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大清

 多斯拉克人似乎被十以上的数字，与“繁杂”的管理制度弄懵了？


 丹妮簇眉，卓戈的四万咆哮武士是以卡斯为单位行动的，而卡斯就是卡LS之下最小的集团单位，由卡斯寇领导，他本人只需管理十几、几十个寇就够了。


 也就是说，多斯拉克人只有“卡奥——寇——咆哮武士”三个军衔阶级......事实上，卡奥与寇是同一阶级，寇又与咆哮武士是一个阶级。


 卡奥是最强大的寇，寇是最强大的武士，三者间最多只有两个阶级差别。


 马民很原始，原始的近乎实现了真正的民主。


 可她不想要这种民主，如果多斯拉克人更封建一点，卡丽熙的下场也不会那么惨了。


 嗯，她至少可以当个摄政太后。


 丹妮改组卡LS的目的，其实就是让卡LS形成等级制度，有了等级制度便可以快速过度到封建集权社会——因为封建制已经在其它民族出现几千年，只需借鉴、适应，并非创新。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有足以发展封建制的生产力。


 丹妮心中对多斯拉克人的最低要求是，建立以她的血脉为主的“黄金家族”。


 成吉思汗出现之前，任何人都可以在大草原上称“汗”（也就是马人的卡奥），无所谓血脉，只看个人勇武与势力强弱，甚至那时候蒙古人都没有完善的血脉与姓氏挂钩的传承制度。


 几乎与此时的马民一摸一样。


 但成吉思汗统一漠北建立蒙古帝国之后，只有“孛儿只斤”能称汗。


 如果你不是孛儿只斤，也得娶一名孛儿只斤家族的女子为妻，你们的儿子依旧有孛儿只斤家族的血脉。


 这些孛儿只斤有一个响亮而伟大的称呼，黄金家族。


 能不能称霸世界，丹妮还没想那么远。


 但拥有三条龙的她，如果不能弄出属于她自己的黄金家族，那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资源与机会。


 目前还是一团散沙的多斯拉克人，简直是上天恩赐的“帝王基业”。


 黄金家族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


 原本的丹妮有点憨，或者与慕容复一样形成执念，一直想着回维斯特洛当女王。


 天可怜见的，她距离维斯特洛有几万公里呢！


 而且那里的贵族个个...嗯，宫斗技能满点，武斗技能满点，权利与野望值满点，凶残度满点，忠贞度满点——呃，负的，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对了，环境恶劣值也是满点，每隔一段时间还特么有异鬼出来灭世。


 那破烂地方，白送丹妮，她都不想要。


 所以无论多困难，多斯拉克人的改革不能停。


 “阿戈，五个十是多少？”她问自己的血盟卫。


 阿戈想了会儿，回答道：“是不是五十？”


 丹妮点点头，又问：“五个五十加起来又是多少？”


 这一次他花费的时间更多，苦着脸掰手指算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道：“250？”


 “这不是算对了嘛！”丹妮摊开手鼓励他。


 “可你不是说还有队长与统领吗？去掉他们，还有多少骑士呢？”他问道。


 “为什么要去掉他们？如果你是统领，除你之外的249人全是你麾下的战士。”丹妮告诉他道。


 “但......”阿戈神色纠结，“队长也是统领的战士？队长不是寇吗？寇为卡奥效力，却不算......”


 阿戈言辞笨拙，心中想的无法用语言完美表达，激动得手舞足蹈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但丹妮明白他的问题了。


 还是那句老话，马民不习惯多层级的等级制度。


 “这是新规定，大家慢慢熟悉。”她只能用自己的威信来强制他们适应。


 乔拉理解丹妮的想法，帮忙出谋划策道：“卡丽熙，不要用‘小队’‘大队’那样的生僻词汇，马民有自己的队伍划分。”


 “大队”与“小队”是丹妮从通用语中的队伍编制，转化成的多斯拉克语，乔拉听得出来，乔戈他们却是第一次听说。


 “有吗？”丹妮一脸疑惑，“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


 “你知道‘牛录’和‘哥勒忽’吗？”乔拉说出两个多斯拉克词汇。


 “‘牛录’是狩猎队，‘哥勒忽’是旗帜。”丹妮念道两句，困惑看向骑士，“这是队伍编制？”


 听着像满清呀，还有多斯拉克人的辫子与野蛮作风，很像蛮荒时期的野生满族，就等一个“努尔哈赤”来改革军事制度了。


 其实《冰与火之歌》的原作者在写书时，参考了很多现实社会的事件、地形、地理、种族。


 多斯拉克人就是满清与蒙古的混合。


 如果有一天，丹妮统一了多斯拉克人，然后骑着龙，带领马人砍杀世界，还真等于变相地把山寨版的“我大清”带给了异世界外国佬。


 乔拉笑了笑，说道：“马民的传统，狩猎队一般十人为一组。人数过少无法应付狮子那样的猛兽，人数太多猎物又不够分，十个刚刚好。


 其实在维斯特洛，我们贵族出去打猎，进林子前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进了狩猎场大家都分开行动的，大概也是十人左右为一个小队。”


 “原来如此。”丹妮若有所思。


 还是不够接地气，今后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人民群众啊，她暗暗想到。


 “至于哥勒忽......卡丽熙，你知道每次卡LS出行前都有探骑四散八方吧？”乔拉又问道。


 丹妮点点头，她的卡斯战士也为卓戈充当过探骑，似乎是个个卡斯轮流做这项任务。


 探骑最远要到卡LS前方一两日的骑程，是最累、最危险的活计，没人可以长时间坚持干这种活。


 “根据卡LS队伍的大小，派出去的探骑数量也不一样，大概每一百人为一组，同组之人举着一样的旗帜。


 如果两个卡LS相遇，并非立即交战，通过对方旗帜数量大概判断其实力，从而避免入不敷出的惨胜。


 所以，你可以看到，卓戈的卡LS有很多种类的旗帜。


 同样的，他们将一百人的探骑队伍叫做哥勒忽。“乔拉仔细给丹妮解释道。


 丹妮突然问道：“会不会有人故意用假旗帜欺骗对方？比如，十人使用一种旗子。或者，打肿脸充胖子，故意多派遣探骑让对方以为自己人多。”


 “呃......”乔拉愣住了，“这不符合马民传统啊！”


 “没人会那么做。”阿戈几个也应和道。


 乔拉仔细想了想，郑重道：“卡丽熙，你看看我们周围的营地，生活痕迹太明显了。


 卡LS移动之处，都有人畜生活过的痕迹，最明显的是篝火燃烧的灰烬，因为大家都要吃饭，通过灶炉的数量就能大概推测你的卡LS的人数。


 你也许可以通过探骑欺骗对方，但等他发现你之前生活的篝火数目不对时，被欺骗激怒的卡奥八成会立即掉头，那......”


 “那你肯定不知道，吃饭的炉灶其实也能造假吧？比如，我人少，却故意多烧篝火吓死对方。


 再比如，我人多势众，但我故意少造锅炉，等那个自以为被骗的愤怒卡奥追来，我好整以暇地打他埋伏。”丹妮充满优越感地说道。


 “呃......”不仅乔戈那些淳朴的马人杏仁眼瞪得圆溜溜，连自以为受过多年高等骑士教育的乔拉爵士也张大嘴巴，傻了。


 七层地狱啊，还能这么干？可是，貌似理论上......真的可行呢。


 乔拉古怪看着自己“单纯”的小公主，难道她是天生军事奇才？


 可是，总觉得有点龌龊呢，一点也不符合骑士精神。


 唉，看来从小缺失维斯特洛贵族教育的她，被狡诈的商贩带坏了。


 （ps：丹妮从小在九大贸易城邦长大，维斯特洛人相当看不起重利轻义的城邦商人。


 公平的讲，维斯特洛人虽然也热衷于权利的游戏，但他们比海峡对岸的商人更有节操。或者说，维斯特洛总算还有几个好人，九大联邦却多是恶棍流氓。）


 “卡丽熙，多斯拉克海虽大，可你骗了第一个卡LS，其他人很快也会知道这件事。”魁洛反应过来说道。


 三十六计也还多着呢，全部用一遍......就算多斯拉克大草海广阔无垠，估计也不会剩下几个卡LS了。


 “行了，”丹妮摆摆手，一锤定音道：“十人队叫十夫长，百人大队是百夫长。此时只有百夫长，未来部落的人数多了，还可以有千夫长，万夫长。这样十倍十倍地增长，你们总该记得清楚了吧？”


 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换成多斯拉克语也是那么清晰明了，智力正常的人都明白。


 阿戈伸出两只手，点头道：“我有十根手指头，慢慢数的话，应该能算得清。”


 “今后所有的旗帜都换成统一的黑龙旗，代表我怀里的黑龙。从此以后，我既是你们的卡丽熙，也是你们的千夫长，暂领一个直属百人队。”


 此时部落超过两百人，她当然不能自认百夫长，不然就会有人与她职位相同。


 “嗯，我的血卫盟与巨龙护卫都是百夫长。还有一个民兵百夫长，专门管理部落放牧人。现在人还少，你们的队伍没法满编，挂着百夫长的名头的十夫长，咱们先把框架搭建起来。”


 几个人在帐篷里商量了两三个小时，制度被丹妮确定后，第一时间开始执行。


 首先是分辨出军与民，15岁以上，50岁以下的男丁是咆哮武士，平均填充进五个百夫长手下（她自己也有一个）。


 然后再对民众进行功能性分组，养马的，做饭的，医者，工匠......


 就在丹妮对老弱妇孺进行户籍改组的时候，另一边空地上的马人武士喧闹起来，有几个人连弯刀都拔了出来。


 丹妮赶紧过去，让她麾下直属咆哮武士将闹事的人隔开。


 她骑在小银马上，看着下方脸红脖子粗的多斯拉克武士，问道：“怎么回事？”


 “卡丽熙，我更强，让我杀了那个混蛋。”一个马人大声说道。


 被他用弯刀指着的马人也叫道：“杀我？你们不要拦，我要剥掉他的面皮。”


 两人都是丹妮卡斯众的老成员，一起保卫她一年多了，此时说翻脸就翻脸，非常多斯拉克。


 乔拉解释道：“他们要比武争夺十夫长的位子，可咱们就剩这点人，经不起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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