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祭师（2）
第一百三十八章
“所以你就把你的这条胳膊拿去喂狗了？”亚克的心里有点复杂：“你说的流浪狗是那东西吗？”
那是一个灰色的狼，现在正躺在这里的不远处看着它们。身形庞大，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
显然这东西是个魔物，那个东西想必在这个城市想要被合法的承认并不容易。不过牌子上面的是这家伙的安全证明，证明这是一个安全的，不会伤到别人的魔物。
亚克想着他蹲在地上用自己的手臂去喂这头不知道饿了多久的魔物，忽然就觉得有点心酸。
“你不觉得亏吗？”亚克轻声说：“这件事情毫无意义。”
“哈哈，你是觉得我做这种事情是为了能够在审判面前得到谅解吗？并不是，这个孩子的安全证明是我给他开的。他有伤，现在在这里养伤。听得懂人话，所以也能够知道不能伤害别人。所以我总觉得让它就这样饿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大祭师想了想说：“虽然魔物能够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吸收魔力。但是我们圣职者也能够靠着圣法力来重新塑造身体。所以我想要让它稍微的好受一点。”
“我的意思是它要死了，这个伤口已经伤到了它的魔核。”亚克看着它说：“有一个伤口很深，已经伤道了最重要的地方。现在外面混乱元素让它的魔核开始变得有点污浊。这种状态下，它还没有狂花是个意外的状态。”
大祭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亚克，而亚克是在看着魔物。
那个魔物很快就会失去理智。亚克这样想，或许这个家伙能够好运再坚持一天，但是那个时候，这个家伙或许会在有人的时候变成嗜血的怪物。
现在清除掉是最慈悲的做法，它现在承受着绝对的痛苦，那是无法被治愈的伤口。就算是现在有卡尔还有其他的魔人也没用。作为一个伤口而言它的位置太过重要，显然是被足够了解它的东西伤道。只是差一点就当场消失。
“我能问个问题吗。”大祭师忽然问出来这个问题：“难道就要死的东西，我们不该给他们仁慈吗？”
“现在让它死就是最大的仁慈，现在它在承受痛苦。”亚克看了它一眼：“这种做法反而才不对。你曾经是这个城市的管理人，这些道理你比我更加的明白。”
“那么它为什么不自杀呢？这是一个有智慧的魔物，它会在绝望的时候自杀的。”大祭师笑着说：“但是它没有，商人阁下，活着比死去需要更多的勇气。它都有勇气活下来了，我难道不该帮忙吗？”
“说的真好。”亚克摇了摇头：“但是你应该比我明白，你守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怪物马上就要疯掉了，你是在这里等着了解它的生命。所以你会在这里休息。”
大祭师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责任。”它轻声说：“现在我还没有接受审判，那么我就还是这里的守护者。我作为一个守护者，把这种不稳定的魔物给清除掉是我的义务。只要我还在，我就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义务。”
那个狼忽然爬了起来，扭头跌跌撞撞的想要离去，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射出来金色的箭簇，一次就贯穿了它的核心。那东西原本就已经漏在了外面，被知道了以后，想要瞄准就太简单了。
那东西很快就化作了灰烬，魔物死后身体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还有些魔物在死去以后能够变出来能吃的肉。但是显然这一个没有。
“现在这件事情解决了。”亚克看着灰烬消散，魔核落在地上，已经完全的污浊。开裂后变成了普通的小石头。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大祭师忽然扭头看着它问：“你觉得神是仁慈的吗？”
它问的显然不是亚克，而是在她身后的贝妮。这家伙是圣徒，或许这个家伙能够说出一些让自己更加参悟的东西。
至少大祭师现在是这样想的。
“谁知道呢。”贝妮摇了摇头：“我就从来没有搞清楚教义。”
沉默持续了片刻后，空气慢慢的安静下来，大祭师的眼睛当中失去了光彩。
“这样啊。”他轻声嘟囔：“谢谢。”
“本来就没有回答什么。”
......
亚克把肉汤放在了桌子上面，在上面分好了餐具以后，给自己的碗里加了点辣椒。
“真是齐全的东西。”大祭师看了看他的调料物品，居然在这里能够看见几乎全世界用来调料的材料。概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我到处都在走，什么都有很正常。”亚克这样说：“这种东西如果只是买一点的话，也不算是很贵的。”
他喝了口肉汤，点了点头：“今天的肉汤熬的很好喝，快尝尝我的手艺。”
“你就除了会煮还有烤以外，会不会点更加有挑战性的做法？”
“那样可就有点为难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亚克无奈的说：“而且我只是材料全，实际上我的各种各样的工具这里都没有。毕竟把厨具全都带着显然很不现实，所以我这里就只有烤肉架还有锅。”
“足够了。”大祭师说着，也端起来碗喝着：“能够有一口饱饭吃，在现在来看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这里不是有着最大的安全区吗？”亚克明知故问：“话说，这里我没有看见安全区的围墙，是因为这里太偏了看不到还是怎么回事？”
“前者，这里的安全区需要样活太多的人，如果你想要去安全区里参观，我可以帮你登记。然后再坐马车到另一个地方。”大祭师顿了顿：“需要吃饭的东西太多，但是我们能拿来用的土地太少。”
“是吗。”亚克点了点头，的确这个城市的人口真的多的他有点惊讶。就算是这里是咒术师的城市，能够有这样的人口基数可真的是一件令人所震惊的事情。
“不过说起来，如果这里的人能死掉一般就好了。”大祭师轻声说：“这样剩下的一半人就能好好的吃饭了。”
“看到你用自己的胳膊喂狼的时候我还觉得你是个圣人，但是听到你说这句话，我不怀疑你要接受审判这件事情本身是否是无需有了。”亚克无奈的笑：“只是这一句话我就开始怀疑你到底是那边的人了。”
“不是啊，这本来就是我们教会一直都在想要做的事情。”贝妮忽然帮着他说话：“我们圣徒经常能够讨论这个问题，大概就是把多少岁以后没有功能人从城市当中剪除，或是干脆登记一个积分的制度。每段时间把没有价值的人给去掉来获得更多的可分配物资。”
“真的吗？”亚克感觉自己有点头皮发麻：“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这个必须得有一半的人同意，之前三个人的时候，一个中立，另外两个各是一方观点。我来到以后就投了个反对。”贝妮喝掉了碗里的东西：“毕竟我还不想做个罪人。”
“实际上，如果是同意的话，我们人类能够发展的更好。”
“先生，请你先明白人这个含义。”贝妮看着他说：“我们虽然现在是怪物，但是在很久以前还是一个人类。作为一个人而言，只要自己还是个有人性的东西就不能做出来这样大屠杀。以及，人不该只是按照功劳来留人，我们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居民，而不是在这个世界禁锢的囚徒。”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亚克现在在中间打圆场：“我或许会保持中立，因为不管是什么结果，我觉得都不美好。”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不美好。本来就不美好的地方你能有什么样的期待？”大祭师看着亚克说：“但是我们又能说什么呢？这个世界早就应该在很久很久以前被毁灭掉了，鬼知道为什么最后的时候神和恶魔收了多大的手这里才能被保留下来。更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人是靠着什么样的毅力才能活下来。”
亚克怂肩，这个话题讨论也没有价值，他已经不想再把这个无聊的话题持续下去了。
“说起来，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贝妮看着他问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贪掉物资或者有奇怪癖好的家伙。少见的是个正常人。”
“如果你只是这样就把我当成好人就错了。”他呵呵的笑着：“我可是背后勾结了魔物和魔人的坏人，每天都在想着应该怎么样才能让教会的统治瓦解。”
“的确，你身上有魔法的使用痕迹。”亚克看着他说：“圣职者能使用魔力吗？”
“有的，在有一个祝福是叛道，能够让人使用魔力。”贝妮犹豫了一下说：“不过那是圣骑士的祝福，你是大祭师，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呢？”
大祭师笑了笑，看着它们说：“你们觉得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个上位圣职者？”
“我没看统计，但是我有权让你说实话。”
“七个，整个这个地区七个。”大祭师顿了顿：“有两位圣骑士，一位神官，两个苦修者，还有一个大祭师，一个日行。”
“日行？传说中那种能够在光芒当中让自己消失的职业吗？”亚克捏了捏下巴：“我一直以为那东西是虚构的。”
“但是其中一个圣骑士自杀了。”大祭师笑了笑：“因为他有着叛道者的魔印。”
他这样说着，忽然拉下来自己的脖子上的衣服，给它们看自己的上半身。
那是一个被缝在上面的右手，被切掉了下半部分，只有薄薄的一半贴在上面。
而那上面，有着黑色的纹路画出来的奇怪印记。
“我把它的这只手给取了下来，和我融为一提来获得了这个祝福。”他把衣服给拉上：“顺便一提，之所以教会当中没有受到他的死讯，是因为我把那具身体也改造成了傀儡。现在应该正在外面游荡着杀掉那些试图来攻击城市的魔物吧。”
“这件事情做的，我不会说你是无辜的了。”贝妮听起来好像并不反对，也是也没有听出来有什么赞同的地方。
“自然，我也觉得实在是有点不合适。”
“但是你还是这样做了。”
“因为我觉得这样更好，那是一个圣骑士。他居然选择了死亡，就是因为自己的祝福是这种充满争议性的东西而感到难以忍受。甚至选择了自我了结。这种傻气的做法，还是让我把它进一步利用更加合理吧。”大祭师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吧？”
“看来这东西也会腐化心智。”亚克顿了顿说：“但是看起来，你好像是故意才这样说的。”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实话实说。”他看起来还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现在坐在的那里的小姐是圣徒，而你的队伍里还有一个魔神种，现在这种时候，我还想要做些危险的事情也太傻了。”
本来还算和善的气氛在这层窗户纸被捅破的瞬间，两股杀气瞬间把他笼罩在其中。
“为什么你会知道呢？”亚克轻声说，双手已经放在了桌子的末端，随时都能从身后拔出来身后的短刀把他断首。
而贝妮更加直接，只是看着他，然后全身涌出的圣法力把他包裹在它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呵呵，呵呵。”他看起来还在笑着不停：“我当然没法知道，但是如果有人告诉我的话，我还用自己调查吗？”
“那是谁呢？”亚克轻声说：“如果你能说出来那个人的名字，至少今天你会平安的度过。”
“那边的圣徒阁下认识的。”大祭师没有看亚克，而是看着脸已经完全阴下来的贝妮：“看你的表情，大概已经猜到了。”
“仁爱者吗？”贝妮轻声说：“这里是她的管区，而你是她派过来的行政官吗？”
“你说呢。”大祭师没有否定，端起来肉汤慢慢的喝着。
“真是好喝的汤啊。”他轻声说：“不知道地狱里还有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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