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长，还有别的么？
“我听说你姐姐说，你以前是捕快？”
秦非凡倒了杯热茶，递给正在啃包子的祝萋萋，一脸笑意。
祝萋萋抬眸，眯着眼睛接过茶水却是不喝，不知道露华浓到底漏了多少底。
“显扬城近几年不太太平，命案和妖怪几次三番出现，此番本府案子巡查方才特地留在显扬城观察。青天师既然留在城中，想必妖孽不敢横行。”
“你到底想说什么？”祝萋萋蹙眉，秦非凡故意支开了所有人，摆明了是有事！
“听闻在街道上的百姓说起你能拔剑震倒十多个人，想必齐兄当时武功高强，所以本府希望齐公子可考虑入我燕京府当捕快，或者护卫也行。”秦非凡定定的望着她，诚意十足。
燕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其中捕快自是与旁的州官县衙不一样，且俸禄就高出普通县衙数倍。
“我不去。”祝萋萋睨了他一眼，兴趣缺缺，继续啃包子。
燕京府衙确实不错，可她此行是为了查探凤凰会，一报灭门之仇。
即便如燕京府衙方便查探，可到底束手束脚。
严肃长，到底是让她寒了心。
虽这秦非凡与严肃长颇有些不同，可到底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
惹不起，
惹不起啊……
一口回绝。
秦非凡似乎没想到这般决绝，复又笑道：“齐兄，无论如何，本府都希望你加入燕京府，他日若是想通了，可专程来找我……”
祝萋萋不以为然，眼珠子一转，斜唇笑道：“虽说我不加入你们燕京府，但大人，这次显扬城的案子，我倒是可以跟你们合作。”
“什么案子？”秦非凡微微蹙眉，望着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复杂。
显扬城的案子，多是手下侍卫多番查探验证，半点不敢走漏风声。
更何况，方群钟那边早已吃了闭门羹。
“那十六名少女被抓，八名少女被抛尸，还有八名少女亟待官府救出。秦大人既然是百姓称道的好官，留在显扬城，难不成真是为了所谓的看看这儿的风物……”祝萋萋好整以暇，这案子难办，她也实在缺少办案的经验。
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谁让她当捕快的时候，大多也就只会抓人。
动脑子的事情，还是留给别人。
动手的事情嘛，她倒是很乐意。
秦非凡轻啜了口茶，此事人尽皆知，但凡是有心之士不难看出，倒是自己太明目张胆了。
既然齐越这般在意城中案子，又愿意与自己合作，那便有的是机会看看她真正的实力。
他素来喜欢招贤纳才，此番倒是心急了。
得一步一步来。
思及此，目光又多了一丝热忱，笑道：“不知齐兄要如何合作……”
“简单，我出力，你破案，我抓人！”祝萋萋闻言晓得有戏，将笼子里最后一个包子推到秦非凡跟前，笑得跟一只狐狸似的道：“只是事成之后，你得给我一万两银子！”
秦非凡沉吟半晌，闻言却是微微蹙眉，却是有听闻赏金猎人抓捕犯人时出的天价。
可他两袖清风，哪儿的钱，不禁为难：“齐兄，燕京府即便是外调，亦或是请人协助，最多便是十两银子。这一万两银子，别说本府没有，整个燕京府都寻不出一万两来。”
祝萋萋斜唇一笑，将那包子推到秦非凡面前道：“素闻秦大人是个好官，两袖清风，今日一见，果然果然啊……”
站起身来，拿起手中佩剑转身便走。
“齐兄……”
背后到底是不甘的唤了一声，似是有些忧愁。
祝萋萋看也不看他，摆了摆手道：“十两银子，成交！”
秦非凡捡起包子，愁容上方才露出几丝松了口气的笑意。
眼下城中少女失踪案，能在短短时间内犯案累累，那姚家后院护卫颇多，小姐的闺阁哪儿是那么容易进进出出的。
如此这般却不被人发现，定当时个绝顶高手。
所以，齐越能帮忙当然是好。
……
依照秦非凡令侍卫们多番查探，到底是勾出了些许蛛丝马迹，那姚家人倒是说起姚家小姐失踪前，曾去往无量真人庙上香求姻缘。
秦非凡追根究底询问下，姚家丫鬟才说起从真人庙带回了一道平安符。果不其然，其余数位女子失踪前也尽皆去过无量真人庙，那平安符说是庙祝无尽道人送了保平安的。
无量真人庙建在显扬城城南，因着整个显扬城庙宇并不算多，所以这座真人庙算得上想过鼎盛。
更何况，庙祝是无量真人的亲传弟子无尽道人，时常能在庙宇中看到他表演些小法术，倒是引得不少小孩子喜爱。
香火气浓烈得让人有些发呛，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在无量真人的大殿门口围成一团，上香的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妇女，正兴高采烈望着里面耍弄法术的道人。
不时发出阵阵叫好声来。
这些女子中间十分突兀的卡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纤腰束素，眉宇之间也染上了一丝暗红，带着一股诡异的邪气，唇边暗暗含笑，明明是不合时宜的一双冷眸，此时却与众人鼓掌叫好起来。
祝萋萋一身黑衣走进无量真人庙，一眼就望见了红衣似火的少女，似是火凤凰一般要燃烧的颜色。
凤凰会。
“那边倒是好生热闹！”青御跟在后面兴高采烈指着围住的人群，撒丫子往人群里面挤了进去。
祝萋萋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青皇，一副世家公子模样，眉宇却带着几分邪气笑意，倒是与天师那正经八百的身份不符。
今日出门，那青御拉着嚷着要与她同往，她挣脱不下只得将人带上，那青皇自是尾随跟上。
露华浓拿着抓九堀山土匪的银子上街上血拼去了，走的时候还抓了秦非凡的两个侍卫。
女人，真是可怕！
秦非凡那个穷光蛋，要是真的喜欢上露华浓，那他可就真倒霉了！
祝萋萋有些幸灾乐祸。
青皇与祝萋萋凑入人群，便见众人腾出约莫几丈的空间给中间穿着道士素衣的道士，那道士却是生的油头粉面，唇边隐隐带笑，少了几分道士的六根清净戒律，道士多了几分世俗，若是换个衣服说是个白面小生也不为过。
他右手五指张开成掌朝上，顷刻一团火焰便燃烧起来，手掌一手将右手一藏，左手举高张开手掌已经燃起了火焰。
那左手在众人跟前饶了一圈，到了那红衣女子跟前，道士的唇角弯得更加厉害了。
“无尽道长，你这不会是变戏法的吧？”那红衣女子却一改此前的热烈，别过头，颇有些无理取闹的模样，讥讽道：“我看，这与大街上变戏法的也差不了太多……”
无尽将手凑近了些，笑道：“施主是不信在贫道么？”
说着，指着手中火焰信誓旦旦道：“这火焰可是有温度的，与戏法可不一样，而且是吹不灭的！”
众人看的纷纷称无尽道人法力高强，祝萋萋望着无尽手上那团不时泛着幽兰色冷光的火焰蹙眉，再细细瞧那无尽面色，那眉心之处有一丝黑气缭绕。周围一股一股白色的气，似丝丝线线缓缓钻入无尽的眉心。
那，是什么？
当无尽的手拿到青御跟前，青御眨巴着眼睛，笑了笑，忽然朝那团火猛然一吹。
手中火焰灭了。
灭……了……
嗯。
众人呼吸一窒，瞪着眼睛不敢相信，望向无尽的脸色变得有些乞丐。
那知无尽手中一握，另一只手火焰又冒了出来，得意笑道：“人在，火在。”
“道长，你这火焰我都看腻了，你有别的么？”说话的还是青御，一脸戏谑的望着无尽，脸上露出一种小恶魔才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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