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被神遗弃的圣迹
要到圣迹了吗？
庄信鸿开始紧张起来。按道理而言，在经过前三次世界观的颠覆后，他应该相对要平静了一些，但身体记忆里的后怕却总是带来难受的后遗症——涌上喉咙的干呕感。
“呀，下雨了。”余独行左手按着太阳穴。
庄信鸿看向前车窗——雨点打在了车窗玻璃上，司机打开雨刷迅速清掉。
终于，隧道口的光将他吞噬，让他不禁又一次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过了几秒后，车停了，他睁开了双眼。
“这、这是！”
庄信鸿彻底张开了嘴，他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掌伸到嘴边，感觉自己的牙床在抖动着。
眼前的，是一片废土！
在他的记忆里，出来这条隧道后应该是城市中央的繁华地段。而现在，同样是高楼大厦，现实的亮丽和眼前的废墟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庄信鸿打开车门，冒着毛毛细雨观察着四周。
天空满布着乌云，雨点滴落在脚边早已布上无数裂缝的高速公路。满眼望去皆是灰蒙蒙的一片，在灰色中的钢铁森林似乎被人类文明遗弃掉，时不时听得到上面钢筋和碎块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它们就坍塌了吧。
放眼到近处的人行道：人工种植的树木似乎被砍伐掉，只留下残缺的几根树枝和树桩；泊油路满是灰尘和从地底冒出来的草本植物。而店铺则都灰飞烟灭，只留下几块碎玻璃和一无所有的货架。
“这，这是末日吗？”比起德怀特创造的第二空间，眼前过分真实的景象更让庄信鸿触目惊心。
“很震惊对吧？我第一次看到这幅景象反应可比你大多了。感觉就像是核战争或者病毒爆发什么的世界末日。”余独行走了上来，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余独行缓缓吸了口，带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庄信鸿的反应，随后慢慢吐出话来：
“不过带你到这不是来旅游观光的，还有要紧事。”这一次，他没有慢慢享受手上的香烟，而是吸了两口马上就把烟在腐朽的栏杆上掐灭，后丢进了下面的河沟里。
余独行接过司机递来的伞，后做手势示意司机留在车上。司机知道后便无声地回到车上等候着。
“我觉得时刻带伞是个好习惯，但我这次疏忽了点，就只能一起打一把伞了。”余独行拍了拍伞，后撑起来。
庄信鸿耸耸肩，二人就这么走了下去。
“我跟你说了这个地方叫做圣迹，对吧？其实还有个很有趣的说法，已经传了也将近十几年了吧。
不知是谁提出的，说这个世界本来是神创造的世界。”
庄信鸿小心翼翼地摆开旁边的栏杆，生怕弄脏自己。
“但不知为什么，神选择抛弃了这个世界。而留给我们的是一个烂摊子和一堆超能力者。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进化论这种说法，因为说到底，普通人类怎么可能在这种末日环境生存下去呢？”
庄信鸿听着这种理论，尽管心里感到十足地荒谬，但不得不承认，这理论似乎确实有几分道理。
走着走着，余独行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建筑大楼前。庄信鸿看着破败不堪的广告牌和已被沙尘掩盖掉的“欢迎光临”字样，不禁吞了口唾沫。
“我们要进去吗？”
“对，且要累一点，我们要爬到顶层，大概七楼左右。”余独行慢慢收起伞，看着庄信鸿脸上的谨慎时，打趣道：“里面可是有怪物的喔，而且他就喜欢捕猎人生吃人肉。”
“你是嫌我还没晕过去是吧。”看着余独行夸张的表情，庄信鸿嫌弃着摆摆手。
“我是觉得你太紧张了。这栋楼我经常来，没问题的，走吧。”余独行自讨个没趣，于是带路上楼。
上楼的过程中，庄信鸿甚至听得见水滴答滴答地落在破败地砖上的声音。
“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有的超能力者把来到圣迹称作一种行为——”
庄信鸿看着余独行的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一个宗教词语：
朝圣。
“朝圣？那的确挺符合的，毕竟按你们的说法这是被神遗弃的世界。”
“我也觉得。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存在这么一个世界。”
谈着谈着，二人就这么到了七楼——也就是顶楼。庄信鸿和余独行走到边缘栏杆前，庄信鸿看着旁边摆的花坛——里面插着一根枯萎的幼苗。
“看下面。”余独行手搭在庄信鸿肩膀上，向下俯视着。
“嗯？”庄信鸿跟着余独行看了下来。随后，他立即捂上了双嘴，慢一秒的话恐怕要叫出声来：
下面的是一个人，但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浑身漆黑的人，身高估计有三四米，看不到五官，就像是某个偷懒的美工用简笔画画了个人，然后直接涂上黑色就完事的产物。
他的周围带着一层乳白色的光罩，贴着身体曲线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在庄信鸿不知所措时，余独行的手机响了。
难道这个世界有信号吗？
余独行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接了电话。
“我已抵达任务地点，因携带客人无法参与作战行动，所以你们可以直接上了。”之后电话那头又说了很多，余独行一一说是，之后就挂断了。
“马上来了。”
疾风吹过庄信鸿的T裇，让他不禁感到发冷。他不知道来的是谁，但眼前的景象很明显又超出了他的预期。
谁马上来了？军队？
不到半分钟，黑色巨人的不同方向都出现了人影，有四个人。黑色巨人看到后发出撕裂喉咙的叫声，和野兽并无二异。
紧接着，其中一个人动身了，庄信鸿遥望过去：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全身覆盖盔甲的骑士？
所以这是什么中世纪奇幻史诗打斗戏吗？
黑色巨人怒吼一声，右脚一踏，直接一拳轰向骑士的盾牌上。
“嘭！”一声巨响，巨人后退半步，而硬接下来的骑士直接倒退五六米才停下来。庄信鸿甚至可以看到骑士脚底溅出的火花。
在这短短一个动作间，另外三个人迅速采取行动，两个穿着紧身衣的迅速围着巨人绕圈，并不断地使用手上的——冲锋枪和霰弹枪？而第四个穿着风衣的直接拉开距离，一个跳跃就到了三楼的位置！
“那位骑士身上的盔甲是能力强化装置，只是出于他的喜好做成骑士样。而他的能力是——领袖特质。”余独行顿了顿，看着投来疑惑眼神的庄信鸿，道下去：“也就是在一定范围内，他指示的所有人获得能力增益。当然，还有对他自身身体素质的极大强化。不过他是这次的新人。”
“这听起来，真的，怪奇幻的。”庄信鸿俯视着下面激烈的打斗，硬是憋不出话来。
“而另两位穿紧身衣的，是一对分别拥有短距离瞬移和高速移动的“极速者”老搭档。他们算是老手了，还有最后那位刚跳上去二楼的是战场分析员，也算是我的同事吧，这个之后再聊。”
庄信鸿顺着余独行的介绍边听边看，仿佛是在看什么NBA还有足球联赛的东西。
“而眼前这个黑色巨人呢，我估计他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将全身属性调控，比如刚才挥的一拳就是把力量集中在了右拳上。而他身上又有一层保护罩扛着。算是那种相对均衡，棘手一点的敌人吧。”
“你不下去帮个忙吗？”庄信鸿小心翼翼地只用手把在窗台上。
“没那个必要，我对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余独行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体现出了他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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