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副总
所谓身份不同看待事情也不同，以前苏明在学校周围的人都是正正经经的学生，谁会去那些场所啊？不过现在是职场了，华宵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于这些潜规则是清楚得很。
“嗯，昨天我是去了，不过这不是你安排的私活嘛，我去也是应酬还是按照你的吩咐去的。”苏明说道。
华宵摆了摆手：“好了我懒得和你说这些，你最近和付清明走的比较近，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付清明这个人你要注意一下，他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苏明一愣，不知道华宵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付清明不简单？他皱了一下眉头，能让华宵这个主管都说他不简单，看来自己对付清明的认识还是不够啊，不过他到底是能有什么不简单呢？苏明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意思？你是怀疑他是别人安插到咱们战略部的探子？”华宵的话里有话，苏明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所以只能猜测了一下。
商场如战场，想这种两大利益集团的碰撞会在对方阵营安插眼线、内奸的事更是常见。
要是把学校比做小社会的话，那么这职场就可以说是江湖了，而且还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江湖，每个人都有一个面具，也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笑着的脸庞背后可能都藏着一把刀子。
华宵想到以前华昊还在的时候，那时候的战略部是多么的风光，所有人都知道战略部是华昊给华宇试炼的场所，战略部以后也会成为华宇掌管恒正集团的最忠实班底，所有进入战略部的人都意气风发，摩拳擦掌的想做一番大事业。
付清明正是那个时候过来的，他可以说是战略部最先进来的一批人了，不过后来华昊突然意外的飞机失事，恒正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高天明乘机抢走董事长位置之后就狠狠的打击华昊以前的准备，战略部这个地方更是被重点照顾，公司所有的大事几乎都没经过战略部的手，而战略部的人更是被狠狠的打压，几乎有才能的人都没有得到施展的机会。
那段日子是战略部最黑暗的日子，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出头的希望，就是有才能的人都只是做一个小小的职员，最后转到其他部门的转部门，转不到的甚至直接辞职，战略部人才凋零，而那时候付清明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留了下来，陪华宇他们一起度过了最艰苦的日子。
“是不是别人安插的探子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是我们部门的老人了，部门的业务他很清楚，部门的账都是他帮着处理的，外出和一些客户谈生意也是他着手的。”华宵回想了一下以前付清明来部门的情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虽然怀疑付清明，但是还是希望付清明是清白的。
华宵这么说苏明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觉得付清明权力太大了啊，部门最重要的事就包括外出谈私活的事，而且记账的还是付清明帮着华宵一起弄的，这完全就可以在往来的业务下做手脚，这估计就是华宵让自己提防付清明的由来了。
难怪了，当初和付清明第一次见面，他就主动的来找自己谈话，说战略部是个冷衙门，而他在里面也只是一个小职员，实际上怎么可能。
在战略部混了那么久，要是真的只是一个小职员干嘛还不走？而且做私活这事也需要保密，必须要一个有能力对他又足够信任的人才能胜任，付清明能负责这些已经说明了他不简单。
苏明皱了一下眉头，这付清明对自己没安好心啊，要是诚心交往的话，完全就没有必要掩藏自己，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刚刚走出学校的时候校长对J大所有学生的一句忠告。
苏明听了一皱眉：“你这是让我做间谍？想要收集付清明在以往账目上做手脚的证据？不过我不明白，你明明是个主管，他不过就是你手底下的一个职员罢了，你要是怀疑他直接开除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我麻烦的去收集证据？”
上次华宵说过，这战略部虽然不行了，但是她还是华家的人，要开除一个小职员甚至连借口都不需要有，这个付清明虽然是个老人了，可是华宵要开除他根本就和杀岳飞一样，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就够了。
这句话让华宵陷入了沉思，战略部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朝阳部门了，随着华昊的离世，高天明上位后的打压，这个部门就像天上的夕阳正在一步步的落下去，而付清明却在这里坚持做了那么久，要知道他的一些转去其他部门的同事现在已经混的风生水起了，而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员工，可是他却依旧坚持在战略部。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当时付清明的努力工作，战略部之所以能坚持下来付清明也付出了很多，商场虽然是一个冷漠的战场，华宵表面上看起来也那么冷傲，可是她的心不是冷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付清明……他对我们部门贡献的很大，说实话当初我们战略部经历黑暗日子的时候几乎就要把部门关闭了，付清明他是从最开始陪着我们一路走来的老人，我不希望他太过难堪让部门的其他老人们寒了心。”华宵迟疑了一下开口说到。
苏明一下子就懂了华宵的意思，这个付清明已经让华宵怀疑了，可是付清明在部门里工作太久了，几乎是元老功臣的人物，虽说商场冷漠，可是她不能以一个莫须有的理由直接把付清明赶走。
“明白了，不过你希望我怎么做？”苏明问道。
“我现在安排你和付清明一起工作就是希望你能乘机收集他和我们客户有没有私下弄协议和有没有在以往业务上做手脚的证据，要是真的收集到了你也不要声张，直接把证据给我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需要管。”华宵说道。
苏明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就是收集证据，其实华宵只是让自己做这事正好，不让自己出面，华宵收集了证据要自己去对付付清明，正好和苏明的意，毕竟他才是一个新人而已，要是这就对一个老人发起调查，部门的其他同事就会警惕自己，但是自己收集到了证据拿给华宵让她出面就不会有这些影响了。
华宵想的和苏明却不一样，付清明是自己还没有当上战略部主管，付清明就已经开始跟着他哥在部门工作了，说到底是他哥的人，她不想直接把付清明赶走，这样也让他哥面子上不好看，最好是给他一个体面的退出，让他自己退出公司而不是她把付清明开除，这样一不伤老员工的心，二也给华宇留了面子。
“对，说实话我对于付清明已经不报希望了，他的心只是表面向着我华家的，古语云攘外必先安内，咱们想和其他山头的人竞争，就必须把部门里不安定的毒瘤给清除了，但是我想给他一个体面的退场，让大家都好过。”华宵虽然还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但是眼里却射出一丝锐利。
就算付清明以前为部门付出了很多，但是只要他对部门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华宵也会不顾情面的把他开除，，商场如战场，是最不能讲情面的一个地方。
苏明有些无奈，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做这个工作本来就不安稳的，现在还要做间谍，这华宵以前还不是打仗的出身吧？管理部门像是打仗一样，还攘外必先安内呢。
“你也不用郁闷，我说过我华家赏罚分明，这次你查到谭星的事，我在这里向你保证，要是你查到付清明的什么证据，到时候我们部门往来的业务可以慢慢的交给你来负责。”一口大棒一口甜枣，这华宵打的倒是好算盘。
“还是算了吧，要是你再找个人安排在我身边怎么办？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付清明。”苏明可不能被她两句话就给唬住，就要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她华家鞠躬尽瘁。
华宵一愣，她没想到苏明会这样说，转而又很快的恢复过来，冷淡的说道：“我刚刚说过赏罚分明，如果你对我华家尽心尽力的办事，而不是阳奉阴违，我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
话不投机半句多，苏明对于这些人的话是越来越不信任了。
眼见苏明不说话华宵叹了一口气，她很希望自己手底下的人聪明，但是又不希望太聪明，太聪明的人不好掌控，尤其是这个苏明的底细还没有完全清楚的情况下。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是华宵的一个客户，华宵也没功夫和苏明说这些，就让他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苏明回想刚刚华宵对他说的话，也越发的觉得付清明不对劲。
葵姨之所以在战略部那是因为有感情，要说付清明对战略部也有那么深的感情华宵说什么也不信，至于留下来的原因也好猜，权力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原因就可能是因为钱。
毕竟战略部可用之人也不多，很多生意都是交给付清明去谈的，华宵看的也很清楚，要是付清明贪得少她也就当做不知情，但是万一付清明贪得无厌，太过分了华宵就必须要把他给除掉。
战略部不仅是地位上被高天明打压，甚至资金上也被高天明打压，要靠私活才能维持下去，现在正是战略部缺钱发展的时候，要是付清明真的在往来业务下做手脚的话无疑会极大的影响战略部发展。
再说高洁这边，高洁上次和她爸爸谈了话，答应了她爸要查出广兴银行和华家勾结的证据，其实她不想和华家闹翻，毕竟她和华宵以前是好朋友，和华宇还有过一段感情。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关系也已经物是人非，可是高洁还是不想和他们一家闹的太厉害，感情这玩意很复杂，重感情的看它价值千金，轻感情的视它一文不值，而高洁正好就是属于哪种重感情的。
可是她又不能不去帮她爸爸，高天明和华家已经是水火不容，一定会有一方落败，成王败寇，她可不希望最后争斗失败的是她家，这里面华家是怎么过来的她都看在眼里，这事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高洁的思路。
“高小姐，你在想些什么那么入神？”一个四十来岁，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笑着问道。
这个男人正是广兴银行的一个部门，职位不算太高，但是现在广兴银行的高层关系差不多都已经被华家给拉拢光了，找那些人难保不会对华家通风报信，对于调查这类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秘密二字，打草惊蛇让华家有了准备可不行。
“呵，齐副总请坐，是要蓝山还是拿铁？”高洁回过神来对着那个男人笑道，把咖啡厅的菜单给他递了过去。
这个齐副总的名声不是很好，高洁查过他的底细，发现他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对于这种人其实高洁是不想接触的，可是偏偏是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最好拉拢，毕竟他们很自私，都只看中自己的得失，广兴银行的利益？只有到手里的，看得到摸得着的才是真的利益。
“要杯拿铁吧，我比较喜欢这种浓烈一些的口味。”那个齐副总笑着说道。
齐副总原名齐云松，是现在广兴银行一个分行的副总，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在广兴银行不过就是个中层人员，还远远不是核心权力人员。
这里的咖啡馆虽然高档，而且一杯咖啡也不便宜，但是齐云松还真没在意，好歹他也是银行的一个管理，一百来块的咖啡也不算什么高档的东西，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今天高洁把他找过来要说些什么。
齐云松看着高洁的眼神有些诡异，高洁在这个时候找他可大有深意啊，高天明想要借上市的计划来清除异己，掌控公司更多的权力，把公司一些和他做对的都给清除了，可是却被何淑静弄了一个融资方案，导致他的上市计划完全破产。
而何淑静的融资档案最重要的就是资金这一块，广兴银行是她们一张很重要的王牌，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广兴银行总经理陆思源这时候居然就因为经济犯罪落网了，现在的广兴银行就是他们两方的战场。
虽然齐云松在广兴银行不是什么高层，但是他对于银行内部的事情还是很关注的，今天高洁找他的目的，大致也可以猜出一些，但是他也装不知道，就等着高洁开口。
老狐狸，高洁先是和齐云松交谈了一番，可是这齐管理一下子说咖啡，一下子说风景旅游的就是不问今天高洁为什么把他找过来，这份打太极的功夫实在是难缠。
高洁也沉不住气了，不想继续和他耽搁下去。
“齐副总，我看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在广兴那么多年，居然只是一个中层人物，我都为你不值啊。”高洁看着齐管理淡淡的说道。
要是一般人听到这句话也许就气了，可是齐管理好歹也是在银行做了那么多年的，养气功夫很好，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
抿了一口咖啡笑道：“这有什么不值的？我齐某人从一届布衣，一路上没人帮扶也没有背景，能爬到分行副总的位置已经很满足了，做人嘛，就应该知足常乐。”
知足常乐？高洁心里不屑，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说知足常乐谁会信啊？
不过齐云松刚刚但是说到了一个点上，没人帮扶，没有背景，现在这个关系社会背后没有人支持怎么可能走的远？齐云松是寒门出身，没有背景这一点看来他还是很幽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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