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谋而合

 周天逸不想和祖鸿达争执。


 即使杰布和他想法一样，如果太后、宰相两位摄政大员都不同意用兵剿灭科治罕，他说得再多又有何用？


 但是将科治罕捉拿归案刻不容缓，周天逸决定用自己的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他猛然想起，祖氏家族的封地启明郡，属于明宗城的附属之地，该郡紧挨着铁马城。


 倘若科治罕在铁马城起兵，挥师南下，启明郡将首当其冲受到洗劫。


 由此可见，祖鸿达最担心的并非生灵涂炭，而是战争爆发给祖氏家族封地启明郡带来的洗劫。


 启明郡如果被科治罕攻占，祖氏家族经营百年的基业，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这或许才是祖鸿达不愿兴兵讨伐科治罕的真正原因。


 周天逸再次叹息祖鸿达短浅的战略目光，科治罕得以喘息之后卷土重来，启明郡头顶将悬着的火药桶难道不会爆炸吗？


 周天逸现在只能看凌邈大帝自己的决断了。


 但周天逸无法确定凌邈到底有多大决心，在废黜科治罕的前一天晚上，凌邈曾叮嘱他留科治罕一命。


 凌邈联手周天逸、祖鸿达废黜科治罕一事，事先并未向太后通报，已经引起太后的强烈不满，如果凌邈再出兵讨伐科治罕，太后必定会坚决反对。


 最为关键的是，凌邈有一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凌厉。


 按照律法，太后可以在非常时刻降懿旨，废帝另立新君。


 加之祖鸿达也不想冒险，周天逸断定凌邈大帝出兵讨伐科治罕的可能性很低。


 但是只要凌邈大帝有一丝决心斩草除根的决心，周天逸愿意献计，让凌邈去说服太后。


 凌邈沉吟良久，似乎在仔细权衡着自己下一步的决策。


 “我们不妨做两手准备，宰相马上选拔得力人手，出使各个城邦，对领主们讲清形势，施加压力，责令他们和科治罕划清界限。于此同时，尽快直接和科治罕谈判，争取他投案自首。”凌邈眼神里的坚毅丝毫未减，“请大将军厉兵秣马，一旦谈判破裂，随时兴兵讨伐科治罕，到时候绝不手软。”


 凌邈的这个决定貌似将祖鸿达、周天逸的想法都采纳了，其实还是选择了祖鸿达的建议。


 周天逸理解凌邈的苦衷，凌邈肯定不想和太后搞僵，影响他一年后的亲政。


 但是，科治罕怎么可能通过谈判服输？


 科治罕飞扬跋扈的性格，科治罕皇亲国戚的身份，莱斯利家族庞大的势力，以及太后摄政的威力......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周天逸断定科治罕根本不可能向自己的外甥低头。


 这种无意义的谈判，只会拖延时间，让科治罕有足够的时间积蓄力量，发起反扑。


 周天逸心想，既然他被人们视为神者，那他将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对付科治罕了。


 他会采取一切手段，在科治罕立足未稳，尚未缓过气的时候，主动出击，彻底将其击溃。


 凌邈大帝说完话，看参加早朝的私人都无异议，似觉早朝不宜多费时间，免得无休止争论。


 “好吧，诸位没有异议，今天就到这儿吧。”他断然结束了袖珍早朝。


 四人起身向凌邈大帝行礼，往养神斋门外走去。


 周天逸慢条斯理端起茶盅，啜饮茶水，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饮茶。


 他有意慢腾腾走在诸臣身后。


 在祖鸿达等三人跨出养神斋屋门之时，他突然转身对凌邈说道：“陛下，霍林中尉和麦卡入住德沃庄园了吗？”


 凌邈笑道：“兄长入住德沃庄园次日，他们就去了。可能兄长在休息，霍林中尉还没向兄长报到。”


 周天逸其实并不关心霍林中尉和麦卡入住庄园之事。


 “陛下，臣有话要说。”他见祖鸿达等人已经出门，低声说道。


 凌邈会意点头，亲自过去关上屋门。


 “兄长有话请讲。”他轻声说道。


 周天逸问道：“陛下真想通过谈判让科治罕自首吗？”


 凌邈踌躇片刻。


 “目前只能如此。本帝还有九个月才可亲政，母后手中握有另立新帝的独裁权，一旦母后另立我弟弟凌厉，科治罕肯定会官复原职。”他声音低沉无奈。


 周天逸听出凌邈的心理，与他的猜测完全吻合。


 “即使陛下不出兵讨伐科治罕，太后也有权宣布紧急状态，另立新帝，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陛下如何应对？”


 “母后恐怕不会这样鲁莽的。我只是废黜了科治罕的大将军职位，并未危及他的生命和其它，母后不会贸然宣布紧急状态的。”


 “如果太后这样做了，陛下如何应对。”周天逸追问。


 凌邈沉思片刻。


 “如果她这样做了，呃，兄长有何妙策？”他微笑着反问周天逸。


 周天逸对这位十五岁的大帝只能高看一眼。


 “陛下心中肯定自有妙策。”他笑答。


 从凌邈的笑容看，也许对方心中早有应对之策。


 凌邈笑道：“请兄长说出妙策，我看看你我兄弟是否心有灵犀。”


 周天逸详细说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凌邈惊呼：“知我者，仁兄也！你我不谋而合啊。只是没想到兄长考虑的如此周密细致啊，佩服佩服，果然是神者的神来之笔。”


 两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凌邈请周天逸落座，两人仔细将后续应对之策做了推敲，良久方散。


 周天逸出了养神斋院门，没走几步，忽听道边树下有人叫道：“大将军请留步。”


 他停住脚步，扭头看见祖鸿达站在树荫下，含笑朝他点头。


 看来祖鸿达出了养神斋屋门，并未打道回府，一直在养神斋院门外候着他。


 祖鸿达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


 “大将军，今日春光明媚，我陪您在帝宫走一走吧。”祖鸿达笑盈盈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带您来贝特帝宫，你我匆忙赶路，我向你许愿，要带你参观贝特帝宫。”


 周天逸当然不会忘记第一次来贝特帝宫的情景。


 不过他今天毫无游览帝宫的兴致，科治罕的存在，让他感到时间的紧迫，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周天逸明白祖鸿达在此等他，并不一定是单纯想带他游览帝宫，无非是想知道他刚才逗留养神斋，又和大帝单独谈些什么。


 他正想着如何谢绝祖鸿达的邀请，又听身后有一个女子说道：“哦，原来大将军在这里呀，真让我好找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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