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结果
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以下，光明被放逐，黑暗再次君临这个世界。
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张城拿起桌上的手机。
办公室内的争论早已结束，段医生，杜鹏，楚曦，三者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城身上。
又是一个夜晚，漆黑的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该被埋葬在黑暗里，而张城扮演了送葬人。
“城哥，今晚......”杜鹏顿了顿，轻声试探问：“今晚还出去吗？”
未央湖，栖宵山墓园中的厉鬼已经消失，三处地点只剩下苑城别墅区未被攻略。
杜鹏所指自然是那里。
实话说，张城也拿不定主意，郁晚卿的身份成谜，贸然行动会引发怎样的后果谁也不清楚。
苑城别墅区可能是破局的关键，也可能是深渊设下的圈套。
今时不同以往，张城不再是一个人，他要为事务所所有人负责。
“张老板，要不然......”
段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城挥手打断，他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下一秒，所有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电话接通，对面是个略显甜美的女声。
“郁晚卿在吗？”张城开门见山，“我找他有急事。”
“不好意思，少爷他出去了，”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什么事您可以留言，等少爷回来，我替您转告他。”
“他什么时间离开的？”张城问。
“大概前天傍晚，”女人客气回答。
“谢谢，我知道了，”沉默了几秒钟后，张城挂断了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张城就打开了手机公放，楚曦几人都听清了谈话内容。
张城缓缓坐直身体，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郁晚卿那里出事了，”他冷冷说。
“城哥，你可别信那人的鬼话，”杜鹏急切说：“什么三天前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这些或许都是郁晚卿让她说的，他可能就躲在方圆大厦里，哪都没去。”
“我看苑城别墅区就是个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经过了之前的事，郁晚卿在杜鹏眼中毫无诚信可言。
段医生到底比杜鹏稳重些，没有急着下结论，而是抬眸看着张城的眼睛，等着他给出解释。
“郁晚卿没那么蠢，”张城低着头，轻声说。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段医生，他瞳孔猛地一缩，脱口而出道：“你是说接电话的那个女人？”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郁晚卿为人谨慎，绝不会将自身行踪如此轻易的泄露出去。
那个女人在撒谎。
而这个谎言又太低级了，稍加心思便能堪破，不像出自郁晚卿之手，这于他并无好处。
最大的可能性是郁晚卿也被人摆了一道。
“如果这么说的话，郁晚卿也就与深渊并无关系，至少当下他是站在玩家一方的，而现在......”段医生猛地抬起头，“他极有可能被困在苑城别墅区，甚至已经遭遇不幸。”
......
漆黑的云层遮蔽天幕，位置稍矮的人家或许没什么感觉，可站在方圆大厦顶层会议室，透过玻璃幕墙，那股压抑至极的感觉逼得人发疯。
其实无关时间天气，会议室里的人，确实已经濒临崩溃。
身材曼妙的年轻女人直直站在昂贵的老板台前，身躯不停颤抖，脸上布满泪痕。
左手紧紧攥着古铜色的话筒，像是要与之融为一体。
不，不是好像！她的左手确实与话筒融合在了一起！
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石化，裸露的皮肤表面泛着粗糙的质感，就好似浇筑。
“求求......求求你，放过我，”女人不断抽泣，若非颈部以下全都石化，她早已瘫倒在地上。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回了电话，你答应过会放我走！”她声音嘶哑。
“你做的很好，”阴测测的笑声传来，很近，可令人不适的是，笑声中夹杂着丝丝的杂音，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女人艰难的转动脖子，不断有碎屑从脖颈处脱落，露出里面猩红色的血肉。
说话的是位老人，微微佝偻着背，风烛残年的年岁，穿着一身黑袍子，双眸藏在深深的皱纹中，几乎让人看不见。
女人根本不敢看老人的眼睛，她知道，厚重的眼皮下是一双金色的竖瞳，而自己之所以变成这幅样子，仅仅只是被那双眸子瞥了一眼。
一道闪电掠过，会议室内的景象猛然清晰起来。
除了女人自己，会议室内横七竖八立着十几道身影。
更确切说，是十几座石像。
但女人清楚，就在几个小时前，它们还是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并非普通人，明面上他们都是郁氏集团的员工，更隐秘的身份却是黄泉系统的玩家，是郁晚卿将他们搜罗在了一起，暗中为他效力。
十几位老玩家在守门人的手中，居然一个回合也没挺过去，女人一想到这里，不禁心如死灰。
“蛇瞳......”
封闭的房间内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女人吓了一跳，她费力的转动脖子，穷尽目力，也没找到说话的那个人。
绰号蛇瞳的老人微微颔首，双眸中隐约有金色渗出，“大人。”
“一切都妥当了？”
这人说话声音很特别，像是故意吊着嗓子。
“您请放心，苑城别墅区那里已经安排妥当。”
“是它？”
“没错，”蛇瞳站在一侧，毕恭毕敬道：“它说之前误与蝴蝶和缚时女走的过近，如今已经知错了，希望大人能原谅它，这次它将将功折罪。”
那股虚无缥缈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听在女人的耳中，仿佛群魔乱舞，脑海中瞬间涌入无数梦中方才能见到的可怖景象。
“它想怎样赎罪？”笑声不停，嗓音依旧尖锐，“杀掉张城？还是蝴蝶与缚时女？”
蛇瞳似乎也受不了这样的声音，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青筋，青筋在皮下不停抖动，像是一条条游蛇。
“它会先杀掉张城一行人，然后择机对蝴蝶和缚时女下手，”蛇瞳顿了顿，继续说道：“但前提是有人能将他们二人分开。”
“会有人帮他做的，”那声音冷哼一声，接着语气玩味道：“告诉它，要想获得信任，就要拿出本钱，我只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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