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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做什么?


 竹屋内点着烛火,照着一隅。段桡拿出带血的信,将信展开,对着烛火仔细看了信里的内容。


 这种信要是落到其他人手中只会以为是一封普通家书,但是那人被追杀,对方又是在他身上找东西。他之前和连岳也翻了他的身,也只找到了信,如果这是对方要找到,那就不会是这么简单。


 段桡看了每一列和每一行,像这种都有一套方法和顺序,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套方法能不能看出来。他用着自己到方法在每行每列里抽出每个字,也就是试一下,但是将每个字列出来,整个人是一愣。


 烛火的光芒照着他的脸明明灭灭的,段桡拿着信的手有点抖。他发现了一件事不简单的事。如果他用自己到方法解密这封信,那么这封信不是附国传来的,而是文呈棣的手下。


 为了解密内容,一个组织都会有几种自己人清楚的解密手段,现在他能把这封信的内容解答出来,那么那个被杀的人就是自己人,是文呈棣的人。而现在这封信的内容就是文呈棣传来附国的信息,因为信里写了他暗中招兵买马,准备用弛隐的身份起义,如果附国肯配合支援,以弛隐的身份也不会和附国作对。


 这分明就是通敌卖国。


 段桡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不过就是监视弛隐,不容他暗中造反,没想到文呈棣会利用弛隐的身份打算起义。


 他正惊愕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段桡整个人一惊,猛地转过头望着门口:“谁?”


 “我。”


 是弛隐的声音。


 段桡匆忙将桌上的信收了塞到自己的衣袖里,就去开了门。弛隐站在门外,眉目清冷,一身白衣。若是以往段桡看见他也不过是当他一个能走在众人前不该存在的人,但是看了那封信,倒是有几分同情他了。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弛隐来找他都是有事,像上次也是不知道遇上什么来他这里撒火。


 “你告诉文呈棣,我要离开这里,他能不能安排?”


 离开这里。段桡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弛隐在这里住了多年是打算在这里留下,没想到这时候想离开。那师闻呢?那个县太爷呢?


 段桡这么想也这么脱口而出,就见弛隐微微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倒是盯得挺紧的。”


 哪里有?这一年都松懈了,若不是那师爷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弛隐说道:“我和他没关系。”


 “那你是打算去何处?”如果这弛隐要走,他也要跟着搬家了,段桡倒是有点舍不得这边的清闲日子。


 “京城。”


 弛隐落下一句话便离开,段桡回过神才是一惊,这弛隐怎么想着去京城了。


 “你怎么想去京城?”


 弛隐笑了一声:“这里呆烦了,酒楼生意不景气,只能换个地方。”


 他即便什么都不做,一辈子到荣华富贵都有。段桡忍不住道:“可是你不能去京城。”


 “因为我身份?”弛隐勾起一抹讥笑:“我是什么身份?不是皇子也不是王爷,先皇死了也没认我,至于我那亲娘,附国的太后,她的儿子是皇帝,不是我这个平民百姓。我手上无权无势,能如何翻天?”顿了顿,弛隐低低道:“即便我到了京城,也要看文呈棣的脸色做事,我敢做什么?”


 既然如此,为何要去京城?段桡脸色很不好,他想到刚才的那封信,始终是不信那会是真的。他一直听从文呈棣的吩咐,一直忠于文呈棣,现在告诉他这个人或许是叛国贼,勾结附国,想要取代当今天子。


 段桡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活着不容易,也有些可怜。他的身份不容曝光,也不能让他多与人接触。明明是皇族的人却只能在市井生活,他可以有荣华富贵,但那都不是他的。其实弛隐活得倒是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前面到底会是什么一直被一片迷雾遮挡,或许拨开会是死亡,或许不过就是一个酒楼的掌柜。段桡并不明白,既然当初谁都不肯要这个人,为什么先皇就让他活下来了?


 他看着弛隐离开,没有叫住这个人。


 段桡有些迷茫,若是以往他定然是立即就把这件事回复给文呈棣,文呈棣是先皇留下看着弛隐的人。但是如今,他露出犹豫,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并未做好准备。如果他不说弛隐的事,便是在背叛自己的主子。


 想到这里,段桡拿出信,就着烛火把信给烧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还必须先去调查,至于弛隐去京城回复文呈棣的事,还是过后再说。


 他并不知道弛隐是想避开文呈棣,而京城他不是现在去,但让段桡告诉文呈棣是想让他先动手。


 文呈棣和附国勾结的事旁人不清楚他很清楚,而且文呈棣一直有野心,附国太后那边也不时差人透露一些话,想让他和文呈棣合作,但是他一直只当不清楚,并未理会过这件事,现在这是逼得他不得不反了。


 不是当一个平头百姓,就是和附国合作,他偏偏要选第三条路,还是不知道尽头会是什么的路。


 弛隐走到衙门,衙门上挂着匾额,大门紧闭,只有屋檐下几盏灯笼摇曳。弛隐想克制住自己进去,他不能去找师闻,却也不知道师闻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傻子在他门外坐了一晚没离开,他都怕人给冻着了,可是他不能出去。


 有些事他要先去做,做完之后再回来找师闻。


 弛隐望着衙门,还是跃到屋顶。就看一眼,他就看一眼。


 衙门内有衙役在巡逻,弛隐避开那些衙役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师闻的房间。陶榭正从他房间里出来,弛隐记得师闻中毒的事,有陶榭在应该是解毒了。


 他到师闻房间的屋顶,揭开了一块屋瓦朝下面望去,房间里没有点灯,应该人睡下了。


 弛隐只能小心翼翼放回屋瓦,在房顶坐了半会,吹了一阵冷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许久后这才起身离开。最新网址: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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