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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真人画像

荣夏大厦八楼,苏南在与前台说明了原因后,便是直接向着李耳所在的班级赶了过去。

虽说前台建议他等老师上完课再进去…但那五天的薪资可不允许他这么等。

二号…二号…

心中默念着这个数字,苏南很快便来到了二号画室门口,不过他并没有草率地推门进去。

因为…里面实在是太安静了。

正想敲门的手缓缓放下,苏南抬头向着右边看了一眼。

是二号没错。

老师讲完课了?他们正在安静地画画?可为什么两边的一三号这么吵?

三个问题接连着在苏南脑中闪过,让他心中不由地起了三丝警惕。

“小久…”

“一直在。”

小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人感到安心…

轻呼了口气,苏南不再犹豫,直接用力转下了门把手。

随着门被慢慢推开,画室中的布置逐渐在苏南眼中清晰起来。

画室很大,至少比苏南的培训班要大的多,四周挂满了黑白色的半身肖像画,将雪白的墙壁占据的满满当当。

众多原木色的画架随意摆放在其中,隐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而这个圆形的中央…正有两名少年并排而坐。

看那背影,其中一名少年应该就是李耳无疑,他好像正在画画。

“苏大哥你来啦?”在说这话的时候,李耳的身体并没有回转过来,那副画对他来说似乎很是重要。

倒是他身边的少年转过了头来,不过他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他似乎想对苏南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脸无奈地转了回去。

“嗯…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你。”

很是淡定地说了句,苏南迈步向着圆形中央走去。

“谢谢苏大哥关心,不过我还得完成这幅画,今天可能没时间和你闲聊。”

“没事,你画你的就行,我看看就走。”

虽然声音没有丝毫变化,但苏南的手心已是出了层薄汗。

李耳的朋友圈出现过不少他的画作,而他此刻画的这幅…无论是风格还是用色,都与那些有着极大的不同。

苏南可不相信短短几天的功夫,一个没什么基础的少年就能将画画的水平提高到这种地步。

所以,这个“李耳”,绝对不是那个李耳。

至于他感到紧张的原因…苏南依稀记得小久曾说过,陆信只能在高敏晕倒的时候稍微操作他的动作。

那么…他眼前的这个傀该是什么等级?

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汗蹭在裤子上,苏南正想再次靠近,耳边却是突兀地响起了小久的声音。

“你再靠近,我可能就保不住你了。”

心下一惊,苏南立刻收回了右脚,然后接着往回退了一步。

李耳似乎“看”到了苏南的动作:“苏大哥你怎么了?不是要来看看我的画嘛?这么远可看不到哦~”

嘴角微微抽搐,苏南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你不觉得站远了才能看清画的全貌吗?”

“是这样吗?哈哈…哈哈哈…”李耳的笑声越来越张狂,越来越尖锐,直至最后,那声音竟是在苏南耳中变成了女声。

“你走吧,你阻止不了我,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或许是苏南的后退让她看清了他的目的,这回,“李耳”不再掩饰自己。

苏南看着始终不曾转头面对他的“李耳”,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小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说起来,李耳的生死与苏南并没有多大关系,但人就在他面前,同样作为人的他总是会有那么点奇怪的“英雄感”——除非这是必死的局面。

所以只要小久说有办法,那他便愿意一试。

“没有,我跟你说过的,我至少要休息半个月。”

……

听到这句话,苏南心中的“英雄感”似乎降低了许多。

可就在这时候,小久再次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救下那个少年的话,大可不必忙活,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目的并不是他。或许她只是想借助他的身子完成这幅画罢了。”

“李耳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苏南并不怀疑小久话的真实性,但他很难确定他所说的“没事”到底是哪种程度。

“大概有吧,不过比起那些人可要好多了。”

“那些人?”苏南微微一愣,随即视线猛地转向了四周。

随着一幅幅精致的半身肖像画在他眼中闪过,苏南的双眼陡然定格在了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身上。

那分明是…与李耳同行的另一个少女,小沫!

视线再次迅速转移,很快,苏南便在右侧的墙壁上找到了那个不知名字的中分少年。

难道…

“看来你终于发现了。”小久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屑。

“这…不会吧。”冷汗一滴一滴地自鬓角滑落,苏南不敢置信地喃喃出声。

墙壁上的三十八幅画肖像画…难道就是二号画室原来的学生?!

难道这个傀的能力已如此恐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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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苏南从这种震撼中回过神来,“李耳”便是再次开口了:“不想走吗?嘻嘻,那就别走啦…”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李耳”手中的画作也是迎来了最后一笔。

当血红色的颜料沿着画笔滴落而下,整个画室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

苏南的耳边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像是在谴责生者,更像是在欢诵死者…

一种名叫恐惧的情绪逐渐从他心底升起,苏南赶紧扭了下大腿让自己清醒过来。

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等到双眼中的画面再次清晰,四周肖像画中的人们已是在不知何时将目光转到了苏南身上。

他们的眼中似乎包含了这世上所有的恶念,好像他就是造成他们不幸的罪魁祸首一般。

这一幕何其相似…

轻咽了口口水,苏南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小久…为什么我在这里也能被影响到?”

“嗯…只是被影响而已,说到底是你太弱了。”小久的回答很是简单犀利,“很明显,她被自己限制在了那个圆之中,所以当时我让你不要再靠近…

你现在感受到的只是她曾经感受过的东西而已,或许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是她怨气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就像之前礼堂那次,你不也是短暂地看到了她生前的景象吗?”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完成她的目的?”苏南有些不甘心,虽然他不是救世主,但他心中也有一点作为人的慈悲。

若说原先只有李耳一人时,他还能够说服自己赶紧离开,但现在…

“事实上…你进去要比我进去安全的多。”

“怎么说?”听到小久的这句话,苏南像是突然有了信心一般,向前迈出了一步。

他耳边的窃窃私语声似乎更大了。

“灵傀虽然可以无限制地附身,但也会因为被附身的人的不同而出现不同情况。前两次的怨气加身已经让你的身体适应了怨气,这让你的身体更加适合被附身…”

听到这里的苏南脸色大变,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小久接下去的话又让他放下了心来。

“但也因为如此,她对你身体的控制会不如其他人来的顺畅。就像是水遇到水,虽然她会占据主导,但你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她的动作…只要你还在你的身体之中。

不过,你要是想成功帮助他们,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不确定因素…”

“什么?”

“那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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