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了解世界的方式
书房文学小说推荐阅读：叶观纳兰迦、
这个仙帝之子有点贱、
军旅：让你报道，你顺手抓通缉犯、
修仙界的唯一御兽师、
新婚夜冷冰冰老公忽然狠狠亲了我、
异闻档案之三人行、
千亿总裁宠妻成狂、
尘世志、
终是选择困难模式、
[综英美]开马甲在超英宇宙奔波、
艾尔德和梁军两人的对话一直持续了很久，声音逐渐低沉，门外的富贵、本和梁军的几个跟班在听到最初的叫喊后，哪怕把纷纷把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到任何字词。
而房间里，梁军的表情从愤怒，逐渐转为疑惑，再转为震惊，最后变成一脸的不可置信。
“整个计划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梁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不是…那个…我想说…”
梁军很努力的组织语言，但是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想说，这怎么可能办得到是吗？很简单，尼德兰人的目标不过是想搅局而已，用你们东方的话来说，他们觉得自己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我们，才是真正光脚的，我们把事情闹大，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他们肯定会支持我们的计划。”
“不，你的计划我听懂了，但是我想知道，艾小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相信你是为了这么一点钱。”
“很简单，我觉得我父亲的死没那么简单。”艾尔德站起来，俯身在梁军耳畔继续说道：“城里的贵族，也就是老爷，给了我父亲一个委托，但是他却死的不明不白，这事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现在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而是和城里的老爷们一边？”
“也不是，我只是我自己，最多加上个富贵，之所以想和你合作，是因为我们都是小人物，小人物就是要抱紧在一起才有价值。”
“艾小哥，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你是要钱，我梁军不说别的，给你一成干股，如何？”
“钱我自然会要，但是想要拿到这钱，你就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从梁军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就看得出来，他正陷入极大的纠结，艾尔德也不着急，坐回了椅子上，翘起右腿，双手抱拳抵住鼻尖，静静的看着梁军。
良久，梁军眼珠子终于不再滴溜溜乱转，瞳孔逐渐收缩，捏了捏拳头。
“艾小哥，此事我梁军应下了，这个情我也代父老乡亲们记下了，之后就请您多多费心了。”
“不用客套，今天就按照我吩咐先回去，明日，最迟后日我会去面见联合公司的大人物，此边事你不用担心，你就如我所言把话给大家伙带到，给他们个心里准备就成。”
“一言为定。”
“呵呵，驷马难追。”
‘砰’，大门打开来，梁军笑容满面的和艾尔德一起出了门，分别带上自己的随从跟班，在大街上寒暄一番后各自离去。
现在的艾尔德神色轻松了很多，先是拜托本到拍卖行去拿回自己的诚意金，自己则快速和富贵返回旅馆，请芬妮太太拿了一支笔和几张纸，坐到了房间里的小桌前。
摊开泛着淡黄色的纸张，蘸饱了墨水，艾尔德开始用中文写下了几个词。
‘新世界’、‘VOC’、‘阿拉贡’、‘尼德兰贵族’。
先是在阿拉贡下面拉出一条线，写上劳工贸易垄断，想了想，又加了个括号，里面写上宝石大街和东方大街。
然后在VOC下面同样拉出一条线，指向劳工贸易，旁边写上梁军。
“好久没做关系图了，妈蛋，还是PPT好啊。”艾尔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继续推演：“VOC秘密找到奥利维拉，组织了一趟东方商队，特意绕开了老广，去福省搞来了一批劳工，却迟迟没有送去拍卖，想必一是想彻底隐身幕后让梁军出头，去试探一下阿拉贡人和东方大街商人的反应，二是等其他船到达了凑上几百人一起拍卖扩大影响力。”……
“好久没做关系图了，妈蛋，还是PPT好啊。”艾尔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继续推演：“VOC秘密找到奥利维拉，组织了一趟东方商队，特意绕开了老广，去福省搞来了一批劳工，却迟迟没有送去拍卖，想必一是想彻底隐身幕后让梁军出头，去试探一下阿拉贡人和东方大街商人的反应，二是等其他船到达了凑上几百人一起拍卖扩大影响力。”
“报纸上说，阿拉贡人和尼德兰人在为新世界增加船只的事情扯皮，这说明，在新世界的地盘上，尼德兰人并不是真正的老大，而且必然有一股力量维持着表面的和气。”
分别圈起了阿拉贡和尼德兰两个名字，各拉出一条线，并在一起，最上方写到‘帝国’、‘教会’。
“emmm，也许两者都有，这说明双方的武力应该在控制下相差无几，所以需要代理人来完成真正的争斗。那么对于帝国和教会来说，新世界是需要稳定的，稳定的新世界才能持续不断地提供各种各样的商品，提供潜在的传教空间。”
拉出一条线，把新世界与帝国、教会两个词连在一起。艾尔德继续回想这段时间的见闻。
“新世界的教会肯定有问题，但是暂时不知道是否会介入到商业竞争中来，暂时可以先不管。”
“沙海人和东方人应该都是阿拉贡人培植的势力，看似在争斗，但是如果有新来的势力进入，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捍卫自己的垄断地位。”艾尔德在阿拉贡下面拉出两条线，分别指向宝石大街和东方大街。
“基本情况大概就是这样，那么我要是作为变数参与进来，肯定也会引起各方的警惕。”艾尔德停下笔开始回忆自己的行事。
“先前表演的太过了，而且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悲伤，妈蛋，这怎么能悲伤的起来啊。所以现在VOC对我的看法应该是一个冷漠、贪婪，还有点小聪明的…滑头？而我现在来到新世界，见识了劳工贸易的暴利之后，今天下午的表演，应该能加深这种印象。”
提笔写下‘艾尔德’三个字，从VOC连了一条线过来，箭头一旁写上‘贪婪’。
“阿拉贡人对我暂时没有什么印象，其他人也没有，那么我还需要解决的就是本一个人。”
又写下了‘本’，然后打了个问号：“该怎么做呢，这个还得想想。”
笔尖继续移动，在艾尔德和梁军两个名字之间画了一条线，艾尔德转过头问一旁看的一头雾水的富贵：“富贵，跟我说说梁军吧。”
富贵不解：“梁叔吗，我也说不好，梁叔对大伙都挺好的，梁叔说反正在乡里也饥一顿饱一顿，是男人还不如出海闯一闯，哪怕死在外面，也能给家小换点银子花，一开始大家都不乐意，后来梁叔就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你们，白花花的银元放在面前，大家伙才动了心，再后来就是抢着来报名，梁叔也没全要，要的都是各村里没活可干的青壮。”
“你现在知道一个人可以卖多少钱了，你还觉得梁军是个好人吗？”
“我说不好，但是既然洋人做得，今天看到那几个人做得，梁叔自然也做得。”富贵一脸理所当然。
嘿，你这封建余毒不少啊。
“老板你是不是眼红了。”富贵一脸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眼红了怎么说，不眼红又怎么说。”
“嘿嘿，老板你别当我傻，今天看你急匆匆去找梁叔，我就知道你肯定想和梁叔合伙，你们不是谈的很好吗？对了，你一开始是不是骂梁叔吃独食了。”
……
“你真这么觉得？”
“那不然呢？”……
“那不然呢？”
“没事，挺好，看来你还是能派上点用处的。”
“怎么说我也是个秀才，这点事还是看得出来的，老板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把事给办妥了。”
艾尔德心里很复杂，今天一通恐吓的本意是想继续表演出一个贪婪的形象，同时试探这梁军的成色，果然这梁军并不是什么仗义大哥，只是个被贪婪驱使的亡命徒，于是顺水推舟，提出一个他不可能抗拒的计划，足够暂时把梁军拉到自己的阵营，但是万万没想到富贵对劳工贸易这事也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这一刻艾尔德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或许真的有些天真，但是转念一想，这可能也是最好的掩护。
“富贵，你知道我今天找他聊得是什么吗？”
“份子呗，老板我和你说，这事我们怎么也得占个一成两成的。”
……你小子，还真牛逼。
“你觉得这钱，就那么好挣吗？你想想，你要是经营着一个坐地生钱的生意，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人也要沾一沾，你会怎么做。”
“一起做呗，船上的时候不是说了，这里缺人缺的很，什么人都要，那么大的生意，一个人做不完的。”
“那你猜猜，为什么梁军不去找那些人一起做，而是找洋人合伙呢？”
富贵愣了一下，显然意识到不对劲了：“老板你意思是这里的人不会让我们轻松进来？”
“来来，我教教你什么叫关系图。”艾尔德把富贵叫到身前，指着刚画得简陋关系图开始给他讲解。
“……”
一通解释后，富贵终于搞清了这并不复杂的局势，
“老板你是说你们尼德兰人知道这事很难，所以想让梁叔去走一趟试试对面成色，而梁叔觉得自己也有靠山，想去搏一搏，但是这个靠山其实根本靠不住，梁叔等于去送死，还会连累乡亲们？”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老板你找梁叔是想救他？梁叔答应你收手了吗，那乡亲们怎么办，后面船上还有好几百人呢。”
“收手？为什么要收手？”
“这这这，对面是地头蛇啊，我们人又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斗啊。”
“呵呵，那如果我们的靠山真的靠得住呢？”
“对啊，老板，你是洋人，只要你占了份子，他们肯定会帮你们的。”
啧啧，看来你这小子对洋人有什么天真的误解啊，在没有利益牵扯的情况下，或许这些人模人样的家伙都会表现出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但是一旦牵扯到生意，别说亲兄弟了，亲爹都可以亲手送上。但是这就没必要让富贵知道了。
“所以我给梁军提了个办法，只要按照这个办法，我就能保证我们的靠山一定能成为真正的靠山。”
“梁叔答应了？哦对，肯定答应了，那老板，我们要怎么做？是不是要先瞒着其他人。”
“瞒不了的，想必这个时候，梁军已经在和联合公司汇报我今天的一举一动了。”
“这…梁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怕死，并不一定是当英雄的理由，反而是他当小人的理由，既然他梁军肯豁出良心和命去把自己和乡亲父老卖个好价钱，那自然也会把我卖个好价钱。”
“老板你都想到了？你骗他的?”富贵现在只觉得这几个人都不是玩意。
“我骗他干嘛，他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关系了，现在推动这个事情的，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大家共同的贪婪而已，我是一个贪婪的恶徒，梁军是个贪婪的赌徒，那大房子里的大人们，又何尝不是贪婪的野兽，这也算是…志同道合吧。”……
“我骗他干嘛，他说与不说，都没什么关系了，现在推动这个事情的，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大家共同的贪婪而已，我是一个贪婪的恶徒，梁军是个贪婪的赌徒，那大房子里的大人们，又何尝不是贪婪的野兽，这也算是…志同道合吧。”
艾尔德在旅馆里，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梳理着计划的各个细节，直到晚饭时间，芬妮太太的儿子上来叫主仆二人吃完饭，艾尔德才收好写的满满当当的计划书，换了件衣服，和富贵一起下楼吃饭。
不同于往常急匆匆几口填饱肚子以防止当场吐在桌上，今天艾尔德在餐桌上异常的健谈。
“芬妮太太，您对香料的使用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我都差点没有吃出来这是洋葱和土豆。”
“在新世界就是这点好，什么香料都便宜，这么一盘洒满胡椒和肉桂粉的炖菜，在阿姆斯特丹起码要卖到1个银盾，在这里几个帝国铜币就能买到一包。喜欢吃就多吃点。”说完又给艾尔德添了两勺。
艾尔德一只手掐着大腿以防自己吐出来，一边附和道：“我听说联合公司现在正想办法打通东方劳工的贸易，想必未来就会有更多的种植园，尼德兰人肯定能吃到更便宜的香料。”
“噢，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联合公司的大人物们终于想起来做点对的事了。”
“谁说不是呢，这可是个大生意，我就是和第一批东方劳工一起乘坐科尼利斯号来的，一周之内，还有好几百人，这可是几万银盾的交易。”
“这么说，联合公司真的做成了？”
“当然，我和我可怜的父亲奥利维拉就是促成这个生意的关键人物，噢，愿我可怜的父亲在永恒天国保佑我。”
“那你肯定也能挣到不少钱了？真是个好消息，看来我有个不差钱的房客了。”
“那可不一定，女士，我只是个小人物，这种挣钱的大生意，只有大人物才有资格分享。”
本章完
(http://www.ccfang.cc/novel/f5f7MI5c7JJ.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cfang.cc。书房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cfa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