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士与剑豪
在清冷皎洁的月色下，师父手中挥舞的长刀承照出与之遥相辉映的凄惨寒芒。
“刚刚师父所施展的霜月剑术你看出了什么要义？”
将长刀归入鞘中，师父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平复呼吸后，期待地看向昆廷。
什么要义？敏锐发现师父问题得重点，昆廷便明白他所要的并不是诸如凌厉、轻灵之类得直观感受。
“震动，还是叠加？”
可能是因为对空间距离的敏锐，昆廷在全神贯注观摩使剑时，能隐约感觉到师父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附带着震动或叠加。
“你说得两种都有。师父之所以能隔空斩开地面，就是因为运用了这些技巧。”
师父指了指地上那道斩痕，开始为昆廷讲解起这其中的奥秘。
“众所周知，大海上所有以剑术为主要攻击手段的人简单被分为两种，一是剑士，二是剑豪。而剑士与剑豪之间的标志性区别有一个半。”
“一个半？”
昆廷适时问出一个徒弟该有的问题。
“一个是所有剑士都梦寐以求，但很少有人能领悟的斩铁奥义——万物律动。另外半个则是广为人知并误以为是剑豪标志招式的飞翔斩击。”
“飞翔斩击之所以只算半个，便是因为会飞翔斩击的不一定是剑豪，而剑豪一定会飞翔斩击。”
原来如此。昆廷顿时明白剑士也有可能学会飞翔斩击，只是困难许多，没剑豪那么容易练成。
“飞翔斩击本质上是种极度压缩并锋锐无匹的空气刃，而想要做到这种程度且准确攻击到敌人就需要多种技巧进行组合。
你刚才发现的震动和叠加就是成功使用飞翔斩击所必备的一部分技巧，而另一部分则是凝聚和爆发。”
“震动、叠加、凝聚和爆发？”
飞翔斩击不愧是高级剑招，光所涉及到技巧就有四种之多！
“没错，正确使用这四种技巧，就是能成功挥出飞翔斩击的关键！”
说道这里师父再度拔出长刀横在昆廷的面前，显然是准备用模拟来让他理解。
“剑豪使用飞翔斩击在外行人看来只是斩一刀而已，可在内行人眼里却包含一系列的复杂操作。”
与此同时师父缓缓挥动长刀。
“正常人挥出一刀就是很直接的一下，而剑豪挥出一刀则是将整个短暂的过程分离成几十上百个步骤。”
只见缓缓下劈的长刀一停一顿。
“每次停顿就是一个步骤。”
“每个步骤都是用震动技巧来裹挟这片空气，接着用叠加技巧短暂使两片空气贴合稳定，然后用凝聚技巧压缩体积使下次叠加顺利，最后再运用爆发技巧斩击目标。”
这就是飞翔斩击？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很科学的样子，可昆廷总觉得不是很困难，就是太困难！
因为，太复杂了！怪不得剑豪都习惯用刀体直接攻击，还美其名曰威力更大，明显是嫌飞翔斩击麻烦才对！
“这就是飞翔斩击的原理，剑士也能够使用便得益于只需要足够的身体素质和正确的运用技巧就行。
总体来说，剑士钻研飞翔斩击很困难，也吃力不讨好，但想领悟斩铁奥义学习这个招式又非常管用！
以至大海上强大的剑士不知凡几，最终能成为剑豪的人却少之又少！而师父便是被挡在门外的其中之一……”
说道这里师父暗自叹了口气。哪个剑士不想成为剑豪？他自然也想，只不过现实不允许罢了。
“这些是你师祖当年教导我的，你现在还没有学习的资格，记住就好。”
“是！”
当然要记住，这可是自己之后学习飞翔斩击的重要依仗！
“那万物律动呢？师祖是怎么教导的？”
虽然师父并不是耕四郎这个保底剑豪的强者，但有个剑豪师祖也不赖的样子！
“万物律动……”
听到昆廷问起剑豪最核心的奥秘，师父微微整理了一番自己师父的教导后，才开口传授给他。
“你师祖说，斩铁奥义便是用坚定不移的意志去斩断钢铁。”
这句话很直白也很好了解，但真正想要做到却千难万难，起码师父至今都不行。
“斩是自己斩，断是钢铁断。这是对上句的补充，我那时听起来不明白所以想让你师祖说得清楚些，可你师祖却不再多说。”
“……”
这也太唯心了吧！昆廷顿时觉得能成为剑豪恐怕用运气更靠谱些！
“你师祖虽然没继续说，但给了一个能帮助领悟的办法。”
师父在看到昆廷特意装出来得郁闷后，微微一笑地说出师祖所留的秘法。
“在每次使用霜月剑术的时候，都全神贯注的相信长刀是锋锐无匹的残月坠地！”
哈？这不就是唯心吗？我信所以可以？听到师祖用来帮助的方法，昆廷虽然不怎么相信，但考虑到这个世界与过去不同，于是只能告诉自己要接受。
“剑豪到底有多强？”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昆廷自然想问问记忆里不怎么清楚的事情。
“剑豪有多强？那是你想象不到的强！”
见昆廷问起这个问题，师父不由想起了师祖堪称恐怖的实力。
“……”
你别说，我还真想象得到。别说剑豪，就是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昆廷都有大致的概念。
“只要领悟万物律动，除非是因为力量不够，不然就只有一种名为霸气的力量可以阻挡剑豪的斩铁！”
？？？
过了吧？斩铁不就是斩开钢铁吗？怎么到你这里变成了什么都能斩开？昆廷在听到师父的讲解后，已经明白自己无法从他这里获得什么正确的信息。
“师父，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本来昆廷还想问问怎么不见那位是剑豪的师祖，但考虑到师父以前很可能是告诉过“自己”这个问题，于是不敢再继续冒险。
“去吧，明日一早就恢复训练。”
能解开徒弟的心结，师父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是。”
完蛋！明日一早是什么时间？七点、六点还是五点？昆廷没想到顺了一天的自己竟栽在了起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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