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湖心亭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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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有亭。
朱无视立于亭上，吹着湖风，视线在皇宫和护龙山庄间飘忽不定。
楚源在亭中，远眺湖中浓雾，犹如凝视着自己的内心。
听闻到朱无视的问话，曹正淳端起酒杯，走到亭边，不顾湖中波涛打湿自己的鞋子，轻笑一声。
“正淳虽说是个阉人，也尝闻，鸿门宴上，项庄舞剑，开元盛世，公孙大娘，善舞剑器，舞姿惊动天下，所以，是否可以请两位，在这湖面之上，为杂家，弄剑，舞上一段。”
说罢，曹正淳举起手中酒，对着嘴巴，倾倒而下，丝丝缕缕的酒水，顺着喉咙，直入腹中。
随即，随手扔出酒杯，稳稳落在桌案之上。
曹正淳似醉非醉，又从亭边一角拿出一柄宝剑，举向亭外，朗声道。
“神侯，知你未曾带佩剑出行，正淳为你准备了一柄剑，此乃青冥剑，铸剑大师张鸦九所制，当不逊色于椒林。”
亭上久久无声。
良久。
无可抵御的吸力出现，青冥剑伴着冲天而起的湖水，划出剑鞘，飞上天际。
一道人影飘出，伸手接过青冥剑，身子翻滚几圈，脚踏波涛，稳稳站立于湖面之上，随着湖水波动上下起伏不定。
冲天的剑意席卷而来，斩破湖面之上的浓雾，直直指向亭间。
嗡！
椒林剑似是感受到这无与伦比的强势剑意，蓦的震颤不已。
楚渊目光微动，他没有想到，这第二局，竟然比试的是剑法。
着实出乎意料，因为，这天下第一剑，可是他！
而且从曹正淳的语意来看，这场比试，纯粹是比试剑法，内力虽有辅助作用，但，已经不是决定性的。
就像是初到大明世界，楚渊的第一个对手，是柳生飘絮，最后，不是用剑法胜过，而是用自己立于根本的拳法，才打败对方。
这就大大削弱了朱无视的优势。
“只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楚渊心头暗自跳动，从轻功来看，朱无视就隐藏了不少的实力，这滔天的剑意，就是铁证！
只是，武者无惧亦无畏。
剑出，当分高下！
仿佛是感受到楚渊身上的熊熊战意，椒林剑猛然一跳，剑柄立在身后，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楚渊伸出右手，握住椒林剑的剑柄。
一步跨出，已经在数十丈之外，脚底暗劲鼓动而出，波浪翻滚，飘然于湖面之上，和朱无视遥遥对视。
“当年，柳生一剑傲视中原剑客之时，本王还是初入江湖之人，未曾领略这当世第一的剑法，作为武者，本王一直引以为憾，今日，当了此心愿。”
朱无视面目含笑，嘴唇微动。
“必不敢让神侯失望！”
楚渊语气铿锵，战意勃发。
此战，拔剑论天下！
朱无视闻言，轻轻点头，似是很满意的样子，手中并无动作，青冥剑垂于湖面一寸之上，蓄势待发。
楚渊面色凝重，丝毫不敢大意，他明白，此刻朱无视心理上占据极大的优势，并不打算抢先出手。
到这个级别，谁先动手，却是落入了下风，动，则露出破绽，迎接而来的，将是雷霆一击。……
到这个级别，谁先动手，却是落入了下风，动，则露出破绽，迎接而来的，将是雷霆一击。
水雾缭绕不止，愈加浓重起来，笼罩在二人身边，身形影影绰绰，好似在群山的云间。
嗤吟。
凶戾的剑气骤然爆发，斩开湖面，水流分开，向着湖边席卷而去。
楚渊一剑挥出，刺破团团笼罩的雾气，急踏数步，踩起水花无数，身影如光似电，顷刻间，腾飞半空之中，已经来到朱无视的身前。
椒林剑寒芒闪动，数道剑影凭空出现，剑锋直直刺向敌人的头颅。
朱无视面色微动，眼神中闪烁出摄人心魄的精芒，随即侧头闪避。
好巧不巧的是，剑影掠过，带起剑风凌冽，却只是吹起朱无视的鬓发，却丝毫没有刺中对方，哪怕一点发丝。
凌空一击不中，楚渊面色不变，他早就有所预见，如果是这般就能刺中，这铁胆神侯，又何德何能坐稳护龙山庄二十年。
脚步落下，手中剑不停，横劈而出，剑面和湖面平行，相互映射，剑芒纷乱不止。
朱无视脚下轻点，窜向空中，躲开这欲要乘风破浪的一剑，随即手中的青冥剑响起清越的剑鸣声，绽放出光彩夺目的寒芒。
和楚渊的剑招一模一样，也是凌空横劈。
亭中的曹正淳，手下一顿，任凭酒水撒在桌案之上，口中倒吸一口凉气。
“妙啊，此剑，既躲过攻势，还能化守攻，堪称绝妙，如此看来，这神侯的剑法，不弱于楚渊，失策......”
紧接着面上泛起一阵苦涩。
楚渊面色如常，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对于朱无视的剑法，心中做出了最高的估计，与柳生一剑相当。
铛！
面对这锋锐无匹的青冥剑，楚渊抬剑挡住，顿生金石之声。
两人由此你来我往，剑出数招，针锋相对，均是不相上下。
剑击声不绝于耳。
只是，楚渊第一击不中，稍稍落入下风，此刻，面对着密不透风的剑影，无奈中，往后退了数步。
朱无视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剑舞动的更加疾速，剑气四射而出，湖面之上，爆炸不断，顿生波涛。
“哈！”
心知如此下去，必然更加失控，楚渊心脏骤然跳动出更快的节奏，鼓动全身气血，周身劲力勃发，面上的长发飘起，太阳穴忽的跳动数下。
椒林剑上，自剑柄起，涌起血色的光芒，直至剑锋之上。
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妖异的血色剑芒慢慢变大，膨胀出大出数倍的剑身。
湖面之上的浓雾，也被沁染成道道红色，好似鲜血在水面之上流淌。
血色剑芒狠狠抡击在青冥剑之上，却是没有刀剑相击之声。
朱无视面色突变，他感到，自己手中剑，宛若劈砍在棉花之中，看似用了全力，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如此下去，只能是耗费自己的内力。
当然，他心里清楚，楚渊使出此招，并非没有付出代价。
只是，这个代价是什么？
求稳起见，朱无视身体微微向后一靠，双脚刺向水面，疾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不过，等到他站稳之际。
血色剑芒刺破浓雾，冲上云霄，化成一道巍然耸立的巨剑，迎面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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