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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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亚川听到房间里的人歇斯底里地大叫时立刻冲了进来，“你给我安静一点！你今天又没有吃药吧，”


 正在怒吼的梁泽突然转身，恶狠狠地盯着穆亚川，“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能听到他的声音，为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再听到这个声音！”


 “只要你坚持吃药，坚持治疗，”穆亚川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着梁泽的话，“之前不是已经有效果了吗？你自己不按时吃药，能怪谁？”


 “你确定你这个药是有用的吗？”梁泽有点怀疑，他对穆亚川依旧是怀有戒心的。


 “你自己没感觉的吗？你要是觉得没用可以直接跟那帮人说啊，”穆亚川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着，“还有，请你记住，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你的下属，请你以后不要把在外面受的气发到我们身上，你要对付那个林洛辰，我们也帮你了，人家不屈服，你就只会在这里乱发脾气，你不会动动脑子想点别的办法吗？这不比你在这里乱发脾气好吗？”


 梁泽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教训，可是偏偏又被人戳中了短板发不出脾气，只能恨恨地瞪着穆亚川，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当然会再想办法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从昕玥的，我一定要得到她，”


 “虐也虐过了，威胁也威胁过了，你接下来还想做什么？”穆亚川冷眼盯着满腹不甘心的梁泽，心里只觉得好笑，这样一个人居然也敢跟老大斗，难怪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做什么？”梁泽脑子突然就又想到了刚才脑子里的那个意识跟自己说的话。他使劲摇头想要将那个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甩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要甩掉那个念头，那个念头就越是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穆亚川从梁泽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又在排斥脑子里那个意识给他的信息了，可看他这个样子又好像完全不能抛弃那个信息，显得犹豫又纠结。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呗，反正你现在也已经不是梁泽了，不需要背负梁泽的名誉，你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穆亚川适时地提醒梁泽。穆亚川知道老大的心思，所以她就是要引得梁泽去顺从脑子里的那个意识给他提出的意见。


 梁泽听到穆亚川说自己已经不是梁泽的时候像是被人敲了一下似的猛地惊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莫西也是跟自己这样说的，自己原本的身份已经不存在了，自己现在是喻蓿城，一个杜撰出来的不存在的人。梁泽到现在其实还是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只能是另一个人的事实，所以经常还是会以警队的人自居，现在被穆亚川和莫西再次提起时才突然有了一个更加清醒的认识。


 梁泽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阴恻恻地笑了，“你说的对哦，我又不是梁泽，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是啊，只要是我想做的就能去做，太有趣了，”


 说这话时梁泽已经转身走到了穆亚川的面前，冲着穆亚川撇嘴一笑，“谢谢你的提醒，我想到我要做什么了，还有记得让那些人再做好一点的药，晚上回来再准备一次催眠，明白了吗？”


 “可以，”穆亚川双目平视，并没有去看梁泽，语气也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好像自己是在跟一个木偶说话似的。


 梁泽见穆亚川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漠样子，撇撇嘴很不屑地转身离开了房间。其实梁泽更喜欢外面的环境，因为只有在外面他才能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觉自己是活着的。而在那栋房间里，虽然说专家都是听他的使唤，都在为他做事，可是梁泽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实验白老鼠似的，不断地尝试着各种药物，尝试着各种催眠治疗。梁泽甚至有一种自己其实已经不存在的感觉。


 离开了别墅的梁泽，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除了那个别墅，梁泽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归属感，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属于他的。这种感觉让梁泽迷茫甚至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他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脑子里居然冒出了莫西刚出现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种没有归属的无助的感觉。梁泽用力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奇怪了，怎么会冒出了这么个念头，居然同情起莫西了。


 梁泽觉得自己先在最要紧的就是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反抗自己的后果。既然从那个男人那里下手效果不好的话，那么就直接从那个女人下手。不知不觉中，梁泽就把车开到了从昕玥小楼的外面。


 这是梁泽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这么安静地待在从昕玥的小楼外，之前是为了监听从昕玥和他那个表哥的动静的时候。小楼没有一丝亮光，梁泽这才意识到从昕玥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医院陪她的那个表哥，想到此，已经平复的心情莫名地又有些烦躁。


 最近梁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觉得烦躁就想要抽那烟，明知道那烟有古怪，但是却是抵不住诱惑。此时梁泽的右手又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的口袋，掏出了已经被自己抽掉了一半的一包烟。


 梁泽皱眉，半月前自己还只是偶尔才会想要抽一两支这种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高，这周才过了三天，一包烟已经被自己抽掉了十根。


 梁泽盯着手里的烟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抵抗，抽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梁泽一边看着车厢里慢慢弥散的烟雾，一边却是忍不住嘲笑着自己的堕落。他梁泽也沦落到要用这种东西来麻痹自己的地步了。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梁泽就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了。他很喜欢这种半梦半醒的感觉，不用去考虑任何事任何烦恼。渐渐地，梁泽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他熟悉的影子，只是这一次，梁泽并不想跟他说话，只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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