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刑讯

 等那个小鬼子叫唤得差不多了，我将黑皮老六的那根獠牙，往他脖子上一架，“老子知道你什么身份，最好他妈给我规矩点儿。”


 那小鬼子依旧不服，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看样子要是没身上这点子束缚，他得冲上来跟我拼命。


 我跟他们多少也打过几回交道，知道这种人一般都悍不畏死，想要从他们嘴里淘换出点儿东西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伸手往他那只戳瞎了的眼睛上一弹。


 就听啪的一声，那个鬼子呜呜的叫着，身体猛的一抽，好悬没从地上直接窜起来。


 我一愣，没想到这一下效果会这么好。看来小鬼子也是人，不怕死跟不怕疼是两码事，“吆喝，没想到像你们这种畜生也知道疼啊。”


 说到这里，我回软想起曹九曾经说过小鬼子在南京屠城的事情，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子恨意，屈着手指头，卯足了力气，朝着他那只带伤的眼睛，猛地又弹一下。


 小鬼子顿时全身绷得跟只虾米似的。


 我心里余恨未消，接连弹了几次，直到最后，那个小鬼子几乎都没什么力气挣扎了，这才停下手来。


 以我先前的行事做派，虽然恨极了小鬼子，但是虐俘这种事情我却是不屑于去做的。


 不过现在，跟黑皮老老六厮混得久了，竟然也沾染了不少他的残忍气。


 虐够了之后，我心里大为畅快，这才开口说道，“小鬼子，我知道你能听得懂中国话。”我顿了一顿，往他脑袋上摸去。这厮被虐得狠了，估计是已经又了阴影，竟然下意识的躲避。


 看着他这副狗一样的可怜相，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快意，“我问什么你最好就说什么，不然我们有的是时间玩儿。”


 说完摆弄着他瞎了眼的那半张脸，以示警告。


 小鬼子用他那只仅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语不发。


 昏暗的手电光下，那只眼睛像极了猫头鹰。我心里一阵恼火，一伸手指头，扑的一声，直接戳进了他那只伤眼里。


 小鬼子大概也没想到，我竟然会连戳他两次，一时间，又是嗷的一嗓子。


 不过此时他嘴里绑着布条，声音憋闷的像是有点像狗的呜咽声。


 那个小鬼子疼得浑身紧绷，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昏死过去。


 我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被装死啊，老子那没那么多尿给你用。”说着话锋一转，“你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那个小鬼子，疼得浑身发颤，但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一摆手，“那我换一种问法，你在这儿是不是为了跟踪我？”


 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那个眼神一闪而逝，要不是我死死地盯着他，恐怕就会忽略过去。


 这个小鬼子虽然始终都没有说话，但就是那一个眼神，让我意识到，我先前所有的猜想都是对的，小鬼子就是为我和黑皮老六而来。


 “为什么要盯着我们两个？”我咬着牙，死死盯着那个小鬼子，刚才泛起来的一点同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个小鬼子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看样子是铁了心不开口。


 本来我还觉得自己的手段有点卑劣了，但是看着他这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架势，顿时我就觉得心里的火苗腾腾地往上窜，“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连你另一只眼，也一起废喽。”


 说话间，我将他嘴里的布条解了开来。预备着只要他敢叫，就随时要他的命。


 那个鬼子抬着眼皮撩了我一眼，就是那一瞬间，眼睛里闪露出一股子桀骜不驯的神色，“支那猪！”


 我肚子里的无名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撩起手里的那根獠牙，朝着小鬼子的另一只眼眶狠狠的扎了下去。


 没等他叫出来，獠牙已经戳进去了半尺多长。


 小鬼子哼了一声，当即就没了动静。


 獠牙从他眼睛里拔出来，发出扑哧一下轻微的响声，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一下子升起了一阵莫名的快感，比酒池肉林的海吃胡塞还要痛快。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变得和黑皮老六一样，乐得虐待小鬼子。


 现在我已经开始有点儿后悔，把他弄死得太早了，不然还能多消遣一会儿。


 其实这会儿这个小鬼子留着也已经没什么用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至于是不是还有其他军事机密，我也根本就不在乎。


 老子玩儿命的想要保家卫国那会儿，没人拿我当回事。现在，我只想救我们家老爷子，去他娘的领袖和高层，压根就不关我屁事。


 望着眼前那具尸体，我想此刻如果黑皮老六或者曹九在这里，没准还有会又虐尸的想法。


 但是眼下这种情形，我也实在没他们这份儿雅兴。于是朝着四下望了望，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一溜烟儿窜进了黑暗里。


 至于那具尸体，我压根就没有处理他的打算。


 那个小鬼子此时算是已经赤身裸体，不用别的，就他身上的那块兜裆部，就能暴露他的身份。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官面儿上的人来处理吧。


 现在我还打算在这地方静等黑皮老六回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已经行不通了。


 现在，猫头鹰的人，小鬼子的人，都已经盯上了我们两个，甚至可能还有‘老板’的人。我再继续待下去，那张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在我的头上。


 我现在口袋里没钱，不敢住旅社。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形之下，满县城里的旅社肯定都已经让特务给盯上了，现在去住旅馆，那就是自己往口袋里钻。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黑皮老六，然后我们两个再从长计议。


 可现在真正是两眼一抹黑，想要找到他，根本就不可能。我略思忖了一下，当即就有了主意。


 此刻趁着天黑，我跑到附近几个街头巷尾比较显眼的地方，挨个画上一个人，然后再在那人肚子上画了一张骷髅似的鬼脸，顺带脚手里扛了一根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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