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枪打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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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抬手又是一枪。我甚至都没看清楚，这厮到底在打什么。
“老子开枪，鲜有失手的时候，这次算是他娘砸了招牌了！”说完又是一枪，仍旧没有任何结果。
黑皮老六的枪法如何我不知道，但这厮向来对谁都不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黑暗里的那个人，很是让他担心。
“你是谁？”他此时还有工夫跟人扯淡，黑皮这厮简直不着调到了极点。
“上等兵，郑光明。”那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黑皮老六上下扫了他一眼，“明不明的不好说，你他妈是够光的。”
郑光明轻咳了一声，显然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尴尬。
此时他浑身上下，已经一件衣服也无，再加上浑身水泡，乍一看去，活似一只脱毛鸡。
黑皮老六见他一脑袋光秃秃的样子，竟然不厚道地笑了，“上面的毛儿都烧光啦？”
郑光明被他看得难受，眼神瞥了他一眼，“嗯。”
这次回答得，明显底气不足。估计他是想就此示弱，摆脱黑皮老六的纠缠。
黑皮老六这会儿显然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目光竟然朝下移动，最后定在那个位置，“下面呢？”
“没……没了，也烧没了。”说完之后，郑光明不由自主地两腿夹了一下。
不过此时他身上一丝不挂，鸟飞冲天，实在是难以掩饰。
黑皮老六不由哈哈大笑。
我上去一脚就踹在他屁股上，“这他妈什么时候，还有心思玩儿，你小子他妈脑袋坏了吧你。”
黑皮老六一个趔趄，又站了起来，“妈的，老子这叫苦中作乐。”
“再乐下去，我们就他妈该去西方极乐了。”这厮一向死不认账，我也已经习惯。
随即转头看向郑光明，“追你的什么人？”
“不是人。”郑光明听到这里，眼神忽然一凛，流露出一丝惧意。
看来刚才的经历，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不小。
我听了就是一怔，黑皮老六一声高呼，“还真他是只妖精啊！”
郑光明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东西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在车上，蒙着黑布，上峰指令，绝对不能看。所以我们一路上，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原来还以为是个什么重要人物呢，谁知道竟然会是——”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措辞，“会是这么个玩意儿，杀人就跟割草似的。”
砰！
黑皮老六抬手又是一枪，随即一边子弹上膛，一边骂道，“那你们还他妈敢把这东西放出来。”
郑光明脸色一沉，“不是我们放的，你们跑的那天晚上，不知谁他娘放了一把火，当时火苗燎得太高，眼见已经救不了了。我们以为笼子里面是人，结果就给打开了。”
说完之后，恨得咬牙切齿。
黑皮老六轻咳一声，显然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把火，竟然烧出这么大的事来。
郑光明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显然没有注意到黑皮老六的神色异常，继续说道，“这东西跑出来之后，我们为了再抓回来，这才一路追了过来。”
我念头一转，心说先前猜得果然没错。这次押解的，还真不止黑皮老六我们两个。
忽的又想起先前被他们屠了的村子，于是伸手就去拎他的脖领子。
结果忘了这厮此时已经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我一把抓出去，什么都没薅住，样子甚为滑稽。
不过此时，我没有笑的心，“就为找这东西，你们就他妈敢屠村啊！”
“你们怎么知道？”郑光明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你们两个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随即郑光明一拨浪脑袋，“这不是我们干的，是他！”
说完之后，就朝黑暗里面一指。
我蓦地就是一寒，真没想到，那一村子的惨象，竟然是黑暗里的那个人干出来的。
随即我就寒毛一竖，“对方到底他妈几个人啊？”
此时连我自己也听得出来，说话的时候都带了颤音儿了。
先前听脚步的时候，觉得追在郑光明后面的，就只有一个人。
但是屠村那种事情，绝对不是一个人可以干的出来的。村子里好歹有几百号人，就算一人一脚，踩也能踩死他。
黑皮老六显然也不信，“放屁，就他妈一个人，你糊弄鬼呢。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你知道被糟蹋了多少吗？”
“还有小孩子。”我补充道。
“这他妈能是一个人干出来的吗？”骂完之后，黑皮老六依然余怒未消。
眼前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估计他能把郑光明揍出个好歹来。
就在我们争吵不休的时候，一个脚步擦擦的声音，出现在火光照亮的边缘地带。
黑皮老六听到那个声音之后，反应神速，抬手就是一枪。
枪响之后，那个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离得更近。
我大喊一声，“老六，有谱没谱，没谱换我来！”
“废话，老子枪法从来都是——”他的话没有说完，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那人足有一米九左右，身材魁梧的，甚至超过黑皮老六。
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郑光明的身体明显一颤，看样子他对这个人影很是忌惮。
黑皮老六瞥了他一眼，“瞧你那个尿样儿，还他妈扛枪杀人呢，你怎么没就地尿了啊——卧槽，真他妈一妖精！”
老六的损话还没有说完，话头就是一转。
此时不但郑光明，就连黑皮老六也是一耸，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打眼瞧去，那个人影已经走出了黑暗。火光照亮之下，一张狰狞的脸，就此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怎样一副尊容，那人眼睛突的好像金鱼一样，像是一眨巴眼就能爆出来似的。
就在鼻孔下面，一张嘴几乎是常人的两倍，嘴的两边，亮出了两根雪白的獠牙。
那两根獠牙足有两尺多长，大概又成人的拇指粗细，从两只嘴角翻出来，几乎比我的胳膊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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