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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二胡双雄


 “你说什么”


 听到这话,皇海彬特敏感,反应特别激烈,凳子向后趔趄。


 “好好坐着”


 身后的杨加青不满的说了一句,推正他的身子,继续趴在他的身上。


 连忙转头向舞台看去,刚刚主持人的讲话,他都没注意听!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笔直的坐在舞台上,戴着一顶羊粘帽,左手拿着一把二胡放在左腿紧靠小腹的位置,丝毫不显老态。


 看到是声音比较低的乐器,操场上的同学都自觉安静下来。


 舞台上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轻轻抚摸着二胡,如同他眼里的情人一般,眉宇间写满了故事。


 “哎!老皇啊!你走得那么早,现在二胡双雄只剩下我单飞喽”


 老人惋惜一声,浑浊的眼神之中透着一抹孤寂,看着舞台下方的同学。


 右手拿起有弦的杆子,搭在二胡上,左手自然弯曲,轻轻拉了起来!


 “这老头是你们村的”


 杨加青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的问,想要从他口中确认一下。


 一旁的孙惠闵悄悄竖起了耳朵,还在和他冷战中。


 对他身边的事好奇不已!


 “嗯!这是我家隔壁的二胡先生”


 皇海彬点了点头,眼神暗淡下来,情绪有点低落。


 “不对呀!主持人说的明明是二胡双雄,怎么到你口里就成二胡先生了呢”


 杨加青有点好奇的问,主持人和他说的,明显对不上号啊!


 “原来二胡双雄有两个人,他们在我们村深受人们的爱戴,他们喜欢在傍晚吃过晚饭过后去小溪边的青树下,一起同奏一曲”


 “小孩子都高兴的围坐在一旁,听他们拉二胡”


 “他们喜欢在拉二胡过后,到家里面对弈拼杀象棋,不把对方吃剩一个将誓不摆休”


 “他们喜欢在初升的早晨下,一同到村子后面的小山坡打太极”


 “还有好多好多”


 这一切都仿佛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后来,二胡双雄另外一人说他累了,要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从此二胡双雄变成了二胡先生,二胡双雄成为村子里人们茶余饭后的佳话”


 “二胡先生没了博弈的对手,小溪边的青树下再没见到他拉过二胡,村子后方的小山坡,再没有见到他练过太极”


 “直到现在,已经有足足十年的时间”


 皇海彬轻声说出来,心里隐隐作痛,鼻子有点酸,强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那后来呢!那个人没说要回来吗”


 杨加青有点意犹未尽的问了起来,那多可惜啊!


 孙惠闵伸出小手,紧紧握住他,只感觉内心被什么堵着一样难受!


 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露出一副我没事的表情!


 抬头仰望着星星点点的星空,就如同他刚刚失去爷爷那阵子一样,黑暗无边。


 “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二胡双雄另外一个人是我长眠地下的爷爷”


 杨加青彻底震住了,没想到二胡双雄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竟然是他好兄弟的爷爷。


 “轰”的一声,孙惠闵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一股深深的悲戚感油然而生。


 刚刚她还被故事所感动,现在突然觉得皇海彬有点可怜起来,至少她还可以揪她家那老头子的胡子。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的”


 杨加青表示深深的歉意,内心责怪自己嘴贱不已。


 “没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早就看开了”


 皇海彬淡然一笑,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却有一种撕裂般的感觉。


 爷爷,我想你了,你知道吗?


 内心有着一股深深的思念。


 二胡先生的弦声抑扬顿挫,听着就让人感觉有一股孤独而又悲戚的感觉。


 不少听懂了的同学,泪珠哗哗的往下掉,就算没听懂的同学,都感觉高兴不起来,整片操场上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突然,二胡先生右手极速的拉动起来,身子也跟着他的动作,小幅度摆动着。


 弦声由悲转高,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厮杀一般。


 不少同学已经幻想着,自己是一位将军,带领着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厮杀!


 弦声停,二胡先生拿着二胡默默走下舞台。


 “唉!没有了当年的韵味”


 二胡先生摇头叹息一声,深深的感觉到弦声中的缺陷。


 宽厚的背影里,透着一股深深的孤寂。


 龙行虎步之间,如果不是他头上花白的头发,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皇海彬眼神四处扫视起来,不知道他们村是哪几个人和这位老爷爷一起来的。


 舞台下的同学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巴,世间为何有如此好听的声音!


 主持人珊珊走上舞台,刚才的弦声,如同梦幻一般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刚刚这位老爷爷的表演精彩吗”


 拿着话筒在舞台上大声问出来。


 操场下静悄悄的一片,同学们耳边还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弦声!


 主持人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这种冷场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刚刚这位老爷爷拉的二胡好听吗”


 拿着话筒从新问了一遍。


 “好”


 “啪啪”


 操场上的同学反应过来,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声音,热烈的鼓掌声,震的耳膜嗡嗡作响!


 何止是好听,简直听过之后让人不能自拔,还想要听第二遍。


 “呵呵!看来这位老爷爷的表演彻底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力,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送给这位老爷爷”


 主持人拿着话筒高声喊了起来,掌声一波接一波。


 二胡先生的弦声,彻底征服同学们的耳朵,让人流连忘返!


 “好听,实在太好听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杨加青由衷的赞叹不已,并不是因为二胡先生和皇海彬有关系,而是他弦声真的非常非常好听!


 “呵呵!其实二胡双雄合奏的,比这个好听多了,你没发现,好像少了一种韵味嘛”


 皇海彬低声笑了笑,想起那年他趴在爷爷背上,和二胡先生一同坐在小溪边的青树下合奏的场景,那才是真正的人间韵律吧!


 “不觉得”


 杨加青摇了摇头,他觉得刚刚那种声音挺好听的。


 皇海彬沉默不语,那是因为杨加青没有听到过当年的声音,如果他听到过当年的声音,恐怕就不会那么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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