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借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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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省长。”
叙州。
杨维秘密的从成都离开，来到了叙州，没有告诉任何人。杨维此次诱惑云南和贵州鸦片商人的计划，在四川高层也只有段勋和杨维知道。因为此次的计划，完全是杨维一个人一手布置的。
此时叙州驻扎的部队是方鼎英的第四混成旅下属的第二团，本来的团长是宋天才。可是宋天才被段勋任命为西南边防军独立旅旅长，也是西南边防军唯一一个独立旅的编制。因此二十五岁的张自忠在结束了军官教导大队的课程之后，接任宋天才成为第四混成旅第二团的团长。
这支部队实力还是很强悍的。
“张团长，你应该接到了命令。”
“是。旅长来电，让我全权听从杨省长的命令。”
“好。”
方鼎英的第四混成旅。
别看名义上是第四混成旅，其实这支部队可是段勋嫡系部队。从旅长方鼎英开始，第四混成旅往下这些军官大部分都是段勋从豫西带过来的，战斗力很是强悍。甚至第四混成旅一大半的士兵都是来自山东、河南、直隶地区。这支部队目前拥兵近八千人，隶属于原第四混成旅的士兵只有一千五百来人，剩下的都是段勋自己的部队编进去的。
而军官更是如此。
原第四混成旅的军官，段勋用各种各样的名义调出第四混成旅。而把自己手底下的嫡系军官派进第四混成旅，导致现在的第四混成旅完全成为了段勋的嫡系部队。
而眼前张自忠更是段勋亲自从山东招收的军官。也参加了段勋在成都开办的军官教导队，毕业之后分到了第四混成旅接替宋天才。年纪轻轻已经是团长，而且直接安排在叙州这个滇川结合部，可以看出段勋是多么的信任眼前这个年轻军官。
杨维不是没有担心。
毕竟自己和段勋的这些将领没什么交情。而且自己是警察系统的人，是政府部门的人，和军队不沾边。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张自忠是人民党外围青年团的骨干分子，可因为没有进入人民党，所以杨维也不能跟张自忠说自己是人民党中央秘书长。害怕这些人因为是段勋的嫡系军官，会不太好指挥。
但看张自忠的样子，就很放心。
杨维也对于段勋部队的军纪很是满意。杨维早就知道段勋的部队治军甚严，看看眼前的张自忠就知道。
“张团长，我现在跟你简单说说此次事情。我一个警察厅长亲自来到叙州，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情，一件真正的大事情。高县那里即将要集中云南、贵州的鸦片商人，谈一笔鸦片大买卖。段将军命令，鸦片害国害民，鸦片商人更是一群该千刀万剐的人，所以要求我们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是。”
张自忠的确是很疑惑。
虽然张自忠对杨维不熟悉，但也知道杨维是一个大人物。自从杨维出现在大家面前之后，立马就被段勋委以重任。段勋还没有成为四川督军之前，唯一一个最大的城市重庆，段勋就交给了杨维负责。等到段勋入主成都之后，杨维就成为四川副省长，兼任四川警察厅厅长，整理四川警务工作。
杨维绝对是四川政坛重量级的巨头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静悄悄的来到了叙州。甚至张自忠之前还以为段勋要和云南开战。但现在听到杨维这么说，张自忠才明白是因为什么。自从段勋统治四川，杨维当警察厅长之后，四川可是大肆禁烟。
“这件事情你不能有任何的泄露。这一次我要把来自云南、贵州的鸦片商人一网打尽。只是这里的警务力量太弱，而且此地的警察局，我不是很信任。所以我才调动你的部队。你的部队大部分都是来自豫西，和这里的人没有多少关系。张团长，你告诉我，你能否做到保密。”
“杨省长，你放心。”
“好。让你的部队以拉练的名义带出叙州，然后我们悄悄地去高县。”
“是。”
“那些鸦片商人都有枪，一旦发生什么事情，我允许你们开枪镇压。”
“是。”
高县。
川滇交界处的一个小县城。这几天突然活跃起来。段勋虽然入主四川，开始整编四川的力量，但毕竟段勋才入主成都不到半年时间，时间还是太短。
现在也就是能够控制四川的主要地方，成都和重庆周围而已。
有些边界地区，段勋的手还伸不进去，或者说段勋还没有精力管他们的事情。而高县这样的地方就属于段勋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控制的边界地区。因为高县正好在川滇边界，本来就是比较混乱，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经过护国战争之后更是如此。
都是本地人自己在管。
此时的高县，很多外地人开始来到这里。因为有一个四川大商人，要收购大批的鸦片，经过重庆的水道把鸦片卖到湖北、安徽、江苏等地。
此人实力如何？
其实很多人都没看过他的真面目，他是男是女、长相如何、年纪如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只不过此人的名声传的是神乎其技。甚至有消息说是，此人就是四川新任督军段勋的人。段勋在四川大肆抓捕鸦片商人，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独霸这个生意。而且还非常有根据，因为购买大量鸦片的商人身边护卫，很多一看就是军人。而且当中还有一些外地口音。在目前的四川外地口音的军队，只有段勋的军队。
把这些联想起来，很多鸦片商人都是这么判断。四川督军段勋这个混蛋，为了自己独霸鸦片生意，为了自己挣钱，就把大家的来钱道给堵住了。
在四川风声如此之严的时候，此人还能够卖出大量的鸦片，没有官府的背景怎么可能。而且走的还是重庆那条道，背后的实力不可小觑。因此大家在背地里都在诅咒段勋，可是他们很多人都希望和这个大商家联系上。因为前两次这个大商人就已经花了好几十万银元。
此次他的生意就更大。
因此吸引了大批云南、贵州鸦片商人聚集到高县。因为此人是做大生意，想看看大家的货，还有价格。只要确定，以后北方地区的鸦片，都要大量的购买。
目前云南和贵州的鸦片，主要是经过广西进入广东。因为广东那边生活富裕，鸦片销售很惊人。而往北销售，情况不怎么好。特别是段勋来打四川之后，把四川的鸦片买卖打击很严重。导致云南和贵州的鸦片商人积压了很多的鸦片，无法往北销售。
现在有大商人，可以打通这个通道，当然吸引大批的鸦片商人。一旦真的可以卖给湖北、江西，甚至更远江南地区，那么这个利润可是惊人的。
石体元静静地看着各种消息。
这是石体元第一次接受这么重要的人物。石体元心中很兴奋，同样很紧张。石体元虽然并不清楚杨维到底要干什么，不清楚段勋要干什么，但知道这一次的行动很重要。
所以非常谨慎。
“来了多少人？”
“基本上以前活跃在川滇、川黔周围的鸦片商人，大大小小都来了。”
“恩。”
石体元点点头，忽然道：“后面还有人来吗？”
“有。不过应该不多了。”
“好。”
石体元想了想，道：“不等了。给他们所有人传话，就说我要在怀远宋江河畔，和大家面对面谈生意。想要谈生意的，就把自家的样品带上，想好价格过来。”
“是。”
“还有，给杨省长那边发消息。”
“是。”
…………
1916年11月21日。
四川省下川南道高县的怀远镇（文江镇），宋江河畔，人声鼎沸。云南、贵州很多鸦片商人之间彼此认识，但此次谁也不会让谁。
因为这可是大生意。
有可能是涉及上百万的大生意。一旦打通了北上的道路，到时候这些鸦片商人短时间之内就可以挣到几万、几十万的钱。这个时候交情算个屁，一个个都在想如何把其他人踩下去，如何推销自己的产品，然后自己和那个大商人搭上关系。
“怎么还不来。”
“是不是搞错了。”
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九点钟左右，大批的鸦片商人涌入这里。但买方的石体元还没有到，因此大家都是抱怨很大。虽然大家实力不如你，但你也不能这样怠慢大家。
毕竟鸦片的货源在大家手中。你虽然是买家，可也不能慢待这些卖家。
“踏踏踏——”
“老板。”
鸦片商人，他们卖鸦片最害怕的不是军队。他们最害怕的是土匪。军队有军队的规矩，只要好好的进贡，贿赂好军队，那么军队的防御区是可以通过的。因为这些军队将军，他们想要做的是细水长流的生意。鸦片商人每次过路，就叫过路税，一年下来军队的军费都能够解决。
因此鸦片商人最担心的是那些土匪。
而且害怕的也不是那些占据山头的土匪，而是害怕那些流动的土匪。他们那些人做一票买卖之后就消失，上哪里找他们算账。因此鸦片商人身边都是带有武装力量的。不是为了防备各地驻军，而是为了防备那些土匪。
此次进入高县，这些鸦片商人也是带了不少人。
“怎么了？”
“军队，军队。老板，外围来了很多军人。是四川军队，四川军队。”
“什么？”
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
“多少人？”
“不清楚，反正很多。进山的路口上已经摆上了重机枪，是四川正规军。”
慌乱。
这些人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岂会不明白军队出现是什么意思。甭管是谁出卖了大家，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军队悄无声息的出现，肯定是出了大问题。
他们这么多人，带了这么多武装力量，如果是普通的土匪当然不怕。可是如果和军队交手，他们还是很畏惧的。特别是四川的部队。
这可是刚刚在护国战争让蔡锷的滇军主力都吃大亏的部队。
“所有人听着，所有人听着。我是陆军第四混成旅第二团团长张自忠，我是陆军第四混成旅第二团团长张自忠。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马缴械投降。要不然我就让部队进攻，到时候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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