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她的选择是什么
“回答我，你选谁？！”
容成可欣催促着，她的心里无比期望碧落会选择平安，因为这样的话，会对重伤的容成诀是一个很大的安慰和鼓励，会让他的心少受一次伤。
“我选”
“秦天漠。”碧落说完这三个字后，她的身体就颓然地垮了下去，就像有人从她的胸口拔出了一把匕首般，让她的心里顿时空了一块。
“你确定选他？！”
“确定，如果你还有一丝一毫的善良，就把他们三个都放了。”
“秦碧落，你才是那个最冷血无情的人！记住你今日的选择，他日你一定会后悔的！”容成可欣恼怒地离开了。
后悔？我怎么会后悔呢？
三哥曾救过碧落这么多次，碧落的命早就是三哥的，如今有可以让碧落报答三哥的机会，碧落又怎会弃他与不顾呢？
楚儿，娘亲对不起你，生了你，却没能力保护好你，他日若容成诀真的杀了你们父子，娘亲我也绝不独活，我们三个在阴曹地府再好好团聚。
平安，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真是太好了。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和苦衷没来找我，我都不怨恨你。今日，我把离开的机会给了三哥，也希望他日你知道后，不会怨恨我，因为碧落这一世欠下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碧落痛苦地坐在地上，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让因悲伤而不住颤抖的身体可以安静下来，可不管她如何用力，心口都好痛好痛，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碧落这一生只承认嫁给过平安，即便在那个荒岛上，没有人证婚，没有人主婚，可她和平安也已经拜了天地，夫妻交拜过。入宫为妃，她是被凤夜澜一道圣旨而定了妃子的身份，两人之间什么礼仪都没有举行过，即便到了后来，她称呼凤夜澜老爷，在碧落心里，他仍旧不是她的相公，只是因为一个约定而不得不在一切扮演夫妻的朋友而已。
如今容成可欣让她穿上嫁衣嫁给容成诀冲喜，对碧落而言，就是击碎了她内心对平安忠贞不二的坚守，击碎了她对爱情从一而终的坚持。
他已经侵犯了她的身体，现在又要毁掉碧落一生只和平安拜天地的誓言这一次容成诀对碧落的惩罚，比肉体的惩罚还要让碧落痛苦一千倍。
“这是喜服，换好了等着！明日一早，就来接你拜堂！”
嬷嬷将喜服丢在碧落的面前，那红色刺得碧落眼睛生疼，她好想冲上去将那喜服撕碎了！可因为秦天漠，她又不能那样做。
玉娘被嬷嬷们拖走，碧落想救下她，却被侍卫拦下，她颓然地坐在地上，默默地流着泪，对玉娘的愧疚，以及对凤清楚和平安的愧疚一点点折磨她。
又害了一个无辜的人，秦碧落，你身上的罪孽越来越重了，当你骂容成诀是魔鬼的时候，你的双手又何尝没有染满鲜血？这些痛苦和折磨都是你应得的报应！是你应得的！
恍惚间，有双手臂将她从地上轻轻地抱了起来，碧落抬眸看了那人一眼后，将脸埋在对方的怀里终于哭出声来。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
秦天歌平静地说着，将碧落平放在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
“我知道。”
碧落不再哭泣，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就让人心碎。
“主子让我来告诉你，九王爷已经安全回到大祁，但因为九王爷被喂服了失心散，巫女需要追魂草才可以救治九王爷。”
“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凤莲澈离开。”
想到凤莲澈被喂服了失心散，碧落又担心即便容成诀答应放秦天漠走，也许同样不会轻易放过他。对容成诀那样的人来说，做出出尔反尔的事并不让人意外。
“主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它虽然不能解了容成诀所中之毒，却可以让他在太阳下山后的毒发时间过得舒服一些，主子让你用它去换追魂草。”
“好，明日我便给你消息。”碧落将药瓶收起来。
“你要嫁人？”
秦天歌看到了屋里的喜服，碧落点点头：“明日，我便要嫁给容成诀。”
“为什么？！”
秦天歌脱口而出的这个问题让碧落忽然惊喜地抬起了头，这还是秦天歌第一次语气中带了急躁的感情，以往不论发生了什么，他的语气总是淡淡的，平静的，不带丝毫感情的。
“因为如果我不嫁给他，我所在意的人就会被他杀掉。”
“我能理解了。”秦天歌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若主子被人抓住，即便那人要我的性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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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明日我在和他拜堂成亲后，会让他交出追魂草，后日清晨我会在让他当我的面放了秦天漠。你一定要留意王府内的动静，务必要找到他们将秦天漠藏起来的地方，这样我才有机会救出其他人。另外，如果秦天漠被送出王府后，他固执地不肯离开，要再闯王府的话，你一定要将他打晕带回大祁，送到秦府交给太夫人。”
秦天歌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
“二哥，碧落现在只能依靠你了，帮帮我好不好？”
“主子只让鬼衣在五天内带回追魂草，并没有禁止鬼衣去做其他的事，鬼衣可以答应你。”
“谢谢你，鬼衣。”
“我走了，后日我再来。”
容成可欣带着碧落的选择来到梅园，她站在门外，第一次如此痛苦而纠结要不要走进去。
秦碧落，你当真从没有爱过平安，也不爱你和他的孩子吗？
你怎么可以做出把活的机会留给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秦天歌的选择？
你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到底在乎什么，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容成可欣站在门口踌躇不已，她想到三年前，当她找到平安准备将他带走时，所听到的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那样痛不欲生的呼喊让她差一点改变主意将平安留下来可为什么三年之后，碧落会放弃平安而选择其他男人？
她真的忘了平安，不再喜欢他了吗？
“可欣，是你吗？”
屋内的容成诀问道，生蛊虽然将他体内的毒解除了，但他的身体却无比的虚弱，特别是碧落刺进他胸口的三剪刀，因为离心脏很近，他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
眼下容成诀的身子最大问题就是失血严重，生蛊吸毒伤及本源，急不补虚，若没有延续性命的良方，容成诀的性命就会真如三位御医诊断的那样，活不了多少时日。
“是我。”
容成可欣淡定地走进屋内，坐在容成诀身边，掀开被子检查了他的伤口。
三个伤口挨得很近，余毒都聚集在伤口溃烂的地方，深可见骨，虽然容成诀醒了，却依旧虚弱的厉害，只能一动不能动地躺着。
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里，容成诀都是昏睡着的，只有到了夜晚，伤口残留余毒开始发作时才会因剧痛让他苏醒过来。
“王爷，你忍忍，可欣给你上点药。”
容成可欣拿着御医给的可以暂时止痛的药轻轻地倒在容成诀的伤口上。
“她的选择是什么？”
容成诀开门见山地问，他看的出来容成可欣在回避这个问题，可他还是不死心地要知道。
容成可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抱住容成诀，在他的胸口哽咽地说：“不管她选什么，可欣的选择永远只有王爷”
容成诀惨然地笑了，他艰难地抬起自己的右臂抚摸着容成可欣的头发，“虽然早就预料到她不会选平安，可真正知道的时候，心里还真的很难过。不过，好在她留在我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心，暂时没有那么痛”
是啊，旧伤未愈，新伤又能有多痛呢？
“她说王爷心狠手辣，可真正冷血残忍的人是她秦碧落啊！”容成可欣泣不成声，“她怎么可以伤你至此”
“别难过，这是我欠她的当我把凤清展藏在马车里，让她亲手射杀自己儿子的时候，就该有此报应”
“不！王爷不欠她！是她背叛了王爷！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选择，说明她根本不在乎那两个孩子！即便不是王爷设计了她，那两个孩子对她而言，也不如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重要！”
容成诀的手陡然停在容成可欣的后背上，原本他以为碧落没选择平安，至少会选择自己的儿子凤清楚，可没想到碧落竟然选择了秦天漠。
“碧落这一世，只信三个人，第一是我的三哥，二是我死去丫头的青儿，第三就是平安。”
容成诀想起碧落往日的这句话，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依然是秦天漠，无论是平安，还是她和平安的孩子，都不及一个秦天漠来的重要。
思虑至此，容成诀胸口紧缩地痛着，他忽然剧烈地咳嗽着，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王爷――！”
天微微亮时，公主派来给碧落梳洗的嬷嬷就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强行给她换上喜服，盘上发髻后便让她坐进喜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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