，和精神力有些相关吧。这也很说得通——就算不以这种实质的能量打比方，换做一种虚化一点的说法，是不是德高望重的人更有话语权、其能量更大呢？”舒清璃这样解释给舒清琅听。
“但话语权对人本身有什么好处呢？名声有时候也会是负累啊，一旦行差踏错，那就要被骂。”舒清琅没混过官场，虽然隐约听过这些，却还是不能深入了解领会。
“任何东西都是两面的。就拿你哥来说，他能量够大，也有足够的话语权，以他的身份说一句话，下面会有许多人赶着去执行，这就是好处。而坏处在于，他的敌人就会想方设法利用他有本事的这一点拉拢到更多的人来对付他，以他太强大迟早要派出异己的理由。”白奕揉了揉眉心，觉得大概舒家人的心眼都长舒清璃身上去了。
“别光顾着说我了，你自己最开始被白氏内部排挤不也是这个原因？能量太大，总有人盯着。”舒清璃眯着眼，轻描淡写的把白奕说他身份麻烦的话反击回去。
“是嘛……但是军界政界的事情，总是比商界的要严重许多。”白奕微笑。
“哪能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商界的事也是大事啊。”舒清璃也笑。
“呵呵……”白奕继续笑。
“呵呵呵……”舒清璃也继续笑。
“我怎么觉得……两位哥哥，你们歪楼了吧？”顾晟疑惑的打断相视傻笑的两人。
“我们很忙，没工夫去听太多人的咕咕叨叨。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谁都管不到谁，谁也不会是谁的责任。能对自己负责的，只有自己。这点道理，你懂么？”顾晟垂着眼。
“我……”顾晟的话不止是对那小孩，就是对萧庆韩忆洪双这些人，也是巨大的冲击。
“有谁要站出来指认的吗？我可不是多有耐心的人。”顾晟也不理会陷入思考的小孩，挺直了腰板，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却令人丝毫不敢小觑。
“我要指认——那个，那个一队的队长！”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
舒清琅看了那边一眼，是三队的人。
“行，自己来挑吧。”顾晟笑了一下。
那人又惊又喜，迅速走过来，也不敢多看，拿了一包五包装的泡面，对着顾晟连连道谢。
“一队的队长啊……听说是一阶巅峰的火系来着吧？”舒清琅耸了耸肩，问顾晟：“你动手还是我动手？你刚进阶，需要活动活动吧？而且，水克火来着。”
“我去就我去，这边你看着。”顾晟丢下一句话，大步走到对他怒目而视的一队队长面前，甚至都不给他凝聚异能的时间，就将人卸了胳膊。
“啧啧，真暴力。”舒清琅笑着感叹了一句，一脸友善的引诱着围在领了一袋泡面的人周围的三队队员。“都不用羡慕什么，只要你们勇敢的站出来，说出你们想说的话，泡面会有的——当然你们也可以因为害怕被你们指认的人的报复而不站出来说话，这点我表示理解，但那样的话，这些难得找到的食物就与你们无缘了哦。”
三队的人听了舒清琅的话，纷纷骚动起来。
舒清琅嘴角向下撇了撇，转而用一张笑脸对着一队和二队的人。“当然你们也可以出来自首，古成也不会出手太重，废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就差不多了，往后也不计较。”
三队这些人，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既无能，又不肯为了生活而冒险，整天就等着天上掉馅饼——末世前社会保障金或许还能勉强让这种人糊口，但，末世后，别说社会了，人命都已经不值什么了，这些人还能指望什么呢？
不过也不排除不知道他们深浅不敢乱说话的，但要是连这种简单的机遇放在眼前都不肯尝试，那迟早也是要化作末世生物的肥料的。不过是顶着一项被报复的风险而已，没有挑战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自家老哥树敌的本事，舒清琅笑眯眯的表示，越是招人恨的人才往往越厉害呢，不招人恨又不讨人喜欢的人活着也没意思。
一队二队里本来有几个人想要出来说话，但一听舒清琅这废胳膊废腿的话，纷纷噤了声。
顾晟嘲笑的看了眼被他踢倒在地上的一队队长，又审视的扫了一眼一队的人，目光所过，所有人都缩着脖子低下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李朗倒是提醒我了，之前谁说我妹妹腿脚不灵便？自己举手。”顾晟的脚尖在一队队长挣扎着想要聚力的手上碾了碾，“不然的话呢……唔，断手脚筋怎么样？”
“呃……”白墨朝顾晟那边伸了伸手。
舒清璃把她的手拉回来，塞到自己口袋里。
白奕往这边看了看，舒清璃给了他一个笑，白奕默默的转过头去。
舒清琅余光看到了自家老哥的小动作，眯着眼给顾晟示意了一下。
顾晟又踢了踢一队队长的胳膊，丢下一句“给你们点时间好好想清楚了”后，转身就换了一个人一般，颠颠的跑过来，一脸邀功的模样。
白墨伸出没被舒清璃抓住的左手，去拧顾晟的耳朵。“你妹。”
顾晟陪着笑，“您现在不就是嘛……”
白墨：“……皮紧了欠松是吧？”
顾晟忙摇头。“没没没。姐，我好得很。”
“那你说说你们俩怎么想的，闹腾完了怎么收场啊？也好给我还有爸妈透露一下。”白奕安抚的拍了拍白墨的手，勉强将顾晟的耳朵解救出来。
“不需要收场啊，各自散了呗。反正我们问清楚怎么去东部基地就可以了，值得拉一把的人就拉一把，扶不起来的就别理会了。我倒是觉着，这里这么多人，没几个认真想要好好活下去的。”顾晟也不敢去揉耳朵，只是一个劲儿的赔笑。
“末世前，这边的市长是一个保守派，很推崇所谓的社会道德，不过没什么政绩，前几年经济发展迅速的势头都降下来了。”舒清璃把白墨的左手也握进自己手里。“我记得，什么道德谴责什么的这里最多，闹得不大不小的，但最后似乎闹事的还都得到了物质上的安慰，所以过惯了安稳日子，已经不知道什么叫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了。”
“嗯，我记得前几年，白氏往这里发展的时候很受打压，因为要向着各级送各种各样的礼，礼还不能简陋了，一定要一级比一级高级显贵。我还来这里考察过，感觉么，这是一个坐吃山空的城市，所以后来直接撤资了，没往这边发展。”白奕点头，表示认同舒清璃的话。
“这样啊，都是被惯坏了的人呢。”顾晟笑了一下，“这种人呢，手已经废了，举不起来了，别人想要拉一把，也找不到他们的手在哪里……所以被抛弃是正常的吧？”
“正常是正常，但是你要做好被这群什么都不能做却有大怨言的人吐口水的准备……越是没本事的人越喜欢说话，越是没能力的人越喜欢谴责他人，而这个他人就是有能力的人，三儿，你这仇恨值拉的，妥妥的了。”白墨腾不出手，只能对着顾晟鼓励的笑。
“嗨，这有什么，仇恨值而已，在外面混的，谁没几个对头呢……虽然这些人还远不到对头的境界哈。”顾晟摸了摸后脑勺，“说起来，以前在部队里头，我有好几个互相看着不顺眼的家伙，但是这段时间不见，倒是有点想念了。”
“那不一样，对手可以互相较劲着一起进步，但只会唧唧呱呱说闲话的人有什么用？除了让人觉得人类这种生物真是生命力无比顽强以外，有什么正面作用吗？”舒清琅见这边像是在商量什么的样子，便也凑过来，结果听到顾晟这样的话，忍不住插了一嘴。
“可以将圣母衬托得愈发圣母。”舒清璃一本正经的回答。
舒清琅想了想，难得的反驳他老哥。“但是老哥，要当圣母首先得活下来吧？管这些明明比小强还顽强却说起来比蒲草还脆弱的人有什么好处？说不定就要被拖累的哪天交代了——不能吃又不能穿的，难不成听人家的恭维能进阶？”
“名声嘛，不就是这种累人的东西？”舒清璃摸了摸突然笑起来的白墨的头发，慢慢道。
“嫂子笑什么？”舒清琅干脆在地上坐下了。
“要是喜欢当圣母的人呢，听了别人的恭维说不定还真能进阶呢。起码爱面子的人就喜欢自己名声大，名气大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经脉就通畅，瓶颈就难产生，你说是不是更容易进阶？再说了，要是真的从骨子里感激了，人体是能散发出一种物质的，一些小说里叫什么信仰力，对于被信仰的人确实有好处。”白墨用胳膊肘捅了捅大黑，“大黑比小凤和九尾龟就差在这里，它的族人对它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仰供奉。”
舒清琅歪了歪脑袋。“真的？”
“可以理解。信仰力应该是类似于脑电波那样的东西，和精神力有些相关吧。这也很说得通——就算不以这种实质的能量打比方，换做一种虚化一点的说法，是不是德高望重的人更有话语权、其能量更大呢？”舒清璃这样解释给舒清琅听。
“但话语权对人本身有什么好处呢？名声有时候也会是负累啊，一旦行差踏错，那就要被骂。”舒清琅没混过官场，虽然隐约听过这些，却还是不能深入了解领会。
“任何东西都是两面的。就拿你哥来说，他能量够大，也有足够的话语权，以他的身份说一句话，下面会有许多人赶着去执行，这就是好处。而坏处在于，他的敌人就会想方设法利用他有本事的这一点拉拢到更多的人来对付他，以他太强大迟早要派出异己的理由。”白奕揉了揉眉心，觉得大概舒家人的心眼都长舒清璃身上去了。
“别光顾着说我了，你自己最开始被白氏内部排挤不也是这个原因？能量太大，总有人盯着。”舒清璃眯着眼，轻描淡写的把白奕说他身份麻烦的话反击回去。
“是嘛……但是军界政界的事情，总是比商界的要严重许多。”白奕微笑。
“哪能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商界的事也是大事啊。”舒清璃也笑。
“呵呵……”白奕继续笑。
“呵呵呵……”舒清璃也继续笑。
“我怎么觉得……两位哥哥，你们歪楼了吧？”顾晟疑惑的打断相视傻笑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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