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乞丐
灯光下老年乞丐的全貌也一览无余，蓬头垢面与其余乞丐不同的是他身上的充满补丁的棉袄和残破大衣。
那干裂的嘴巴上长满了很久没有梳理的乱遭胡须，浑浊的眸子在此刻散发着精芒，死死的盯着乞丐的酒瓶。
这动作让乞丐怀里的杜宾犬“娇躯”一震，立马转身水汪汪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老年乞丐。
对着老年乞丐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呼呼的愤懑声。
但杜宾犬太小了，还是一只幼崽只有成年人两个拳头般大小。
只能狗仗人势在乞丐的怀里狂叫几声，而不敢上前去撕咬。
“咦～”
乞丐向后仰了仰，发出一声嫌弃的哼哼声。
这些乞丐几乎长年不洗澡，身上的气味十分刺鼻，恶臭难闻。
乞丐就想不通了，这么不注重卫生怎么活到这么大年龄的？
难不成已经和细菌沟通好了？
乞丐他一般都是坐在上风口，这样就可以避免那些异味扑面而来。
“来一口，就来一口……”
老乞丐不以为然，此时他眼中只有那瓶美酒，能在寒冷的冬季喝上一口烈酒……啧～
光是想想都让老乞丐咀起口中的唾液。
那种美妙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明了。
“来吧……来吧！”
乞丐也不忍糟蹋这老头，在这群乞丐中也就这老头还符合他胃口。
其余的乞丐那还真的是实实在在的乞丐，而老乞丐不一样，这人贼兮兮的，一大把年龄挺能折腾。
其行事作风与他人截然不同，别的乞丐斗奉顾客为大爷，这货逮着谁就必须要撕下一块肉来不可。
对方态度稍微恶劣一点，老乞丐就像是泼妇骂街一样要跟着对方喋喋不休的骂上半小时。
当然会有人不解，如此嚣张的乞丐就没人动手脚吗？
当然有，可谁又知道这个老乞丐可是一名武圣高手？
不知多少次有人对老乞丐下黑手，可从阴暗角落摇摇晃晃走出来的永远是这个老乞丐。
年轻乞丐就是看中老乞丐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态度。
和那些富人老乞丐总是一副天大地大劳资最大的吊样，可和这群落魄的乞丐却打成一片，除了衣服其余不分你我。
他可爱惜他身上那边破碎的皮大衣了，沾点灰尘他都要吐口唾沫好好擦拭一番。
上能怒发冲冠摘星揽月，下能为一口酒卑躬屈膝也只有这个老乞丐了。
老乞丐唰的一下夺过乞丐手中的酒瓶，跑的远远的生怕对方反悔。
十几米外，老乞丐急切的打开酒瓶，咕隆咕噜几声大口吞咽着美酒。
至于品尝？管他呢……喝到胃里慢慢回味。
却忘了刚刚他直言只喝一口的承诺。
“啊～”
老乞丐一口气将整瓶都给喝光了，在月光下他闭紧着双眼陶醉在口中那份香醇的味道中。
年轻乞丐笑了笑，并不介意老乞丐一口气喝光了他的伏特加。
因为那本就是要送给老乞丐的离别礼物。
他要离开了，在F国待久了，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他从一个十几岁青涩少年也成为了一个稳重的中年男子。
“是时候回去看看了，可惜，你居然死了……”
年轻乞丐默默地言道，神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不，那是遗憾的神色。
“你说什么？你要走了？”
老乞丐作为武圣级高手听力了得，隔着十几米远唰的一声窜到年轻乞丐身边。
“没错，该离开了，很多没有做成的事也永远成了遗憾。”
年轻乞丐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所谓遗憾，其中就有菲德尔。
老乞丐脸上的表情连续转变几次，忧愁，苦闷，不解，很是复杂。
他知道年轻乞丐终有一天会离去，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不是普通人，一个武圣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而像年轻乞丐这种心黑的人老乞丐可不相信这是一个普通人。
“去哪里？”
最终老乞丐一屁股坐在年轻乞丐身边惆怅的问道。
“回家，回家看看！”
年轻乞丐错愕一阵，这问题来的太突然，这不像老乞丐这种雷厉风行的作为。……
年轻乞丐错愕一阵，这问题来的太突然，这不像老乞丐这种雷厉风行的作为。
年轻乞丐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很久不被人擦觉的幸福，但老乞丐很快就感知到在这幸福之中隐藏着冷意，杀气。
他明白年轻乞丐真的要走了，要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做一番大事业。
“来，这几瓶也送给你！”
年轻乞丐又从腰间掏出几瓶伏特加在手中扬了扬，顿时老乞丐的眼眸子都绿了。
也不管年轻乞丐是否要离去，一把抓过三四个酒瓶，像是对待宝贝一样珍惜的揣在怀里。
“你哪来的这么多？”
老乞丐不禁奇怪的狐疑道，这家伙可从来不积极去乞讨，一般就在大街上一躺，至于收入多少？那全看天意了。
“上次你从358街道角落走出来后，我就好奇的进去看看有什么……没想到啊！一群人竟然哭着求着给我送东西，乞讨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那么积极的。”
年轻乞丐打趣的说道。
老乞丐嘴角抽搐，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那群人居然有那么多好东西……
老乞丐不禁捶胸顿足，好气啊，自己收拾完那帮人怎么不洗劫一番呢？
看着年轻乞丐脸上的诡笑就知道这货贪污了不少好东西。
“没办法，那群人太热情了，不仅如此还感激涕零的把我送了回来……”
年轻乞丐摊了摊双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老乞丐嘴角一抽，感激涕零？呵呵……估计是抱头痛哭吧。
他敢断定那群人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过想到年轻乞丐对他还不错，老乞丐正了正神色起身背负双手，双眸如星皓一般，彷如站在山巅俯视万物的气质，有一副古代高人的模样。
这番举动倒是让年轻乞丐颇为狐疑，带着不解的神色看着老乞丐。
“既然如此，你赠我美酒，那老夫将自己百余年武学之高境界融为一套绝世拳法，便传授给你吧！”
老乞丐单手背负，另一只手捋了捋自己杂乱的胡须，并郑重的对着乞丐说道。
“得勒！老爷子您还是把您那套王八体操拳留给下个有缘人吧！”
年轻乞丐吓得赶紧摆摆手，一口老北京的语气由心而发，他可驾驭不了那套王八拳。
“我靠靠靠靠……”
老乞丐当即怒目圆睁一副摇和年轻乞丐拼命的样子，穷极一生领悟的绝世拳法居然被当做王八拳。
果然数秒之后两人开展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众多乞丐都被两人的动静所吸引，只见一老一少在相互对喷，奚落着彼此的种种劣迹。
言语之间尽是一些不堪入耳，肮脏至极的言辞。
两人口水漫天飞舞，这种口才不得不让人觉得当个乞丐太可惜，联合国谈判专家正是需要这种人才的补给。
“你的皮大衣被托普斯尿过……”
年轻乞丐冷不丁的指着老乞丐身上的皮大衣说道。
“你妈个巴子……”
老乞丐闻言骂骂咧咧的朝着海边走去，一边脱下皮大衣一边像泼妇一样诅咒年轻乞丐。
年轻乞丐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在老乞丐的言辞中自己死的多有惨，活的有多卑微。
老乞丐从桥洞下一路骂到海边，将自己的皮大衣放进海水里面清洗。
这场骂战也因此而宣告结束。
老乞丐洗完皮大衣用浑厚的内功将皮大衣烘干，用鼻子嗅了嗅确定没有了那份骚味才重新穿上。
等他回到桥洞时，年轻乞丐已经和托普斯相拥入睡。
“唉！”
老乞丐叹息一声，也回到自己的狗窝里卷曲着身子进入梦乡中。
冬日，黎明升起的比以往要慢半拍。
清晨八点钟太阳才露出半个脑袋，金黄色的光辉洒落大地，地面上的寒霜也被渲染成金黄色。
托普斯被一件破烂的衣服包裹着，但任然无法挡住清晨的冰寒。
身子不断地颤抖着，鼻息喷出大量的水汽。
年轻乞丐则毫无感觉，靠在桥柱下享受着太阳带来的丝丝暖意。
他可是一名王级高手，内功岁虽不够老乞丐那般浑厚，可抵御严寒还是没有问题。
作为乞丐，在寒冬里倍冻死的比比皆是，每一年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乞丐因饥寒交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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