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潭炼神

 清澈纯净的溪水，从南侧山峰顺流而下，穿过雷公坪，在中途形成一个水潭。


 水潭不大，十几米见方，犹如一块碧玉般镶嵌在草甸之中，潭水清澈冷冽，水面若镜，深不知几许。


 于凡从小体弱多病，没少看病吃药。


 三年前，那年于凡十岁，爷爷带着他来到这块天书碑前，对他说，小凡啊，这天书碑藏着独南苗寨的秘密，有大机缘呢，虽说从来没人看得懂，但是你多来这里观看几次，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于凡不知道是，这老头其实在胡诌。


 他一个老生苗，一辈子在山里打滚，哪里知道什么机缘。


 只是听山上的老道士说过机缘这词，估计连机缘二字，是什么意思都弄不明白。


 他纯属照搬老道士说法，糊弄于凡，借此来引诱于凡，通过登山来锻炼体格，强身健体，好省去不必要的看病花费。


 第一次登山的时候，因为年小体弱，于凡咬牙坚持，到半山腰就已经精疲力尽，迈不动脚步，最后是爷爷背着他到的雷公坪。


 那时候，正是小学放暑假。


 被爷爷诱惑上当的于凡，第一次登山过后，愣是每天自己坚持登山，刚开始只能走到半山腰，未到雷公坪就下山。一来年纪小，体力不支，二来不熟悉山路，走的慢，怕下山时间不够。


 一个暑假过去，通过坚持不懈的登山锻炼，于凡终于能靠着自己，走上雷公坪的点将台，看天书碑了。从那时开始，他就开始养成临摹天书碑上四十二个奇异字体的习惯，后来因为开学，才一周来一次。


 到现在，于凡不仅能在上山途中，抽出时间采取山珍、草药，还能在雷公坪有两小时左右的活动时间，比之前靠着爷爷，背着来到雷公坪，强上太多了，身体越来越结实，疾病远离了他，长期的登山锻炼效果显著。


 坚持独自登山观摩天书碑半年之后，不知什么原因，于凡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变得异于常人，感知能力变强，静心下来，最初能感知周身一米内的细微动静，比肉眼看更是见微知著，这算是观看临摹碑文的第一个收获吧。


 三年过去，现在感知范围从一米涨到了三米了，之前的青蛇就是他用感知能力判断出来的位置、形状，以及确定青蛇七寸等等，所以才能准确快速的制住青蛇。


 于凡在潭边坐下，用精神力往潭水中探去，感知其中情形。


 这是自从发现感知能力有异常，于凡来这里必做的一件事，正是因为以此偷偷锻炼，他的感知能力，才能有所进步，从之前一米范围涨到三米范围。


 精神感知异常的秘密，于凡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包括他的爷爷和妹妹。


 害怕被人知道了，把他认为是个怪物，而在苗疆被人们认为是怪物，可不是件好事，是要被寨老带人抓去祭祀祈福的。


 于凡首先用精神力感知潭水的深度、范围，跟以前一样，水潭深度超出了于凡的感知能力，精神力超过三米距离，无法再接收信息，这说明潭水深度超过三米。


 位处半山腰至上的雷公坪，有着超过三米深度的水潭，确是一件奇异的事。


 潭水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水生物。


 一年前，于凡在探知水潭的过程中，无意之间，用精神力撩拨水中生物玩耍，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对生物有一定的亲和蛊惑能力，够影响到这些水生物的情绪。


 于是，每次到了雷公坪，于凡乐此不疲的探知潭中情形，逗弄这些水生物，跟着些小东西倒也熟悉起来。偶尔也利用精神力的异常，取巧抓几条青花鱼，于是爷爷和妹妹便有了口福。


 潭水中的水生物，一接触到于凡探过来的精神力，感觉到亲切熟悉，立刻活跃起来，随着他精神力的引导游动。


 不一会儿，竟然排成长长的一队，有游鱼、虾米、浮虫、水蛭、蜥蜴等等，大小不一，种类繁多，不一而足。


 于凡能运用自己感知能力，判断这些水生物的种类、大小。


 他发现了队伍中游动的的那些青花鱼，于是引导着往潭边游来。


 突然，于凡伸手往水里快速一探一抓，足足一斤半的鱼却是稳稳的被握住，待到出潭离开空气，才挣扎蹦弹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当然，在这过程中，也有因为求生强，抗拒于凡的精神控制而跑掉的鱼。


 一会功夫过后，于凡共抓到三条青花鱼，便觉得头脑一阵晕眩，感觉无比疲倦，精神透支严重，竟比刚才上山之途更加辛苦，浑身虚脱无力。


 躺在潭边草甸之上，于凡也不去理睬身边蹦跳的青花鱼，闭眼休息起来，在阳光照射下，沉沉睡了过去。


 梦境中出现了天书碑，这是于凡三年来，观看天书碑后的第二个收获，精神匮乏之后，在梦境中能见到天书碑，但依然不识其含义。


 几乎是条件发射，于凡一见到天书碑文，无论梦境还是现实，都不自觉的临摹起来，奇怪的是，每临摹一次，能够有效恢复补充一些精神力，这算是个小小的发现。


 “携麒麟真蛊来，赐尔天书一卷！”一个缥缈的声音，从梦境中的天书碑中发出。


 三年来，于凡第一次听到了天书碑出声，而且是梦中的天书碑，躺卧之处距离实体天书碑，只有三十米左右，确实惊吓了于凡一下。


 于凡猛的睁开眼睛惊醒，抬头望向不远处点将台上的天书碑。


 没有任何变化，不远处的点将台仍然是土台，青石碑依然还是那座天书碑。


 但于凡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三年了，难道爷爷所说的机缘已经到了？什么是麒麟蛊？带来麒麟蛊就能得识天书文字？


 蛊虫，于凡并不是不了解，相反，他很熟悉，而且一直在培养，只是一直没成功，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他抬头看向石碑下放着的黑泥罐，露出期待之色。


 可他从来没听说过麒麟蛊，回头得问问爷爷。


 睡了一会，加上梦镜中的碑文临摹，使得于凡恢复了一些精神，但是要完全恢复，按照以前的经验，估计要三到四天，精神恢复可不比体力，普通人只能通过睡觉来修养。


 虽然还是觉得疲惫，有些精神不振，但是却不影响行动。


 于凡起身，捡起地上奄奄一息的三条青花鱼，在溪水旁去鳞、破腹、去脏，清理干净，将之与先前清理好的蛇肉串在了一起。


 随后，来到天书碑前，收拾好自己东西，拿起地上的黑泥小罐放进篓子内，开始往山下走。


 观看临摹天书碑、锻炼精神感知力、清洗青蛇和青花鱼，于凡已经在山上呆了两个小时，虽说下山要比上山要轻松，但是所耗时间也不短，回寨的路途可不短。


 原路返回，说是轻松，其实也不那么简单。


 此时，天空中的太阳，逐渐西落，加上笼罩山体的雾气渐浓，山上光线渐暗，视线逐渐变差，如果不熟悉路的人，下山比上山更费劲。


 独南苗寨的人们都知道，雷公山脉多毒虫蛇蚁，也有伤人野兽，在天色变暗之后，开始出来觅食，所以赶在天黑前下山是非常有必要的。


 对于凡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对这山路，他最熟悉不过，对这雷公山，也不陌生，下山自然也颇为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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