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舒服
苏明看了看冷面的李嘉文，一下子有些尴尬。
“要不我们出去说下？”片刻之后，他低声问。
“行。”李嘉文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付清明和谭星也只当他们是去洗手间，和上兴头了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兴趣去注意别人。
苏明和李嘉文问了一下外面的服务员洗手间的方向，然后一起走了过去。
洗手间也装修得十分宽敞亮堂，里面还用了香料，带着一股芳香，让苏明刚刚因为酒精而有些昏沉的大脑一下子变得清醒了不少。
洗手间现在里面没人，正是方便谈事的好地方。
“嘉文，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苏明这下子终于不用掩饰了，他马上问对方。
“我也想问你啊，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李嘉文反问，“这里是私人会所，没有关系是来不了这里的，到底怎么回事？”
苏明怔了一下，看来不跟他解释下是不行了。
“我进了恒正了。”他简短地说，“部门的老人带我过来熟悉业务的。”
“你当我傻吗？”李嘉文冷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哪有让刚进来的新人插手的，提都不会提——”
接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明，“刚刚那个付清明说你是华宇的朋友，这是真的吗？要是真的那倒是能够解释了……”
“也不能说是朋友吧，只能说现在我们认识，而且他愿意给我机会帮帮他的忙。”苏明也不想跟李嘉文说得太过于详细，所以含混地就带了过去。
但是就算如此，他所说的话也足够李嘉文震惊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居然不声不响地认识了华宇。”他略带惊诧地看着苏明，“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人，能够认识他，你就多了很多关系了。”
“他现在也说不上特别好吧……他在公司里是被排挤的，我现在在他的部门工作，基本上集团不给资源，什么都做不了。”苏明苦笑了一下，“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安排过来跟着干些私活了。”
“你真是想差了……”李嘉文摇了摇头，否定了苏明的看法，“你以为华宇就只有恒正集团一个去处吗？他是华昊的独子，华家的关系网都在，就算他输给了高天明，当不了董事长又怎么样？华家还是有钱有势，他依旧可以做他的大少爷。所以不管怎么说，你只要攀上了他，那就是赚到了，无非是赚大还是赚小而已。”
“谢谢你的提醒。”苏明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对方，“那你呢？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你不好好在学校里面读书考研，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喝酒玩吗？”
“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啊？陪一个二世祖喝酒打屁有什么意思，我倒是宁愿呆在学校里面。”李嘉文不耐烦地别开了视线，一脸焦躁的样子，“这不是没办法嘛，我家里开了工厂，很需要巴结这些人，恰好这个谭星跟我一个朋友认识，所以就介绍我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苏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他把订单偷偷拿到外面去做，然后你现在就是他指定的承包方之一，对吧？”
“那当然了，要不是为了钱，谁愿意陪着这种傻叉。”李嘉文冷哼了一声，似乎对谭星有些不屑，“你是不知道，他那个脾气是个人都觉得难受，刚才看到他怎么对那个老付说话的吧？告诉你吧，他每天都这样，你说招恨不招恨。”
一下子，两个人互相问话，倒变成了李嘉文单方面吐苦水，看来这个谭星刚才确实给了他一些精神上的压力，至少让他觉得很讨嫌。
“这也没办法吧，谁让他有本钱骄傲呢？又不是每个人都跟华宇一样作风的。他爹是集团的高官，他拿着公司的订单出来，躺着就能挣大钱，你说这样的人，目中无人多正常啊……”苏明笑了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了下李嘉文，“你就看在能从他身上挣到钱的份上，好好伺候这位少爷吧。”
“等建立了稳定联系之后，我才懒得应付这小子呢。”李嘉文咧了咧嘴。
然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一下子又变得严肃了起来，“苏明，我提醒你一句，不要看着这小子表面风光，少去巴结他，正常的业务往来就行了。他爹虽然地位很高，但是我看他这种人是没有什么出息的，迟早会坑了自己，坑了家里人，这种二世祖我见多了，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谢谢你，我知道的，我也没打算巴结他。”苏明心里也颇以为然，连连点头。
这个谭星刚才一通嬉笑怒骂，其实已经把想法说得很清楚了——他可以和华宇私下里合作，但是坚决不掺和到华宇争夺董事长地位的斗争当中，他和老爹只想着保住自己的现有地盘就好。
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华宇的立场并不一致，苏明就算讨好了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你之前让我不要掺和到恒正的内斗里面，就是因为这个事吗？”苏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你和谭家搭上线了，所以不希望继续追究下去了，对吧？”
李嘉文阴沉着脸，虽然没说话，不过这已经表达出足够的意思了。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苏明继续追问，“是不是这个谭星和这件事有关。”
“苏明……”沉默了片刻之后，李嘉文突然抬起头来，严肃地盯着苏明，“我之前劝过你一次，现在还是要劝你一次，别再管这件事了，恒正内部的事情复杂得很，你就算现在进来了，也不过是个小虾米而已，多管闲事只会让你自己吃亏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苏明没有回答。
“你说你是为了什么去掺和的？你是为了正义感吗？全天下死于类似意外的人千千万万，谁管的过来？你也不是那种正义感过剩的人，对吧？”李嘉文继续劝说苏明，“你能够改变什么？你什么都改变不了，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再去管别人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我记得你原来不是这么畏畏缩缩的人啊，嘉文？”苏明终于开口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维护这群人？你有必要去讨好谭星吗？”
“有。”李嘉文冷冷地回答，“现在我们家的财务状况不是特别好，好不容易搭上了谭家的线，不能轻易丢掉，这可是大客户，只要能够和他们维持好关系，资金就不成问题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苏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明白了李嘉文的动机。“那我们就各做各的吧。”
李嘉文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生气了。
“也就是说，你还是要继续，是吧？”
“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苏明没有正面回应，“不过你放心吧，既然你说出了你的苦衷，我们毕竟朋友一场，我也会考虑你的立场的，到时候不会让你这边太难过。”
“你……你还真是铁了心啊，真搞不懂你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李嘉文一时愕然，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吧，随便你怎么做，不过我这边是没办法帮上忙了，祝你好运吧。”
“谢谢。”苏明点了点头。
“我们回去吧，可别让他们两个人不耐烦了。”
他们两个人按照过来的路往回走，回到了刚才那个包厢。
一打开包厢，一股强烈的酒味就直冲到他们两个人鼻子里面，呛得苏明一下子几乎打了个喷嚏。
不过，里面的场面，很快就让他忘记酒味的事情。
里面的两个男的，都坐在沙发上面，而他们身边各有两个穿着暴露的红色旗袍的妙龄女子，正按摩他们的身体，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上衣扣子都已经被解开了，露出了大片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大片大片洁白的肌肤是如此耀眼，以至于苏明一下子都有些失神。
在沙发面前的茶几上，还有许多空酒瓶，此时里面的空气充满了酒和香水的气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实在有些糜烂。
这两个人都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享受着美女的伺候，听到了门打开了的声音之后，谭星抬起了头来，半睁半闭地看着苏明两个人。
“你们……你们终于回来……回来了啊，这厕所……上得够久的啊……”
接着，他轻轻地抬起手来，稍微挥动了一下，对旁边的美女们打了个手势，“来，先按个摩吧，放松放松。”
愣了一下之后，李嘉文已经反应了过来，他毕竟在外面也混过这么久，什么东西多少也都尝试过一点，所以也没怎么惊讶，直接走了过去。
看到他动了，苏明也反应了过来，然后又有些犹豫，他看了看付清明，最终还是一步步走到了沙发旁边。
“你小子，难道……难道是个雏儿吗？”看到苏明这么扭扭捏捏的样子，谭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那你真是走运啦……感谢哥们儿吧，这里的妞都挺不错的——”
然后，他又勉强偏过视线看了看旁边一个女子。
“听到……听到没有？我这个哥们儿，是个雏儿！你要好好伺候下，别让人紧张了，懂了吗？！”
女子吃吃地笑了起来，然后向苏明凑了过去。
“小哥哥，来放松一会儿吧。”她笑嘻嘻地看着苏明。
苏明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这个女人，长得面孔清秀，虽然化了浓妆，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还很年轻，声音也清脆，在她刻意的摆弄之下，更加甜腻可人，旗袍的胸前是镂空的，胸前一大片白腻肌肤就这样耀眼地晃在了他的眼前，鼓起的软肉，让他怀疑自己判断错了对方的年龄。
他的反应，又惹来了旁边的付清明的大笑。
“你小子还真是个雏儿啊！”付清明伸出手来，然后猛地把他往前面一推。
付清明虽然用的力气不大，但是猝不及防之下，苏明直接一下子撞在了女子的身上，柔软的触感一下子就从胸前传来，他发现自己贴到了对方的身上。
“小哥哥来得好快啊……”女孩子软糯的声音这下就在苏明的耳边呢喃，她放肆地调笑着看上去有些拘谨的苏明，一点也不害羞，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接着，她伸手放到了苏明的肩膀上，然后伸手轻轻地拿下了他身上的外套。
苏明原想阻止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肩膀上细滑的麻痒感觉传到大脑里面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麻痹了，话也说不出口，只能任由对方施为。
“小哥哥，躺下来吧……”女子贴到了苏明的身上，然后在苏明耳边轻轻呼唤。
她吐出来的气扫到了苏明敏感的耳垂，除了那种麻痒感，似乎还带上了一股热气，让他体温上升，心跳加速。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女孩用手解开了他衬衣最上面的几粒扣子，细嫩的手直接从衣服的缝隙滑进了他的后背，然后把他往下面一压，让他顺势面朝下地倒在了沙发上。
接着，这双手按在了他的背上，然后开始按揉起来。
她的手法十分专业，所以苏明一下子就感觉全身舒坦了起来，再加上之前喝了一些酒，所以现在他的脑子已经有些迷迷糊糊，周边的东西都看得不太真切了。
“继续喝啊，才喝这么点怎么够？”模模糊糊当中，他好像听到了旁边有个人在喊，似乎是谭星。
苏明往旁边看了看，发现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在躺着享受服务了，谭星正在拿起一个酒瓶，直接往自己的嘴里灌酒，付清明则是一脸猥琐地靠在女孩的大腿上，就连一向冷面的李嘉文，此时也微微闭着眼睛卧倒在沙发上，享受着服务。
“来！继续喝！”谭星继续吆喝，然后继续拿着酒瓶开始灌。
苏明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发现，一个酒杯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面前的姑娘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酒液在透明的酒杯当中荡漾着，气味挥发到了他的鼻子里面，让他一下子脑子更加恍惚了。
“小哥哥，来喝点吧，大家一起干杯！”她一只手揉着苏明的肩膀，一手将酒杯递到了苏明的面前。
鬼使神差一般，苏明迷迷糊糊地拿起了这个酒杯。
接着，这个女人也拿起了另外一个倒满了酒的酒杯，然后轻轻地和苏明碰了一下，接着自己咕哝咕哝地喝了下去。
苏明当然不愿意被一个女人比下去，所以他也硬着头皮，拿起酒杯自己也灌了下去，大量的酒液一下子就涌到了他的胃里面。
在不绝于耳的叫喊声当中，苏明一杯接着一杯喝下了递过来的酒，他现在已经品尝不出滋味了，只是迷迷糊糊地到处看来看去，周围的一切似乎已经失去了颜色，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而耳边响起来的叫喊声似乎也是来自于天边，一点也也听不真切。
不知不觉当中，他的上衣已经不见了，肩膀和背部都露在了空气当中。现在还是春天，天气有些凉，不过因为他现在全身都在发热，所以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反而觉得……很舒服。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只是这么一直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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