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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的酒气和淡香瞬间飘进鼻尖，宛如一道柔软烟沙，丝丝飘进她心里，很甜的味道。
她不抗拒。
但是脑子是懵的。
转眼间已经缠吻在一起，顾君时身子一震，将她抱得更紧。
好似已经意乱情迷。
手掌被她背后胡乱抚着，带着热烈和渴求……
*
第二天，天刚亮顾君时就醒了，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他是被热醒的。
想拿手机看眼时间，却发现自己手里捏着一个洋娃娃。
这个洋娃娃是苏纾扣在包包上的，怎么会在他手里？
他按着太阳穴，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
喝多了，放肆地想做点什么，然后就被她推开了，接着门就关上了。
什么都没发生。
他坐起来检查了自己一下，确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又躺了回去。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接吻了。
想到这，他笑了笑。
再想到她关门跑的场景。
又开始反思。
这是生气？还是？
他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电话没人接。
他终于坐不住，起来洗脸穿衣出门。
*
苏纾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叶澜跟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门口说话。
两人的声音很模糊，她只能判断出叶澜的声音。
忽然，男人走了过来，从头顶望着半睡半醒的她。
“怎么老是不接电话？”男人问。
苏纾垂了垂眼睛，然后惊醒，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男人，眼睛都瞪圆了，“你怎么来了？”
顾君时：“你总是不接电话，我担心你生气。”
此时的他，谦谦君子一个，跟昨晚有点兽性的家伙完全不同。
苏纾说：“没呢，我睡死了，没听到手机响。”
“有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么？”
她摇头，语气很诚恳，“没有。”
他笑了笑，低下身子来，“那我可以在尝一尝吗？”
“什么？”
“昨晚的滋味。”他大着胆子，又靠近了一些，“喝醉了，感受不深刻，想在试一下。”
苏纾：“……我还没刷牙呢。”
“不要紧。”
她还没反应过来，顾君时已经凑过来，好像怕她会反悔，飞快地堵住了她的唇。
苏纾这才彻底清醒，愣了片刻，抬眸望他，却发现他视线不太对劲。
她努力往下移动眼珠子。
发现她的睡裙撩了上来，肚子露在空气外，还有粉色的小内内。
躺在被子上的苏纾：“……”
顾君时的反应很快，完全不给她拒绝的空间，脑袋压低，直接将她整个人困在床上，他的腿也跟着伸了上来……
然后。
手机响了。
苏纾面红耳赤睁开眼睛，“有电话。”
顾君时只好放弃，“好吧。”
他坐了起来。
苏纾摸过手机，竟然是林宝珠。
一号发消息给她，到现在才回也是没有谁了，她无奈笑笑，接了电话。
顾君时则是坐在旁边望她，似笑非笑的。
苏纾也冲他笑了一下，对电话说：“喂。”
没想到林宝珠的第一句话就是：“苏纾，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是当律师的？”
她的嗓音里还带着哭腔。
苏纾愣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告他！”林宝珠的声音哽咽着，听得出很难受。
苏纾问：“怎么了？你不是在做月子吗？”
“是在做月子。”她嗓音紧绷，“我要是知道他是这个打算，我当初就不会回来凤屿市。”
“到底怎么了？你先出来，我们慢慢说。”
“我在外面。”林宝珠哭着说：“在娘家，刚回来的。”
林宝珠的娘家就街口，离苏纾家很近。
苏纾说：“那我去你家找你？”
“嗯。”
*
苏纾到的时候，可以说是鸡飞狗跳，林宝珠坐在房间里哭，她刚生下来的小孩就放在床上，也在娃娃地哭。
林妈妈皱着眉在房门口说林宝珠，“你说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身份证这种东西都不藏好？还被他拿去贷款了十几万，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他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情。”
“我早就叫你要小心了。”
“要小心要小心？你真的关心我吗？当初是谁逼我嫁给他的？我说我不喜欢他，你说他条件好，说我没文凭没事业，不能太挑，逼着我嫁给他！现在出了问题，你跟我说，叫我要小心，当初我不想嫁给他的时候，你怎么就事都不同意呢？这就是你自己挑的女婿，现在你还来怪我？”
林妈妈伸手捂住额头，像是也很痛苦的样子，“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真是搞笑，每次我跟你们说我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你们总是不答应，要我忍耐，忍耐忍耐忍耐，现在好了，身份证被他办贷款盗刷了十几万，你说我怎么办？就是离婚，也要负担一半的债务，他那边都不知道欠了多少，我这辈子都要被他毁了！”
“不是说找律师告他，就不用还钱吗？”
“找律师，我有钱吗？”林宝珠转头看着林妈妈，生活把她变成了这样，她满脸泪痕地说：“首饰，钱都帮他还债了，我现在有什么？还有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你说我能做什么？我自己都养不起小孩，我去哪里找钱请律师？”
“那他爸爸怎么说啊？”男方的爸爸。
“说什么？到底是人家的儿子，会真的怪他吗？我被他盗刷了十几万，跟他对质，被打了一耳光，我婆婆还说是我的不是，就这样的人，就你非巴着上赶着去当人家的亲家了，所以现在女儿才被人家这么践踏，爱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林妈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在门口，满脸的忧伤。
苏纾走进房间里，才发现林宝珠的另一边脸肿了，可能是刚发生的事情。
所以她跑回了娘家，这也是她唯一的庇护所了。
她没先说话，而是去抱林宝珠的小孩，先把哇哇大哭的小孩儿哄好。
果然，苏纾一抱起来，小孩儿就不再哭了。
林宝珠抹掉眼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大概是怕一出声就会哭。
苏纾先把孩子哄了，等孩子睡着了，林宝珠也差不多平静了，坐在床头的位置，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口。
苏纾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就被吓到了，赶紧摇了摇她的肩膀，“宝珠，不能做傻事。”
林宝珠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活得下去么？”
她一说话，眼泪又止不住了。
这就是婚姻。
好的婚姻，成就两个人，越过越年轻，越过越幸福。
而不好的婚姻，会完完全全的毁掉一个人。
林宝珠属于后者，看着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深吸了一口气，擦掉眼泪，“他拿我身份证，办贷款盗刷了十几万。”
“怎么发生的？”
“回来生孩子，住院要拿身份证，就这样给他偷走了，然后去办了贷款。”
“这些不是要本人才能办的吗？”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可能是趁我生孩子那会，拿我的手机去办的吧，网贷有手机验证和身份证，基本能办下来。”
苏纾除了吃惊还是吃惊，完全想象不到，这世间还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她问道：“这是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吗？”
“是，来催款电话了我才知道，我问他怎么办，他说他不知道，他没钱，我跟我公公说，我公公也说他没那么多钱。”
“不是你借的，应该不用你还吧？你报警了没有。”
“我刚才查过资料，说是报警没什么用，就算我报警，他去坐牢，那些债务也得我还，因为他们是认身份证的，不认人，他最多是去坐牢而已。”
苏纾想了想，“那也得让他坐牢，凭什么他做错事可以什么都不承担，我觉得就得让他去坐牢，然后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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