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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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九你们几个干嘛，想他妈的造反啊！”陆远临危不惧，我一时之间有些踟躇，不知道我们这个干是不是明智。万一要是错了，那可就是两条人命。
肉没了还可以再长，脑袋要是没了，那可就真的没了。
所以我连忙阻止了曹九一下：“先别下手，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先宰了这俩妖精，我们再慢慢说也不晚。”黑皮老六一边嘟囔着，一边用绳子将刀牙绑成了一个粽子，给吊在了树杈上。
此时只要他挥刀一割，绳子一断，刀牙立马就会摔成肉泥。
陆远见此大怒：“老六，你他妈放开刀牙。你们不就是想做掉我吗，把刀牙给我放了。”
黑皮老六冲着陆远一乐：“陆大队长，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话间，伸手就去撕陆远的脸皮。不过撕了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一下，连黑皮老六也有点儿着蒙了：“怎么搞的，撕不下来？”
曹九立刻说道：“别费劲了，你忘了刚才我怎么死抠活抠，都没能弄下来。人只要还活着，这东西就会死死地贴在上面。”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么把鬼脸弄死，要么把陆远弄死，不然的话，没法子把那张皮揭下来。
黑皮老六嗯了一声：“那就没办法了，只有弄死一个先。”
此时刀牙已醒，一听黑皮老六要弄死队长，当即就惊了：“黑皮你个畜生，老子以为你就是脸是黑的，没想到心这么黑！”
黑皮老六烦，拿手一拨拉被吊在树枝上的刀牙，人当即就跟个陀螺似的转了起来：“小子，骂我，你还不配。”
陆远死死地盯着我们：“说吧，想干嘛，要想当逃兵，也用不着现在才开始吧。我才这帮小鬼子一直紧咬着我们不放，是不是就是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手笔，谁的，曹九？周耀武？还是你这个貌似忠厚的黑皮老六？”
黑皮老六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少他娘的跟我扯淡，说吧，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什么目的，你是什么时候变操的？”
我轻轻咳嗽一声，纠正说道：“变节。”
黑皮老六一甩脑袋，“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老子就想知道他是怎么叛变的。”
陆远一听我们几个是在换衣他叛变，当即大怒：“你们这帮孙子，凭什么说我叛变，老子最恨的就是小鬼子，就是全师的人当了汉奸，老子也不会！”
我一听这事儿要说岔，连忙打住，小心翼翼地将那半张鬼脸人皮擎到陆远的面前：“这件事压根就没鬼子什么事儿，你看看这个是不是给我们解释一下。”
陆远看了一眼，“什么意思？”
黑皮老六闷哼一声：“什么意思您还不明白吗，介绍一下吧，这是你兄弟，刚被我们弄死的。”
陆远冲他就啐了一口：“你他妈跟它才是一个娘养得呢。”
我生怕他俩因为嘴皮上这点破事儿掐起来，连忙示意打住。
曹九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远：“队长，咱们一个马勺里搅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就要你一句痛快话，你身上的那张鬼脸是怎么回事？”
陆远也蒙了：“什么他妈怎么回事，老子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
“你他妈还给我装糊涂！”黑皮老六说话就要动手，被我一下子给拦了下来。
“队长，还记得我们身后窜上来的几个小鬼子吧，这东西就是从它们脸上剥下来的。那些小鬼子被这东西附了身，老老实实地听它们摆布，你身上那个已经两年了，你告诉我们除了疼之外，什么事都没有，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我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陆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端倪。
陆远听了我的话之后，彻底蒙了：“这话什么意思？”
曹九这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陆远彻底怔住了：“这不可能，老子要真跟那些鬼脸是一伙儿的，这一路上哪块地儿不能找机会做了你们，用得着这么费劲把你们弄到这儿来吗？”
刀牙也大喊道：“老子给队长证明，他绝对是正常人。”
黑皮老六一脚踹了过去：“闭嘴，正常人能在身上长一那东西吗。再说了，你能证明个屁，你身上那个还说不清楚呢。”
陆远大吼一声：“老六别说了。”
刀牙的脸一下子就变色了，这小子虽然平时闷声不响的，但绝对是个聪明人，黑皮老六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一听就明白：“你说——你说我身上也有那种鬼东西！”
黑皮老六一翻白眼：“少他妈跟我装良家妇女，不然你以为老子为什么要绑你啊？”
刀牙还是有一丝不信，当即看向陆远。
陆远情知道这事儿是瞒不住了，于是极为勉强地点了点头：“刀牙，等出了这片林子，我给你想办法。”
黑皮老六说道：“你们俩少在这儿矫情，这事儿交代清楚之前，你们俩能不能活着下这棵树都成问题，还他妈以后，想的倒是美。”
事情进行到这个份上，陆远也已经全然明白了我们偷袭的原因，于是舒了一口气，说道：“我身上那个就在肚子上，不信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看。”
我伸手撩开他的衣服，他的肚皮已经被水渍还汗渍拿得有些发白，但上面却没有鬼脸的痕迹。
我放下他的衣服之后，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曹九听完，当即就要下杀手。
陆远见此这才说道：“要用火烤，不然是看不出来的。”
我和曹九对了一下眼神，觉得有必要试一下，于是就用火机均匀地在他肚皮上晃动，果然不一会儿就冒出一股子怪异的味道，随之那张鬼脸就浮现在他的肚皮上，五官轮廓清晰可辨。
那东西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刚想用刺刀戳戳，试探一下是不是真的，就听陆远阻止道：“别动，你动一下这东西就会醒，到时候叫起来，说不定会引来什么东西。”
我一下反应过来，这会不同于上次，上次那种情形之下，我们是安全的，至少没有这么多的鬼脸坠在我们的身后。
但是这次不同，那些鬼脸正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如果我一刀子把这东西给捅得大叫一声，那事情就大发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搞不好那些鬼脸一拥而上，那我们几个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张鬼脸看上去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也就是说陆远身上的这一个，始终是待在他的身上，并没有往脸上移动，可问题是谁知道人受到不受到它的控制和鬼脸在什么位置有没有关系啊。
面对这种事情，我已经彻底没了主意，于是看向曹九，我们三个人就属这厮的心机深，所以决定权还是交给他比较妥当。
曹九眉头紧皱，显然也是犹豫了，这种事情选对了还好说，选错了那就是一条人命，特别是要杀的还是我们同生共死的兄弟。
我试探着问道：“要不先把他们两个放在这里，等我们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再对他们进行处置？”
黑皮老六说道：“人都是假的，还任务个屁啊，搞不好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孙子编出来忽悠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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