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暂时获平安
方科长，就是刘云当初进地下室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女人。
“晚上八点五十九分，我看到刘云进地下室，当时，还与他说了几句话。他告诉我，是他队长他来看看的。随后几分钟，我便听到了枪响，我跑出来，正看到刘云在喊叫来人。”
方科长说的话，让刘云有些楞住了。
他是晚上八点五十一分进的审讯室，也是在那时，碰上了方科长。
可是，方科长将他们见面的时间，向后面移了十分钟。
要知道，这十分钟，正是刘云回自已的宿舍处理那灰烬的时间。
方科长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刘云一下子给楞住了。
方科长的证明，让方志的眉头松开了。
特务处的人不知道，只有马云知道，刘云是方志的小表弟。
如果刘云有问题，那么方志也就不好交待了。
这时，王副处长提议：“处长，我以为，还是去刘云的住房看看。”
看什么看！是搜吧？老东西，处处与老子作对，有机会老子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方志的内心骂了王副处长十几遍，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应该去搜搜，让人死心才是。”
“行动队与警卫队联合搜一下刘云的宿舍。”
方志的话，让王副处长提出了抗议：“行动队不行，应该让特务科去。”
特务科是你王副处长的人，你是想做黄泥巴糊裤裆的事吧。
“既然行动队不去，那么特务科也不去。就让警卫队去搜，这样公平。”方志说道。
王副处长这回没有话说了。
警卫处的人十几分钟回来了。
“处长，什么问题都没有？”
这时，搜查找枪的人也回来了：“报告，没有发现枪。”
王副处长问：“你能保证？”
带队搜查的是警卫队副队长：“我们借了探雷器，用探雷器扫了整个院子和大楼。就是铁针都给找了出来。你说能不能保证？”
“你……”王副处长一甩手，离开了地下室。
方志看着王副处长离开的身影，问刘云：“你来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
刘云摇头：“没有一个活的人，凶手在我进来前，已经离开了审讯室。”
方志向着出口走去：“通知下去，副科长以上的人开会，分析案情。让伙房准备吃的。”
地下室被警卫队的人接管了。
这时，刘云发现，日本人也来了。
日本人来了十几个人。
带队的人是日本宪兵司令部的特高课课长。
方志跑上去，将山田一夫请进了处长办公室。
马云拍了拍刘云的肩：“小五子，给我一支烟。”
刘云掏出一包烟，递给马云：“三哥，等一下开会，估计时间很长，这包烟你拿着抽。”
马云接过烟，抽出两支，递给刘云一支。
点上烟后，马云看着烟雾说：“是谁这么厉害？杀了人还不留痕迹地跑了。让日本人的计划失落……”
说到这，马云感到失口了，忙刹住口。
摇摇头，马云向着会议室走去。
刘云是一个小兵，没有权力去开会。
所以他便坐在行动队的办公室里抽烟。
马云的话，让刘云吃惊。
让日本人的计划失落了？日本人的什么计划？
难道今晚的事，与日本人有关？
今晚抓的人，刘云事先不知道。
是那个电话让他去执行任务。
黄鱼干，鱿鱼丝，这是暗号，说明是自己人。
沈家老铺，指的就是特务处的审讯室。
一加一号铺，指的是审讯室三号。
全炒了，意思就是，灭口。
晚上八点多钟来的电话，是上级给自己下的命令。
刘云，是组织安排的一个死间。
平时，不会动用他，他的任务是潜水。
一旦接到了命令，就象今晚的这个命令，那么就是说，刘云接受了死命令。
这个死命令下达的任务，死间一般都会死去。
因为只有最难完成的任务，才让潜水的死间露出水面。
完成了任务，这条线就断了。
不管死间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去救他，去关心他。
他们就是一片枯叶！谁会去理会那片枯叶？
从今晚的任务来看，这是一件非死不可的任务。
只要刘云开枪杀了人，那么，他就不能活着离开特务处大楼。
刘云也作了这种打算。
他的衣领上，涂有毒药，只要一咬衣领，就会自杀。
可是，让刘云想不到的是，自己活着。
目标死了，但不是自己杀的。
任务完成了，与自己无关。
他真想问一问组织，是谁杀的人？
可是，他不能这样违犯纪律。
就是他想去违规，也没有人理他。
因为那条电话线已经断了。
电话线断了，说明，没有人再来联系刘云了。
对于死间的处理办法，都是这样。
当死间没死，那么他给组织就带来了很大的威胁。
假如死间叛变了，那么只要去联系他，组织就会陷入危险中。
所以，只要死间执行完了任务，组织上都会放弃他们。
等到几年后，经过了调查，证实了死间没有问题，组织上才会派人去联络死间，重新建立关系。
几年后？
刘云甩了甩头，苦笑着。
几年后，自己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管了，只要活着就行。
这个世界，人命最不值钱。
没有了任务，说不定自己还能多活几年。
抛开了这些后，刘云又在想，马云说的日本人的计划是什么回事？
突然，刘云的脑中产生了一个念头。
难道这事，是日本人一手策划的？
如果是日本人策划的，那说明，被抓的这个人有问题。
这时，刘云想到了一件事。
审讯科的人，都是手段残忍之辈。
可是，刘云眼中的那个被抓的人，除了身上的血外，没有受过什么大刑。
外表看起来很重的刑，但是，刘云在审讯科干了几个月，知道各种刑的表现。
这个人除出挨了皮鞭外，没有受过其他的刑。
更不要说，受酷刑。
一下子，刘云明白了。
日本人的计划就在这个人的身上。
日本人想用这个人，来钓出隐藏在特务处的抗日份子。
这个被抓的人，可能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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