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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的家



  顺着土路一直向前,亚当指引着他们的车距离公路越来越远。随着土路越来越荒凉,最后来到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一座很大的石头砌成的院落。
  “就是这”亚当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院子敞开的大门。在院子中央,有一座被烧焦的石头砌成的房子,房顶被烧的很严重,只剩下几根烧的黝黑的房梁。
  “下去看看吧”小灰推开车门走下车,快餐车也停下,打开车门,小野狗从快餐车里跳下来跑回小灰身边。早上小灰为了去医院把小野狗留在旅馆,现在它又坐着快餐车回到小灰身边。
  “灰”浪人叫了小灰一声,小灰回过头,发现亚当坐在车里没动。
  “你去吧”小灰不太会安慰人,所以让浪人去叫亚当。
  “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呢。”浪人走过去拉开车门,对着里边的亚当说。亚当扫视一眼关心他的人们,握着拳头从车里走出来。
  “进去看看吧。”浪人拍拍亚当的肩膀,跟着亚当一起走进院子。这是个很大的院子,门口旁有一个木头栏杆围成的羊圈,里边是遍地的羊粪,但是一只羊也没有。在院子中央是被烧过的房子,很高,应该是一座二层的楼房。楼房旁边不远有一个同样被烧毁的木板小屋。
  亚当的眼泪顺着脸颊肆意的流淌,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僵硬的走进楼房里。小灰也跟着他走进去,房子里被烧的漆黑一片,除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里边什么也没有。通往二楼的楼梯只剩下一些炭化的框架,仿佛轻轻一吹就会碎。
  小灰正在打量着四周,忽然浪人在后边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小灰回过头,浪人蹲下从灰烬捡起一块烧的很脆的骨头碎片,从形状可以分辨出这是一块人类的头骨。
  “应该是人死后,尸体被扔进房子里烧的,你看那些白色的灰,那就是人骨燃烧之后留下的。”浪人悄悄的在小灰耳边说。
  小灰看了看自己周围,确实有一片不太明显的白色灰烬。
  “亚当”小灰轻轻的呼唤一声,亚当回过头,用带着泪水的眼睛看向小灰。
  “这可能就是你亲人的骨灰,把他们埋葬吧。”小灰退出去,让亚当看清地上的灰烬。
  “嗯”亚当看向地面,明白了小灰的意思。回答之后,眼泪再也止不住,蹲在房间中央抱头痛哭。
  “你去安慰一下”小灰推了浪人一把。
  “孩子,别哭了,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报仇。”浪人走过去说,可却一点用都没有。小灰旁边的影子一闪,伊利沙白大步走进去,蹲下身子搂住亚当。
  “可怜的孩子,想哭就哭吧。”伊利沙白温柔的说,索尔和琴也跑进去抱住亚当,两个孩子眼睛里也带着泪水。小灰不忍心去看,转过身,看着远处的风景。
  过了一会,亚当的哭声渐渐停止。
  “谢谢”亚当抽泣着擦掉眼泪站起来。
  “过了今天,你就是男人了。”伊利沙白拿出手帕擦干净亚当的脸。
  “浪人大哥,你能帮帮我吗?”亚当走到白色的灰烬处,用手捧起来一些。
  “当然”浪人点点头。在所有人的帮助下,房间里的灰烬被收集起来,埋进距离院子不远的地方,浪人还用木板做了一个简易的十字架墓碑。
  “爸爸,妈妈,妹妹,你们安息吧。”亚当红着眼睛对着简陋的墓碑说。
  天黑之后,浪人把车开进院子堵住门口,他们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升起火,围坐火炉边。
  “灰,我看那孩子一直沉浸在恐惧之中,你最好给他一些鼓励。”浪人看着坐在火炉旁发呆的亚当说。
  “你去做呗”小灰也不知道该怎么鼓励亚当。他从小就是孤儿,所以无法体会到失去至亲的痛苦,没办法设身处地的给亚当安慰。
  “你不是老大嘛,我看那小子一直表现的不错,你还不想收他吗?”浪人继续小声说。
  “要不让你当老大好了”小灰用无所谓的语气说。
  “别开玩笑了,快去吧,有点队长的样子。”浪人轻轻推了小灰一下。小灰低头沉思一会,站起来走出去,在车上拿出一把手枪,然后回到房子里。
  “亚当,振作起来,你还想不想加入我们?”小灰走到亚当面前站住。
  “我……想。”亚当抬起头。
  “站起来”小灰命令着,亚当从地上站起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佣兵团的一员。这把枪给你,你现在是个自由雇佣兵了。”小灰把手枪递到亚当手里。
  “……是。”亚当迟疑了一会,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坐下吧,看好你的枪,不要走火。”小灰拍拍他的肩膀。
  “嗯”亚当爱惜的抚摸着手枪坐在地上。
  “我呢?老大,我呢?”索尔激动的站起来问。
  “你还早着呢,好好锻炼身体吧。”小灰笑着说,坐回到浪人身边,浪人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亚当,你能说说遇袭的经过吗?如果报仇,我需要有个大概的了解。”小灰收起笑容问。
  亚当握紧手枪,沉吟了一会说。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狗叫的很厉害。我被吵醒以后,听见院子里有枪声。当我从窗户向外看的时候,看到我爸爸倒在地上,院子里还有几个奇怪的人在赶我家的羊。后来我妈妈拿着枪冲到楼上,叫我带着妹妹逃走。我就带着妹妹从后边的窗户跳出去逃走,我们一起向北跑。可没跑多远,我的妹妹也被枪击中,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松开了她的手。”亚当自责的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胳膊里,抱着双腿无声的流着眼泪。
  “血债血偿,你看到几个人?”小灰继续问。
  “六七个,他们都拿着武器。”亚当抬起头擦掉眼泪。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食人者?”小灰又问。
  “我看到了他们的眼睛,非常可怕的眼睛。”亚当的身体颤抖一下。
  “放心,我会让他们闭上眼睛。别闲聊了,小伙子们,开始锻炼吧。”浪人站起来脱掉外套,带着亚当和索尔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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