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未来的打算
“呲——”
德怀特整个身体都不自觉颤抖起来。他表层紧绷的大腿和手臂不断地抖动，脚上的尖爪在地板上磨出了深深的印痕。痛苦使他面露狰狞，但却又能保持足够的清醒。
他开始嘶吼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像是要把这副巨大的身躯彻底撕碎。德怀特的上半身慢慢佝偻下去，逐渐包裹住胸口前那代表狂暴的球状物。
“德怀特——”
看着德怀特已经无法发声，庄信鸿想上前扶他一把，但这个想法甚至还没有在他迈出腿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如果这么做的话反倒很可能会让德怀特前功尽弃。即便德怀特再痛苦也好，他也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
万幸中的万幸，或许是庄信鸿在一旁的缘故，德怀特聚集魔力的时间远比半个时要短得多。只用了接近十分钟，他就看见德怀特释放出的魔力已经基本被包裹了进去。
德怀特锐利的獠牙狠狠相咬，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过来。当最后一丝魔力也被吸纳进去后，那份光球也顺势被安置在了胸口处。德怀特这时也结束了这份痛苦的过程，身体一摇一摇地，显然没办法再支撑下去。
“唔、唔……”
“德怀特！”
眼看德怀特三米的身体要面朝地倒下去，庄信鸿连忙跑上前扶住他。但等手一接触的那一刻，庄信鸿明白：德怀特的体重，真的不是一般人扛得住。
“信鸿、信鸿……”德怀特嘴巴里慢慢吐露出名字，相比德怀特自己也清楚：庄信鸿的身子根本扛不住。所以他尽力让双腿支起来，帮忙减轻一点负担。
“我帮你放到瑜伽垫上，这样你好休息。”庄信鸿第一次觉得这个瑜伽垫真是出现得合适。
“不用，躺地上就好了……”德怀特虚弱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之前都是这样的。”
“那怎么行！听我的！”
在庄信鸿强硬的命令下，德怀特只好任由他帮忙安置到了瑜伽垫上。等德怀特躺下后，庄信鸿才舒了口气。
德怀特努力地想抬起自己的手臂，但怎么都做不到。现在的他只能用着自己的嗓子低沉地几句话：“信鸿，谢谢。”
庄信鸿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坐到他旁边，开玩笑道：“你应该试着减减肥，真的太沉了。我都惊了，你居然没有把地板踩穿？”
“是你们、质量、好。”德怀特断断续续地答复着他。
庄信鸿望着他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口，一时眼神低落下来，问道：“你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吗？一个人躲在某个地方，自己默默承受痛苦，然后默默舔伤口，等恢复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德怀特沉默了几秒，缓缓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庄信鸿烦躁地挠了挠头，“以后你就直接让我陪着你不就好了吗？至少我还可以扶你一下，何必这样呢……”
“因为、因为咳——”德怀特剧烈咳嗽了好几声，“如果你知道了肯定会为我感到难过，与其让你跟着我一起难受的话，不如让我一个人承受。”
“傻瓜！”
庄信鸿轻轻往德怀特腹部一打，但没想到德怀特直接痛得要仰卧起坐了。惊得他又赶紧慢慢抚摸着，希望能抚平那份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你打我、是对的……”德怀特粲然一笑，尽管这份大笑更是让他心疼，“我不应该隐瞒你的。”
“当然。”
庄信鸿气鼓鼓地把德怀特的右手挪了过来，然后自己躺在他的臂怀里，道：“你应该买个枕头，这样就完整了。”
“明白，明买。”
德怀特的声音越是故作轻松，庄信鸿的内心越是难受。他侧过头来，问德怀特道：“那么——你能告诉我吗？关于这个秘密。”
德怀特转过头来，右手慢慢弯过来捋着他额头前的头发，道：“我不能太多。但这一次，我会试着告诉你一些。”
“那个伤害你的我，其实才应该是我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庄信鸿不懂。
“我虽然度过了比你漫长得多的日子，但在之前的日子我并没有太多自由。那时的我只会去破坏和毁灭，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尽管这并非我所愿，可是当时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命运。但——感谢无数的好人和朋友，他们帮了我很多。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学会了控制自己，也学会了变成你现在的模样。”
“我可以把那份狂暴强行抑制住，但代价是会耗尽身体几乎所有的魔力。所以你看得出来，我这时有多么虚弱。”
庄信鸿听得出来：他省去了很多细节，但仅仅是这份概括都已经听得出来德怀特内心过去的悲痛。
“虽然力量不能完全释放出来，但我真的很高兴——我终于不用再害怕自己伤害到别人了。可是，直到那一……我又失控了。”
“从那起，我就一直很害怕，害怕我再次山你。可是你来得又是这么坚决，我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
德怀特艰难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庄信鸿道：“但，谢谢你。”
庄信鸿默不作声，选择直接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德怀特一愣，也慢慢把双手放在他的后背上。
“原来，德怀特一直承受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真是太傻了……”
“不，信鸿。是我不应该这么对你……”
庄信鸿感受着德怀特胸口的起伏，抬起头提议道：“以后每一次你这么做的时候，就叫上我吧，我能帮上忙的。”
“可是——”德怀特想拒绝他，但看见庄信鸿真挚的眼神，只得开口道：“你不害怕我吗？看见我那个样子，基本上正常人都会怕的吧。”
“怎么会呢——德怀特明明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何必要害怕呢。明明，感激都还来不及呢。”
德怀特那双龙瞳眨了眨，努力做出了个微笑。尽管看起来很凶恶，但庄信鸿感受到了——这份有人理解自己的欣喜和感动。
“事实上，我一直有件事要告诉你。只是时间一直没到位，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不高兴……”
“什么？”
德怀特沉默了几秒，还是了出来：
“我可能要回卡俄斯一趟，需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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