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对比
东山现在的存冰不多，都是春天的时候陆遥突发奇想建了冰窖然后存下的。
哪怕是供应皇帝陛下，能找来的大块冰也不大了，毕竟在现在的条件下，经过长时间的储存后，冰块消融太多，使用前还得把外表面的给凿掉取清洁的部分。
东山的杂役好不容易才送来两桶品相不错的冰块，看来今日能有口福的也仅限于皇帝陛下和身边的重臣了。
陆遥命人将冰块切割成小块直接用大铁桶调配，使用酸奶、蜂蜜和果脯调制成酸甜适口的冰酸奶。
又以蜂蜜、薄荷、柠檬干调制出叶载墨他们用来解热渴的凉茶，调制出一桶酸奶三桶凉茶后，先呈上给周皇享用。
周皇先饮了一杯冰酸奶，口感独特沁人心脾颇为受用，忙问道：“载墨可吃过？快给他和他的学生们送上去！”
周皇心疼自己儿子，让身边的大臣只能干过眼瘾了，柳腾亲自将酸奶提着往叶载墨他们忙碌的工区送去，周皇这才开始品尝凉茶。
经过酸奶的浓郁滋味沁润后的味觉，此时却更能体味到蜂蜜柠檬薄荷水的清爽畅快。
周皇慢慢地饮下一杯，自然而然地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浑身包括今日观摩炼钢，乃至于整日忙碌政务时积累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正要大加称赞一番，却听工棚之内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劳动号子声音。
周皇忙不迭地穿上防护服，一头便又冲进了工坊的观摩台。
年迈的周图和杜希相视苦笑，却依然跟上了周皇的脚步。
工棚之内，叶载墨带着他的门徒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成型冷却工艺。
等到钢锭成型脱模，他们终于松了口气，齐齐欢呼起来。
王金来怕出意外，早早带着一组护工和工匠在一旁候着。
这时候课题组内明显有几名学生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王金来马上叫上护工过去，将有些站立不稳的学生架出工棚，由候在一旁的刘一刀亲自进行诊治。
同时虽然没有跟着一起炼钢，却有着本能的劳动技艺的工匠们赶紧进场帮忙，将冷却的钢锭抬出到室外。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月光明亮，并且周遭燃烧着雄雄的火盆以及不计其数的火把和灯笼，明亮度倒是也不错。
周皇赶忙带着群臣赶了出来，叶载墨一边喝水一边介绍到：“父皇，钢锭已成，儿臣已经命人去铁匠工坊取百炼钢的钢锭过来进行对比。”
“好。。。好！”周皇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形都有些发颤，他拿出袖帕亲手给叶载墨擦拭着脸上的汗渍：“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母亲总是问起你，朕不好多说，怕她担心。”
叶载墨挠了挠头：“儿臣不孝，让父皇母后担忧了。”
“你是为了我大周的江山社稷劳心劳力，朕很欣慰，很高兴！”
周皇感慨之际，工部尚书明棠眼神炙热地站了出来：“臣敢问殿下，此钢真是一日而成。。。？”
周皇皱了皱眉头，身旁的柳腾呵斥道：“陛下和诸位大人都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
叶载墨却答道：“不敢胡言乱语，此钢也不能算一日而成，毕竟事先处理生铁还需要许多工序，今日演示是使用的处理好的原材料。
并且要使炼钢的熔炉达到足够的高温，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所以在预期会炼钢的情况下，熔炉一直是不熄灭的。
这样算起来，从头开始炼制一炉钢也得花上四到五日左右。
当然，若是要从开采生铁，挖掘无烟煤算起，那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明棠有些激动，也顾不得在君前的失礼，说道：“寻常的百炼钢若是要锻炼出这么大一块钢锭，少说也需要四名熟手锻造一月左右，要真能达到五日成钢，今后大周的钢铁产量那就。。。”
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又道：“只是。。。此钢锭看起来质地倒是不错，却不知真用在打造铁器的时候又是如何。。。”
叶载墨淡定地答道：“明尚书若是有疑问，且等一会铁匠工坊取来了百炼钢钢锭以及前些日子本宫委托他们使用新炼钢铁制作的兵器，到时候只需一试，便知其中的奥妙。”
周皇自始至终也没有多问这些问题，而是在慰劳了叶载墨后一个个慰劳叶载墨的门徒们。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每一个人的面庞，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作为大周天子，一位有志向也有智慧的天子，他十分清楚这些人都是大周的宝贝疙瘩。
一旦新式炼钢法大规模投产，凭借大量的钢铁支持，大周的国力便将独步天下，那些他以往觉得还有些遥远的愿望一下子距离就拉得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终于有马蹄声响起，两辆马车赶了过来，停下之后，工匠们便开始卸货。
工匠们先是把三枚钢锭放到了新炼的钢锭旁，在火光的映照下，已经能够看出仅从外观上便是新炼的钢锭更胜一筹了。
叶载墨跟工匠询问了两句，便开始介绍起来：“请父皇和诸位大人一看，这一枚质地较为均匀但表面有不少纹路的，便是从工部购得，东山工坊用来为新军制造兵器的钢锭。”
叶载墨熔铸的钢锭是真正质地完全均匀的钢铁，所以整体都呈一致的色彩，而工部的百炼钢绝对算得上是百炼钢中的上品，但受限于百炼钢的加工技艺，由于受力方面的因素会导致钢锭上有许多的花纹。
不过叶载墨暂时还没有时间研究这里面的门道，所以也没有多做解释。
好在周皇也没有多做询问，于是叶载墨又指向另外两块，一块表面就能看出粗糙许多，另一块更是还有许多气孔没处理好。
仅仅从观感上，大家已经对新熔铸的钢锭有了好感。
然后叶载墨取出一块板甲和一把制式长刀说道：“父皇，这块板甲和长刀是使用还未完全的新工艺所炼钢铁制造，当时新钢铁的工艺和配方还未稳定，但产出的钢已经可以堪用，所以儿臣就命工坊先试着制作成器，好用于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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