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工厂
第二天起来，苏明去公司上班，付清明走过来说道：“走，今天你和我去先把工厂熟悉一下。”
苏明眼睛里的锋芒一闪，很快又掩藏起来，点了点头跟着付清明出去，付清明在外面打了一个出租然后就直奔工厂去了。
“付哥，这工厂的情况你能不能和我简单的介绍一下。”苏明在路上开口问道。
付清明也没有多想，对苏明开口说道：“你也知道咱们部门做的那事，既然接了单子就一定需要有制造厂来帮我们完成，我们吃的是差价，这个制造厂的老板叫马自远，是我的铁哥们，他那里效率一直不错，我们部门的大部分单子都是交给他去处理的，合作多年了。”
苏明点了点头皱了一下眉，付清明还以为他是第一次接触有些不适应，开口说道：“你放心吧，今天带你过去就是认识一下人，那个厂长和我关系不错，到时候你就叫他一声小马哥就行了，不会让你做太多的事情，你就在旁边看就行了，吸收一点经验熟悉一下业务。”
小马哥？这可是电影里面的经典人物了，苏明不由得腹诽，一个黑心商人当得起小马哥这个称号吗？
“好，就麻烦付哥了。”苏明说道。
付哥？付清明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更加的得意，这苏明就算是华宇亲自挖墙脚过来的又能怎么样？部门始终是看重能力的，这私活几乎是付清明一手操办起来的，苏明就是受到重视还不是只能乖乖的跟在自己背后像个学生一样？
付清明不知道他这个轻视会给他后来带来怎样的后果。
下了车，苏明跟着付清明来到一个工厂的门口，门口的围墙上刷着禁止烟火的字样，付清明走进去那个守门的胖门卫明显认识付清明，手里提着和电棍走过来笑道：“付哥你来了啊，我去通知老板。”
付清明淡笑了一下，仿佛来到了他的主场，从怀里摸出一包烟丢给那个胖门卫说道：“你平时不要偷懒啊，要是发现什么鬼鬼祟祟往工厂张望的人一定要把他留住盘查一下，宁可杀错一千也不要放过一个。”
毕竟是做私活是挖公司墙角的事，这事绝对不能暴露，这个门卫也是故意设置起来不让外人靠近工厂的。
那个门卫一看付清明丢给自己的烟是几十块钱一包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放心吧付哥，有我在除了你们，一只蚊子也不会让它飞进来。”
付清明点了点头也没和一个门卫多做纠缠，直接进了厂里，苏明跟在他的后面，渐渐的苏明可以听到一阵阵机械切割碰撞的声音。
这个厂的条件真的挺差的，可以看到机器上面满是黑色的油污，在恒正正规的工厂是不可能这样的，都会定期的清理，但是这样的私人工厂为了利益，根本就不会管那么多，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做的更快更多好赚钱。
“哈哈，老付。”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苏明转过头一看是有着一小撮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估计这就是付清明口中的机械厂厂长马自远了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苏明的猜想，那个男人和付清明来了一个熊抱。
付清明开口说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苏明，我们部门的新人，以后这些活就让他过来协助我，别看他只是一个新人啊，可是华少爷亲自从人事部要过来的。苏明，这是我铁哥们，也是咱们战略部的合作老伙伴马自远。”
马自远听到付清明的介绍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明，能让华宇亲自从人事部把他要过来的，这人肯定不简单啊，估计要么和华宇有些关系，要么是有能力，不管是那一条都值得自己和他把关系搞好了。
“啊苏明，好名字好名字。”马自远摆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开口说道。
苏明有些无语，这赞扬一点也不走心啊，上次华宇也是这样说的，估计就是自己说自己的名字是张三他都会觉得好吧。
“行了，以后苏老弟会和我一起负责这些事，交往的机会还多着呢，要认识有的是时间。”付清明不愧是一直负责外交的，三言两语的就要和苏明称兄道弟。
在付清明眼里四海之内皆朋友，只要利益足够没有什么人是不能交往的，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以后苏明肯定是要和自己一起负责部门私活的事了，暂时不能把他赶走还不如早点把他拉拢呢。
“幸会幸会，我不过就是个新人，以后这些事还是付哥主导，我今天来不过就是观摩观摩学习一些经验而已，听付哥说你是我们部门的老客户了，以后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前辈多多指教才是。”苏明说道。
他把姿态摆的低一些也是希望不引起他们的警惕，麻痹他们。
不得不说苏明这番话还是说的很漂亮的，马自远看着苏明不由得点头，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起码不骄狂，新人就该有新人的样子。
“嘿嘿苏老弟说的哪话，我就是个粗人那里谈得上什么指教不指教的，不过苏老弟还真是从善如流啊，我相信以后咱们的合作一定会很顺利。”马自远伸出手和苏明握了握笑道。
从善如流？苏明心里冷笑，不过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要自己查到证据，应该是死到临头才对。
马自远领着他们进了工厂的办公室，在工厂里面弄办公室条件自然是比不上恒正了，外面还有一阵阵的机械切割声，桌上的文件也是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没个办公的样子。
“见笑了见笑了，我这里条件有限，自然是比不上你们恒正大公司的办公室了。”马自远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直接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苏明和付清明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付清明笑道：“非也非也，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苏明无语，这两个人互相吹捧的功夫也太厉害了吧？苏明记得下面还有一句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付清明还真是会捡好听的说，怪不得能把谭星哄的那么好呢。
吹捧了一阵之后付清明说道：“老马，你上笔单子完成的怎么样了？我那边客户急着要啊。”
马自远听到这里也有些不高兴了，开口说道：“老付这事我还没找你呢，忽然之间这单子少了那么多，这活都没有想让我喝西北风啊？”
付清明有些无奈：“这也不能怪我啊，是兄弟谁不想多做点，主要是我们部门出了点事，客户不敢把那么多单子交给我们，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这事解决，不会让你难做的。”
这样才让马自远脸色好了一些，主要是谭星那边的单子少了很多，虽然战略部的私活客户不止谭星一个人，但是谭星是主要的几个客户之一，他的单子少了影响也是很大的。
“那你尽快想办法啊，我这边还好说，主要是工人那边有意见，你的单子少了他们就没活做了。”马自远说道。
可千万别以为工人是心好主动抢活干，主要是他们这个厂是计件算钱的，这要是单子少了没活干，马自远肯定不愿意给工资补贴，这就影响他们收入了，当然会有意见。
一天两天还好，要是单子一直都这样的话，马自远可就要自己出去拉活了。
付清明自然也知道他的心思，现在战略部的私活主要的承担方就是这个马自远，他要是去外面拉活势必会影响到战略部的发展，到时候华宵知道了肯定要说自己办事不利，付清明一心想做华家的心腹人物，这些污点是不允许出现的。
“你看你这话说的，放心吧我保证就是最近一段时间而已，这状况不会持续的太久。”付清明开口说道。
然后付清明又和马致远谈了一会儿，主要是围绕着单子的事情，苏明也没有插嘴，毕竟他是新人，对里面的事还不了解，干脆就当个听众。
没一会儿，付清明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接电话了，苏明看到付清明出了办公室的门，只剩下马致远和自己两个人，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付清明这个人办事滴水不漏，自己联系的雇主谭星，自己联系的制造方马自远，自己联系的银行，这么多方面的遮掩，这才把他包装的和铁桶一样，让华宵明明都起了疑心，却一点都查不到他的证据。
付清明这个铁桶从哪都很难撬得动，而苏明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从马致远这里下手最轻松，毕竟马致远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久经商场的人，所以不像别的人一样难对付。
“马哥，你是怎么和付哥认识的？”苏明挪了挪位置靠近着问道。
马致远是从小商贩一路走来的，他也没有经过高等教育，认识的人也是些社会人士，如果苏明叫他马先生、马老板之类的他还会不喜欢，听到马哥这个称呼还觉得亲切。
“他啊，和我是通过一个远房亲戚认识的，我这里以前开的不过是小厂，他那时候的单子也给的少，正好够我们厂发展的，后来他给的单子越来越多，我的厂就是这么一路发展起来的，老付这个人啊还是不错的，我们合作了那么久都没出过什么错。”马致远说道。
几年前那时候华昊去世，战略部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那时候高天明怕华宇起来和他争夺位置，于是疯狂的打压战略部，让他们一度没有经济来源，后来是华宇想到的私活的办法，让付清明去外面找人，马致远当时不过是个小厂，战略部那时候也没有多少单子，一拍即合一直就合作到了现在。
苏明想问关于付清明业务的事，可是又不敢太明显了，只能慢慢的和马致远套近乎，而马自远知道苏明是华宇都看中的人，也乐得和苏明聊天。
说了一会儿之后，苏明看马自远已经对自己没有多少防备了，叹了一口气说道：
“马哥，我真羡慕你们啊，你在外面做老板的多逍遥快活，像我们这种刚刚进入部门的新人，真是苦死了，一天累的要死钱还没有多少，这要是能有赚外快的机会就好了。”
苏明有意无意的提起“外快”的事，就是希望马自远拉自己入伙，让他提成或者分钱之类的。
不过马自远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呵呵，苏老弟，你也别太急了，你刚刚进去部门是这样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只要你努力工作，钱嘛以后会有的。”
苏明有些不死心，对着马自远说道：“唉，老哥你说得对，不过这爬山的路太难走了，要是能有捷径就好了。”
马自远皱了一下眉头，他怎么感觉这个苏明好像意有所指啊，不由得又再次上下打量起苏明起来。
苏明心一跳，莫非是自己操之过急，让他起了疑心？不好，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啊。
不过苏明明显是多虑了，马自远始终只是一个工厂的老板而已，没有商业圈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开口说道：“年轻人嘛，适应了就好，脚踏实地的干吧，别一天想着走捷径。”
苏明松了一口气，这马自远没有起疑还好，不然今天这事就算被自己彻底弄砸了，只要马自远不把刚刚自己和他的对话告诉付清明，付清明就不会起疑心。
正在苏明心里忐忑的时候付清明接完电话之后就回来了，看着苏明和马自远正在交谈笑着问道：“可以啊苏明，那么快就打成一片了，你们在聊些什么？”
马自远正要说话呢，苏明心里一跳都觉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忙抢先开口说道：“刚刚我正问你们认识的过程呢，想从前辈的经验之中学习一些东西，马哥也不吝赐教，给了我不少新人的指导。”
马自远一愣，听到不由得觉得脸上有光，这苏明实在是太给面子了，笑道：“哈哈，对，我和苏老弟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以后大家兄弟之间多走动。”
苏明看到马自远没有说起刚刚的内容松了一口气，马自远这个工厂老粗自然是听不出苏明的套话了，可是付清明是人精啊，他要是知道自己刚刚给马自远的暗示，立马就会怀疑自己的。
苏明微不可查的擦了擦汗，这侦探的生活还真不是人干的，一方面要调查，一方面又不能让别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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