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白马卫的反差
周皇没有为难谁，只是带着人有查看了许多个帐篷，里头正在休息的士卒，轻的满脚血泡，重的浑身许多地方都出现了抽筋的症状，正在和战友互相按摩缓解疼痛。
周皇有些不忍的问道：“其他的地方也是一样？”
英国公想了想说道：“陛下，神策营的骑兵应该问题不大，勇士营的步卒也是按着金牛卫这般的重甲步卒训练的，恐怕情况也不太乐观。
至于其他的部队，若是驻扎在山地较多地区的部队因为经常走山路的关系情况会好一些，而驻扎平原的情况又会差一些。
不过因为他们不会如金牛卫这般身披重甲，负担会小一些，情况也会稍好。”
周皇思忖片刻后道：“备马，去其他驻地看看。”
一连检查了数个营区，神策营的确是情况最好，毕竟每个骑手都配了三匹马换乘。
但那些步卒无论是勇士营还是地方部队，情况都不容乐观，甚至比起金牛卫还要差一些，毕竟金牛卫的意志力更加顽强。
而那些随军的民夫，情况就更是参差不齐了。
那些赶车的不但不劳累，还过得十分舒坦。
一些常年下脚力的也蛮轻松，倒是因为跟着皇帝亲征吃得好喝得好对皇帝陛下感恩戴德。
但更多的临时征调的农夫就没那么乐观了，许多常年守着自家一某三分地的，虽然因为干农活养出了一膀子力气，但也很少有这种连着赶路五日还每日都不怎么歇息的情况，情况比起要随身携带武器装备的士卒也好不了啥。
赚了一大圈，天都黑了，周皇有些焉了，意兴阑珊地和众臣子回行辕，心头不断的反思自己的急功近利。
回到行辕所在的营区，除了警戒的士卒外，整体显得有些沉寂，大概是那些劳累了几日的士卒们都已经睡下了吧。
周皇并没有继续骑马，下了马缓缓而行，显得十分落寞。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呼喊声。
那些巡逻的、警戒的金牛卫士卒立马紧张起来，四处奔跑着警戒着查找着声音的来源。
周皇身边的近卫也都拔出了刀剑开始在四周警戒起来。
陆遥隐隐约约感到一些熟悉，又仔细甄别着声音的方向，忙道：“启禀陛下，此声音想来是白马卫的士卒正在晚训，应该没有危险。”
“哈？”包括周皇在内的君臣们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大家跑了这么多地方，人人累的都想睡上几天几夜，你告诉我你的白马卫还要晚训，这他妈是在逗我？
周皇嘴角抽了抽，对陆遥说道：“陆爱卿何出此言。”
陆遥赶忙解释：“陛下，白马卫的士卒已经习惯了每日晚饭后休息一个时辰，然后操练半个时辰后洗漱入睡。
算起时间应该刚好，而听声音的来源，又正好是白马卫驻地的方向，所以臣应该没有猜错。”
陆遥刚刚说完，一名金牛卫的士卒便前来禀报：“陛下，是白马卫正在操练。。。”
这士卒也是一脸蛋疼，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周皇忙道：“走，去白马卫那边！”
灯下黑这是。
白马卫在周皇的命令下，和金牛卫一起拱卫皇帝行辕，但金牛卫占据驻场，白马卫则是跟着占据一角驻守。
一行人来到白马卫的营区，只见两名身着银灿灿胸板甲的士兵手持长枪如松一般耸立在门口。
陆遥赶忙道：“还不参见陛下！”
两名士兵立马单膝跪地向周皇行礼，周皇见他们那股子利落劲，心头的疑虑更甚。
此时靠近了，已经能够听清楚里头的喊声。
“刺！”
“再刺！”
“前进两步！”
“再刺！”
周皇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其余大臣都来不及劝阻，周皇便直接进了营区。
英国公想要叫住正在空地训练的白马卫长枪队，却被周皇按住：“让朕看看。”
沐子青和刘义之已经注意到周皇的到来，正要过来行礼，却被周皇一个手势给撵了回去。
两人只好继续带着士卒们训练，没有他们的命令，四个长枪队没有一人敢把注意力分散到周皇这边。
半个时辰里，周皇只是静静站在那看着，直到训练结束，周皇对陆遥说道：“陆爱卿，快些陪朕去看看。”
当周皇走到一旁，沐子青对士卒们下达命令：“立正！”
四个长枪队排成整齐的方阵，持枪而立不动如山。
周皇忙道：“大家都很辛苦，不必如此拘谨，让大家都坐下歇息吧。”
沐子青对着周皇拱了拱手，才又命令道：“稍息。”
众士卒紧绷的姿势这才放松下来。
沐子青又道：“坐下。”
八百多名士兵，竟是以差不多的动作，整整齐齐地盘膝而坐，同时立着的长枪整齐地在人缝中放倒。
沐子青这才对周皇行了个军礼：“请陛下训示！”
周皇的声音很温和，他问道：“连着数日的劳累，大家为何还能坚持训练？”
没有人回答，周皇看了眼陆遥，陆遥对众人喊道：“陛下问你们话呢，还不快回答！”
周皇忙道：“只管畅所欲言，就算说错了，朕也恕他无罪！”
这才有一名士卒壮着胆子举起了手。
周皇点点头，这士卒立马站了起来，又绷直了身体形成立正的姿势。
周皇笑道：“好啦，该休息就休息，坐下说话便是，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士卒憨憨地坐下，挠着头回答：“陛下，小的名叫陈二狗。”
“好，二狗，你来回答朕方才的问话。”
二狗憨笑道：“陛下，其实大家伙累是挺累，但也没那么累。。。
诶，怎么说呢，可能俺们都习惯了吧。
在出征之前整整一个月，俺们每日鸡鸣便起来，先跟着刘千户跑上两里路，去田里把草给除了。
然后回卫所饭堂吃早饭，馒头、米粥管饱，米粥里面还放肉丝，每个人还能吃个鸡蛋。
吃完饭刘千户就教大家认字，学上半个时辰，再休息一会儿便开始训练。
一练便又是两个时辰，大家累得肚子直叫唤便去吃午饭。
午饭也没别的，就是炖羊肉和馒头、杂粮饭，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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