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影之章
黑子觉得胸口很痛。
那种丝丝渗入骨髓的寒冷让他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每一口呼吸都像是被溺在水中得不到空气一样, 泪腺也随着呼吸的节奏向外分泌着泪水。
周围很嘈杂, 似乎很多人在说话，然而黑子听不清，耳中只有着嗡嗡作响的电流声。
还有多久？
黑子艰难抬起头想要看向计分板, 然而视线的模糊让他只能看见揉成一团的光斑。
“黑……”
似乎有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但黑子听不真切。
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黑子想回忆一下,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在帝光的时候，也有过一次像是现在这样的痛苦，但那时候的痛苦远比现在更甚，而现在，他很清楚, 胸口再如何痛, 视线再如何模糊, 他的头脑都是清醒的。
诚凛，现在有优势！
诚凛有希望赢！
而他也有希望让赤司再回到原来的那个温柔的赤司。
只要能赢……
“黑子！黑子！”
伴随着身体的晃动, 黑子终于将思绪拉回了现实，也看清了眼前一脸焦急的人。
“监督……”
“太好了，吓死我了。”丽子看到黑子有了反应才呼出一口气, 立刻将功能饮料塞到了黑子的手中, “一点一点喝，不要太急，还有一分钟左右, 做深呼吸，你左腿有点抽筋，我帮你揉一下。”
黑子点了点头，想张口询问火神现在如何了，可嘴巴动了动，却发觉自己发不出声来。
丽子像是猜到了他想问什么，一边帮他按摩一边说道：“火神比你好太多了，整个一生龙活虎。我让日向他们商量后面的战术去了，你不要想太多，抓紧时间放松就好。”
黑子再次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赤司君现在如何了……】
“喂！赤司你到底在搞什么？”根武谷一脸愤怒地按住准备回到座位上的赤司，就差没有动手揍他了。
“住手！小征他也很难受的……”实渕拉住了根武谷，“虽然我也很生气……但听他怎么说把。”
赤司没有理会根武谷的愤怒也没有理会实渕的体谅，只是脑袋一片空白地坐在了凳子上。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失败。
比赛过这么多次了，并不是没有让对手进过球，但从来没有一次在他认真起来之后还能让对手有反手之力的。紫原不行，绿间也不行。奇迹世代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策划这么久，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筹备的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应该是诚凛被打得溃不成军，他让黑子醒悟过来只有他才能给予他想要的东西。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金教练看了眼赤司，心中默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赤司的个性，但也没想到只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挫折就能让赤司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挫败成这样，这也算是他这个当教练的失职了。但他现在还是洛山的教练，他要保证洛山的胜利，赤司要是不能用了，那就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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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换……”
“等等。”
就在白金想要将赤司换下的时候，黛突然站了出来。
根武谷、实渕以及叶山都看向了这个被赤司当做棋子抛弃的人，不明白这种时间他出来想说什么。
黛很生气，他是个很喜欢看书的人，然而此刻却无法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气氛的心情。如果要用行动来说明的话，他是很想给赤司的脸上送一个拳头印子，但现在不是时候。
“喂，赤司，你也太丢人了吧。”黛站在了赤司的面前，俯视着脸上有些迷惘的赤司，按捺下心头的怒火和想要揍人的冲动说到，“说实话，我一直就很讨厌你，明明是个一年级的对三年生都直呼其名。我承认，你是很强，所你再怎么自大我也都忍了，毕竟你能赢。但你看看现在你的样子，别告诉我你就这么点能耐了。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不觉得你到此为止了，现在的你和当初在天台向我搭话的你判若两人。啊，不，应该说，你到底是谁啊？”
“黛？！”实渕瞪大了眼睛看着黛，一直以来黛都是那种默默地听指挥行动很少发表自己意见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黛这么强硬地去指责作为队长的赤司，即便是现在赤司遇到了困难，这样来数落他也未免太落井下石了啊。
赤司的脸上却并没有露出黛所期望的怒容。
黛的打算是用言语激怒赤司，让赤司重新振作起来，可赤司脸上渐渐露出的笑容，却让他没来由的浑身一颤。
尤其是赤司的双眼，那只金色的瞳仁竟是慢慢地浮现出红色。
“啊，是啊，我是谁呢……”赤司闭上了双眼，缓和了片刻，缓缓睁开，“抱歉，教练，，请问我还能再留在场上一会儿么？”
白金一脸惊讶地看着起身的赤司。
“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会由你说出来。”
【“是我……错了么？”
【是啊，是你错了，所以，现在换我来主导吧，而且，我很久没有和黑子说话了，我很想他。】
【“是么……那么，交给你了……】
赤司感觉很舒畅，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冲动想要赶紧释放出来。可能是应为现在的对手是黑子吧，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他最喜欢的人，就在球场的另一边等着他，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他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和黑子说过话了，他很想他，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现在，都不是时候。
比起那些，他现在和另一个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他想要赢。
“我当然是赤司征十郎了。”
黛彻底疑惑了，面前的这个人是赤司没错，但绝对不是刚才的赤司，不是那个在天台上找他搭话的赤司……这个赤司，让他感觉很奇怪。
“你有没有搞错？还要留在场上么？刚才都那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了，你……没问题么？”根武谷向来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忌讳自己说的话难不难听。
“嗯，刚才确实是我失态了，对不起，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先原谅我呢？”
洛山休息区内霎时间平静地仿佛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响声。
“……啊？”叶山最先打破了平静，脸上震惊地表情像是吞了两个桃子。
“不是吧……”实渕也是瞪圆了眼，这是他认识赤司以来第一次听到赤司道歉。
“其他的话先不说了，可以请你们再帮助我一次么？为了战胜诚凛。”
赤司微笑着，向自己的队友们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有点久，最近太忙了，外加生病，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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