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李青云话音一落，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龚世荣一瞬间想着把李宛凌接走算了。


 但一想，自己一屁股的屎还没有擦干净，跟着自己，初二这么重要的时期，怕影响她学习。


 等把债务解决了，安顿好了再接她吧。


 把手机递给女儿。看了眼已经凉了的菜，龚世荣叫来服务员热下菜。


 宛凌把双手臂搭在桌子上，好看的睫毛上下眨巴着：“我觉得老爸你应该先把车子拿回来。不然我可怜的老爸，你晚上都没地方睡觉了！”


 龚世荣一想，这没个车，确实不方便。


 再说，这李青云不是还要自己去拉东西嘛。


 龚世荣问道：“你这有多少零花钱？”


 李宛凌脱口而出：“三万……啊！……”


 随即不好意思的笑到：“我偷听你们讲话啦！”


 龚世荣点头：“那行，这钱爸爸先用着，这几天就还你！”


 李宛凌知道老爸情况，她懂事的点头：“不急呢。反正我有时间就投稿赚零花钱。我可是宣城十强小记者。只要我愿意，写的稿子都能刊登。”


 龚世荣书包里掏出钱，然后拿手机打电话给马德水。


 就是那个满脸横肉的马总。


 还好这夫妻两人，看完五菱面包车子，去逛超市了。


 这个时候刚出来超市。正想着如何把车开走呢。


 来到超市门口，马德水笑着说道：“龚总就是龚总，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凑了三万。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龚世荣把钱递给他：“你数数。”


 马德水颠了颠钱，递给他老婆，边说：“哪还不信龚总呢。”


 龚世荣心想，前面让你通融几天，你咋不信呢？


 马德水把车钥匙递给龚世荣：“车在老位置，没有开动。


 龚总，山不转水转，以后还得多多合作呢！”


 他伸手去握龚世荣手，龚世荣有意冷他，接过车钥匙，转身就走了。


 马德水老婆呸了一口：“三万块钱差点都凑不出来。都混这样了，还这么拽！”


 马德水若有所思的看着离去的龚世荣背影。


 道：“这种人，不到死。你都不知道，他哪天会不会起死回生！做人啊，不能学徐武威，得留一线。”


 马德水老婆说：“这徐武威也不是东西，以前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龚总后面，现在见人家落魄了，还故意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堵人要钱，落井下石。”


 马德水一把搂着老婆肩膀：“这叫趁你病，要你命。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然这钱，能要回来吗？乖乖老婆，我看那黑丝袜不错，我们买回去……”


 走的远了，马德水回头望了眼，龚世荣离去的方向：“以后我们还是离徐武威远点，那货不是东西。”


 一顿饭就这样进进出出中过去，龚世荣拿起包：“走吧。你还要做作业，我送你回去。”


 见他们出来，有服务员跟着领到前台。


 龚世荣让女儿到门口等自己。他朝收银台走去。


 收银员笑着说：“你好龚总，一共五百三十元。”


 龚总习惯的拿过来准备签字，走人。


 收银员忙道：“不好意思龚总，老板交待，你现在不能签字了。需要现付才行。”……

 


 收银员忙道：“不好意思龚总，老板交待，你现在不能签字了。需要现付才行。”


 得，又一个怕自己赖账的人。


 他掏出所剩不多的钱，付掉后，竟然只剩下二十块钱了。


 先去了下洗手间，然后走到门口，见自己女儿正东张西望。


 龚世荣问：“找谁啊？”


 李宛凌笑着指指前面转角：“你来晚了，有位漂亮姐姐要了你微信，现在走了。”


 龚世荣当女儿和自己说笑，也没有在意。


 路上，他再次收到李青云短信：“你东西都放在老房子门口了，你要抓紧去拿，被捡垃圾的拿走，可不关我事。”


 把女儿送到门口，又叮嘱她：“写作业别太晚，早点休息，有事给爸爸打电话。”


 李宛凌松开龚世荣手腕：“老爸，知道了，你今天真啰嗦。我这一回去，手机就得上交老妈，家里网络都锁了密码，哪里能联系的上你。只能等我休假，有手机了再联系你吧。”


 看着女儿进了家门，他静静的坐了一会。这才打火，朝老房子开去。


 老房子应该快拆迁了。小区也没人了，满地的落叶，杂草。


 虫儿鸣，萤火虫飞！


 显然很久没有人来住过。


 这里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起点，以前，女儿出生在这，牙牙学语在这，踉踉跄跄学步在这。


 他从一个打工仔，到腰缠万贯的龚总，每次回来，女儿都会跑老远来接自己。


 嘴里喊着：“爸爸，爸爸……抱抱宝宝……”


 负债累累！


 现在又回到比当年做打工仔，还不如的地步。


 大门锁着。


 岳父去世后，岳母就搬去养老院住了。


 院子里的葡萄树爬的到处都是。厨房的屋顶已经塌了一半。纱网窗户，不知道被谁割破了，留下一个大洞。


 回到车上，看着副驾驶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他知道，那都是要债的电话！


 回过去？人家要钱，要他给还款时间。


 除了空气，他什么都给不了。敷衍着，拖着，可一次次这样回复，自己都觉得没脸。


 拿起手机，看着一条条要债的短信。


 ：“龚世荣，你合计欠我们三百多万货款，你办公室的红木家具我们搬走了，后面就等法院开庭吧。”


 ：“怎么脸都不要了，这欠的十万块，不给了？我现在人就在你工厂，办公室睡着！我看你躲哪里去。”


 另外一个：“龚总，我孩子要交食堂费，我小舅子被车撞了，在医院躺着，急需要用钱，你看看欠我的十五万货款，能不能打给我？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你单位欠的社保款，请尽快缴纳。”


 ：“龚世荣，你在我行的贷款已经逾期，为避免影响你的信用，请尽快还款。”


 ：“大哥，我老婆和我闹离婚了，我求求你，把我们的货款先结了吧。我一旦离婚，小姨子也会离开我。”


 ：“龚总，我是门卫老陈，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值班了。公司的同事都走了。我还有一点工资没有结。我把公司放在门卫里的冰箱搬走了，抵工资！”


 …………………………


 ：“嗨！大叔公公。通过下我微信！”


 龚世荣不想看了，他把门口几个纸箱搬车上。……

 

　

(http://www.ccfang.cc/novel/fEdIE4HKGC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cfang.cc。书房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cfa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