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
温涵忙着处理现场，林诗瑶和北陌则远远的坐在一旁。
擦去脸颊上的血渍，少女有些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有点感觉，她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的影子。
北陌坐在她身边，一脸淡漠，看着远处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女看向男生，她扁了扁嘴，小声说道：“你没有去管你那个人吗？”
“反正一周一个不是吗？”北陌一脸无所谓的说着，那样子就是说不可能出事，出了事你来打我。
林诗瑶无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两人沉默着，片刻，北陌突然开口，他问道：“你说你害怕阻止不了她了，你到底想阻止她什么呢？”
“……”
少女有些迷茫，她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着：“不知道，因为温涵她们都是这样做的，大概是想阻止她杀人吧……”
“……是吗？”
北陌扭过头，突兀的笑了笑，揉了揉少女的脑袋，缓缓说道：“你没有理解她们的理由。”
“……”
恨恨的瞪了北陌一眼，林诗瑶却没有躲开他的手。
不同于这边气氛较好，温涵那边已经快要炸锅。
挂掉电话，温涵沉着脸，她的小脸上能滴出水来。
“第五个死者出现了。”
简单的说了一句，她便匆匆的离开。
本以为小雪一周只会动一个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是前后两个。
望着温涵离去的背影，林诗瑶狠狠的敲了敲北陌的脑袋。
“我听说温涵以前是警校毕业的，后来转到了现在这个部门工作。”
扯了扯头发，她扁了扁嘴：“以前还不信，这么看起来还真像，挺帅的。”
“人家可是烦着呢。”北陌捂着被她敲过的地方，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也是……走吧。”
林诗瑶站起身，北陌也和她一起站了起来。
帮少女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不顾少女别扭的表情，他问道：“去哪？”
“医院啊，去哪……”
林诗瑶躲开北陌的手掌，自己给拍了拍，又觉得自己吃亏了，于是给北陌也来了两下。
北陌倒是没有躲开，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这些林诗瑶都没有看到，她拉着北陌赶紧逃离现场。
今天的公交车很空，俩人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刚刚上车，北陌就接了个电话。
对方好像是个女生，北陌的态度很敷衍。
挂掉电话，北陌给某人发着消息。
不喜欢八卦的林诗瑶看着窗外的风景，内心感叹着大城市的繁华。
“是妹妹。”
耳边传来了北陌的声音，林诗瑶奇怪的回头看向他。
“她老是给我拉皮条。”
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拉皮条貌似是个贬义词的林诗瑶轻轻咳了几声。
八卦这个东西，不去打听，但是当事人说了，她不回两句又显得没礼貌。
“挺好啊，这种妹妹。”
北陌嘴角微微上翘，“这样吗？”
林诗瑶有些尴尬，她总觉得这事不应该跟她说。
为了不让尴尬继续下去，她转移着话题：“那个，你还有个妹妹啊，那我以前认识你，是不是也认识她？”
“嗯。”点了点头，北陌说道：“她叫北露。”
“北陌，北露，陌露，形同陌路，你们兄妹的名字还挺有趣的。”
林诗瑶歪着头，脸上露出笑容。
这份笑容令北陌有些恍惚。
和那时一样，一点没有变，只是你都不记得了……
他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
公汽缓缓行驶，林诗瑶依旧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注意到身边男生复杂的眼神。
就在路过临江大学的时候，林诗瑶突然瞪大了眼睛。
伸手拉了拉北陌，她指着窗外一个匆匆而过的人。
“你看，那个是不是唐小雨？”
“你这也看得到？”
什么也没有看到的北陌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一般来说，人在发呆的时候，尤其是在公交上发呆看风景的时候，一晃而过，就算是有熟人站在那都不一定能够注意到，更何况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这不仅需要反应力，还需要记忆力。
总是不记得关键事情的林诗瑶让北陌忽视了她的这项长处。
一旁，林诗瑶拖着下巴，皱起眉头。
刚刚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林诗瑶确定那个背影就是唐小雨。
要问为什么，大概是她给了林诗瑶太过深刻的印象。
天气已经转热，像林诗瑶这种怕热的人已经穿上了短袖，可是唐小雨手上却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好像刚刚穿过。
刚刚瞟到北陌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10点，这个时间她一般应该在图书馆。
小雨是一个生活规律到有些格式化的女孩，她这个点出门，带着黑色外套……
敲了敲脑袋，林诗瑶自嘲的笑了笑。
最近被温涵和璃笑搞的有些神经质，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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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但是女孩还是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她没有注意到，她的身边，同样摸着下巴的北陌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林诗瑶兴致缺缺的下了车。
周末的时候医院的人比平日里还要多上一些，倒不是病人数量多了，而是陪同的家属多了。
刘警官是单人病房，比起普通病房要宽敞不少。
林诗瑶到的时候，刚好有一队探望的人离开。
“小林啊，快，坐坐坐。”
江女士和刘警官对林诗瑶都很是喜爱，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接过北陌递来的水果，俩人喜笑颜开着。
坐在病床边，林诗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忘记了水果的事情。
好在有北陌跟着，不然空手来显得挺不礼貌。
默默在心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林诗瑶提醒自己以后要记住。
看出林诗瑶是来找刘警官，江女士笑呵呵的出去洗苹果，北陌也站起身去帮忙。
房间内只剩下了林诗瑶俩人，女孩松了口气，感激的冲北陌递了个眼色。
心中默念着路上北陌教给自己的问候的话语，林诗瑶和刘警官寒暄了几句，随后进入正题。
“小雪？我好像有印象。”
听到唐小雪的名字，刘警官做出沉思状，在林诗瑶说出十一年前的时候，他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哦，你说的这个事啊。”
老刘脸上露出一丝歉然的神色，他追忆着过去，叹了口气。
十一年前，他刚刚入职，而小雪的事情，就是那时作为新人处理的第一个案子。
毕竟是一条人命，上面也很重视，刚刚入职的老刘那时怀着一腔热血，尽心尽力的处理着本职工作。
“那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触到抑郁症，我以前也一直以为抑郁症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警官说着，林诗瑶发现他的脸色始终不是太好。
那感觉，好像是在内疚？
“我那个时候还年轻，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其实挺大的，这么多年了，我年纪也不小了，忘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件事我却一直记得。”
“她是我第一个没能救下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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