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内幕
再说苏明这边，上次和广兴银行的杨昭见过面之后华宵就把以后和广兴银行接触的事都交给了苏明。
因为华宵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身为何淑静的女儿，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高天明的注意，而苏明只是一个新人，不会引起怀疑。
“苏先生？这次你一个人？华小姐没有一起？”杨昭看到只有苏明一个人皱了一下眉头。
苏明淡淡的说道：“嗯，现在公司盯着她的眼睛很多，出来和你见面不方便，你放心吧，我说的话能代表她，这一点你毋庸置疑。”
其实苏明说的话一点都不管用，不过就是华宵的耳朵嘴巴罢了，根本就做不了什么主，有什么决定也是要回去告诉华宵，由她来决定的，苏明这样说其实就是想抬高自己罢了，谈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身份一定要平等，不然对方起了轻视的态度，之后的谈判就会落入下风了。
杨昭也不知道苏明的底细，听到他这么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又把苏明的身份抬高了些，把苏明看作是华家的心腹之类的人物。
“好吧，既然你说话管用就行，我们杨经理也和你们华主管电话里谈过了，华主管说最近有一笔资金要转入我们银行是吧，这笔钱来路是不是有些不干净？”杨昭坐下来开口问道。
苏明淡淡道：“杨秘书，你这话问的就没意思了，这钱要是干净的话，我今天还需要过来找你谈吗？”
苏明今天接受华宵的命令就是要来谈洗钱的事，他们战略部做私活这些钱都来路不正，是外面的合作方打过来的，这钱公司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不能直接打到华家的账户上，不然迟早会被查到，华家的解决方案就是找个银行洗钱。
把做私活这些来路不正的钱存进去，给广兴银行的运作一下，让它合法化，然后再打入华家的账户，这样这些钱就都是干净的，用起来也放心，只是这么做少不了给广兴银行一笔费用，而苏明要谈的也就是这笔费用的问题。
“洗钱这事我们广兴也不是第一次为你们做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陆思源落网，盯着我们广兴银行的眼睛也不少，冒的风险也比以前大了很多，你看这过路费是不是要加点？毕竟我们要承担更多的风险，几乎就是顶风作案了。”杨昭开口说道。
每次给华家洗黑钱的时候他们都会给一笔不低的封口费，而现在张树仁动了心思，他想要的更多，其实做银行的总经理更多的收入是来自这些，而华家给的过路费都是很大一笔，难免让他升起乘火打劫的念头。
苏明自然是看的清楚了，开口说道：“杨秘书此言差矣，虽然现在风险是大了很多，可是现在的局面也不是我们造成的，而且你们广兴的陆思源造成的，我们华家都没有抱怨过风险，你这张经理还没上位呢，就开始说涨价的事不合规矩吧？”
张树仁虽然是最有可能接替陆思源成为总经理的人，可是他毕竟没有当上，苏明的意思是明明是你们的错，我们承担了风险，都没说什么，张树仁都不算正规的总经理，这才刚刚开始合作就要提价不合规矩。
杨昭听了连忙说道：“苏先生你难道觉得广兴银行现在还有比张经理更适合做总经理的吗？冒险费我们是肯定要收的，这一点我们张经理讲的很清楚。”
苏明哼了一声说道：“冒险？我怎么没看出来有多大的风险啊，你们不过就是转进广兴之后，稍微的把这笔资金合法化一些，这么简单的一个过程就可以获得我们那么大一笔手续费，也该知足了吧。”
空气中的火药味不由得更加的浓重了些，不过苏明也不想给华宵惹麻烦，刚刚的强硬只是表明他的态度罢了，现在还是要开始好好的谈生意了。
“杨秘书，这事咱们先放在一边，给你们的钱说实话真的已经不少了，我们都是老客户了，大家也别把关系闹的太僵了，何况张经理现在还不是正规的总经理，他想上位还不是需要我们的一些帮助，大家和气生财，钱的事你要不再回去和他好好的商量商量？”苏明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以退为进了，明面上是苏明退了一步，实际上却是告诉杨昭，现在张树仁还不是总经理，他要是想上位还需要大客户的支持，杨昭自然也听明白了，可是他没办法，苏明说的对，张树仁要想坐稳总经理的位置，就需要大客户的支持，而华家就是广兴银行的一个大客户。
“好吧，那加钱的事就先不说了，我会回去和我们张经理好好商量一下的。”杨昭说道。
“嗯，既然这样洗钱的规矩还按照原来的分成比例，对了，还有过桥资金的事，那个利率我们给的已经很高了，不会再加价，你们银行要尽早把那些合作方的过桥资金弄过来，相应的，我们这边也会派人去保住陆思源，起码让他在牢里不会过苦日子，我相信他也不傻，不会鱼死网破的拉大家下水。”苏明说道。
这也是华家开出的条件，华家设法保住陆思源，广兴为他们借贷过桥资金的事开后门，也算是等价交换。
过桥资金就是临时向一些企业借贷一笔钱的意思，过桥就是应急的意思，其实华家是没有资格借这些钱的，毕竟他们不属于恒正的董事长，也没有经过董事会的批准，这样的借贷按理说是无效的，可是他们有广兴银行的暗箱操作啊，完全就可以躲避公司。
而且给他们提供了过桥资金的平台，他们也能从中获利，得到一些辛苦费所以这一点杨昭也表现的很干脆，说过桥资金已经筹措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给华家打过来。
这让苏明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华家内忧外患，到处的拉拢关系，一方面要掩盖和广兴银行的合作关系，一方面又要帮格朗维尔基金疏通关系，可是想要人家帮忙，让人家给你方便有那么简单吗？
这些都是需要砸钱下去的，商业圈虽然口头上称兄道弟的，不过实际上样样都是要讲究利益的，没有利益的事谁会给你干？
“呵呵，这样就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苏明笑道。
杨昭看着苏明有些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苏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啊？华家也放心把那么大的事交给你负责？”
苏明心里不屑，他们放心？华宵他们只是没有办法了，直系的人无法参与，否则很肯定被高天明的人追查露出破绽，自己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是新人，不过苏明知道只有神秘才会让杨昭对自己重视，说的话才有份量，不然要是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普通的一个职员罢了，估计刚刚自己反对的时候就直接走了。
“我不过就是他们的一个普通朋友罢了，请我过来帮忙也是因为他们怕引起高家的主意，生面孔始终要安全些。”苏明道。
普通朋友？杨昭才不会相信苏明的说辞呢，普通朋友敢让苏明来处理私活和过桥资金的事？这些都是重中之重的事，能交给他说明苏明肯定不简单了。
至于融资的是华宵也没告诉苏明，融资的事华宵还不放心让苏明知道所有的秘密，今天让他来谈的只有过桥资金和把私活赚来的黑钱洗白的事。
“既然苏先生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以后常走动，咱们刚刚虽然聊的有些不愉快，可那也是各为其主，为了工作，在商言商，私底下我还是很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的。”杨昭开口说道。
不管杨昭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苏明都不会拒绝，本来商业圈的交际就是这样，涉及利益的时候吵的比谁都凶，但是私底下还是要虚伪的保持友好的样子。
“呵呵，刚刚我说话也有些不中听，不过你说的对，各为其主，咱们私底下还是朋友。”苏明笑了一下说道，仿佛刚刚争吵的都是假象。
两个人又互相的聊了一会儿天，然后苏明想到付清明还在广兴银行弄过私密账户的事，这杨昭怎么说都是广兴银行的秘书，他应该会知情。
当初华宵让自己调查付清明，可是付清明做事实在是太严谨了，合作方，制造方以及银行都是他找的，弄的和铁桶一样，苏明就像是一只围绕着鸡蛋飞行的鸡蛋，就差一条露出的小缝。
马自远上次自己试过了，不过没有透露什么口风，问谭星就更是不可能了，谭星大部分都是自己和付清明联系的，自己私下去找他反而弄巧成拙，现在杨昭在这里但是个机会。
“杨秘书，下回我给你介绍个人，我们部门的一个兄弟，人挺仗义的，叫付清明。”苏明笑道。
杨昭听到是付清明有些不屑，开口说道：
“苏先生，有些话我不得不和你说一下，你们年纪小经验有些不足，看人不大准，这付清明不是什么好茬，阴的很，一门心思的想做华家的心腹人物，只要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就会在背后出阴招把人家赶出去，是个吃人不吐骨头还很虚伪的人，我也是看在咱们一见如故的份上才告诉你这些。”
其实杨昭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广兴和华家合作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付清明？付清明在华家做了那么久都一直是个跑腿的，根本没有接触核心业务，他就看出付清明以后的前途也就那样了。
可是苏明不一样啊，付清明虽然也处理私活的事，可是过桥资金的事华宵就没有交给他处理，而是让苏明来的，加上苏明还是华宇从人事部挖过来的，苏明以后的发展空间可比付清明更广，他也是希望获得苏明的好感，和他搞好关系。
“哦，不会吧？我觉得付清明挺好的啊，谭少爷叫我们去会面的时候他都会叫上我，还有他那个朋友马自远，开了个机械制造厂，和我称兄道弟的，对了，他还说和你有个赚钱的好路要打算拉我入伙呢。”
苏明故意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杨昭。
杨昭也没有多心，开口说道：“谭星叫付清明去谈事是吧？反正又不要他开钱，叫上你还能获得你的好感何乐不为，不过你和那个厂长关系倒是不错嘛，他把这事都告诉你了。”
“这事？”苏明一皱眉，这事到底是指什么他还不知道啊，于是问道：“杨秘书，这事是什么事？我现在可是认真取经，希望你不吝赐教才对。”
杨昭说道：“还不是……”杨昭说到一半忽然回过神来，察觉到了不对劲，苏明和自己不过就是见过两次面而已，哪里会和自己说这些敏感的问题，而且马自远也不可能和他有多少交情。
马自远他是知道的，一个开工厂赚黑钱的大老粗，不过就是再大老粗也不可能想要拉苏明入伙，在生意场上交浅言深从来都是大忌。
“算了算了，都是些小事，不说也罢，苏先生咱们现在只聊风月，不谈公事。”杨昭说荤打岔道。
苏明气极，明明他都要说了，却又转移话题了，苏明知道现在杨昭肯定已经有所怀疑了，反正已经打草惊蛇了，还不如趁热打铁把事情问个水落石出呢。
“杨秘书，说实话吧，你也知道我们战略部的情况，想熬出头实在是太难了，权力我是不想了，要是有什么赚钱的门路你可不要瞒着我，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只有资源共享才能一起进步嘛。”苏明开口说道。
这倒是事实，战略部没有出头之日别说公司了，就连外人都看得出，要是苏明循序渐进的话杨昭都不会怀疑，问题是现在他太过于急功近利了，而且杨昭毕竟是在广兴做了那么久的秘书，在商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人情世故可不是马自远那个大老粗能比的，苏明这么一说心里的怀疑不由得更加的加深了一些。
“苏先生，我把你当兄弟你可别把我当踏板啊，这些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有谁教你了？”杨昭看着苏明的眼睛逼迫着问道。
苏明心里咯噔一声，这老家伙果然难缠，自己不过就是稍微的着急了一点，他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不过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引起他的警惕了，就必须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杨秘书，说实话吧，我们华主管怀疑付清明在账目上做手脚，可是一直没有证据，但是我查到他以前在你们广兴银行这里开了一个私密账户，你知道我们主管最讨厌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了，你要是知道些什么的话还希望能告知一下。”苏明开口说道。
杨昭听了心里一沉，他没想到苏明居然还负责调查付清明，这业务未免也太广泛了吧，不过虽然他看不起付清明，不过付清明办事还是很稳当的啊，怎么就出了事情？杨昭百思不得其解。
“苏先生，这付清明我也和他不熟，没什么太多的业务往来，你问我是不是问错人了？”杨昭不想惹上麻烦，打着太极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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