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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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楼外，寒风‘呼……呼’刮着，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雪花漫天飞舞，越下越大。
竹楼二层，天宇、媚儿、彦玉三人神色紧张，站在走廊一间房门外。
黑子离三人不远，怀里抱着小肥猫，靠近窗边。
他轻轻对着玻璃窗呼气，玻璃上便形成一层白雾。然后用手将白雾擦去，再次对着玻璃呼气，又用手擦去……乐此不疲。
过了一小时左右，胡爷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手轻轻带上房门。他原本平整的灰色衣服有些皱乱，面色发白神情疲惫，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爷爷，奶奶怎么样了？”媚儿见胡爷爷出来，连忙问道。
“刚睡着。”胡爷爷低声说道。
“爷爷，我可以进去看看奶奶吗？”彦玉面色焦急，紧张的问。
胡爷爷望着彦玉，无力的摆了摆手：“别着急，先让她休息。”
“爷爷，奶奶的病能治好吗？”天宇紧张地问道。
“会好的，可是，还有时间吗？”胡爷爷自言自语说道，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如果有‘雨金花’，奶奶的病肯定能治好！”媚儿接过话，肯定地说道。
闻声，胡爷爷摇了摇头，自己苦苦寻了二十多年，却还是只闻其名。
“雨金花？”天宇和彦玉表情疑惑，看向媚儿。
媚儿正欲解释，胡爷爷抬手将其打断。
“哎！”胡爷爷低头叹息，眼睛注视着地板，手摸白须，略做思索，抬头目光望着彦玉说道。
“有些事，如今是时候告诉你，和爷爷一起下楼吧！”
说着，胡爷爷眼睛又看向媚儿：“你在房间里陪着奶奶，有什么事及时和我说。”说完，转身往楼下走。
闻声，彦玉眼神关切的望了一眼房门，目光又转向媚儿。后者回应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彦玉默然低头，跟在胡爷爷身后。
“好的！”媚儿说道，打开房门，踮起脚尖走进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天宇望了一眼在不远处发呆的黑子，收回目光，问道：“爷爷，我和黑子呢？”
“既然睡不着，那就都下来吧，小黑你也一起。”
“哦！”黑子应声，放下了怀中的小肥猫，走到天宇身旁。几人纷纷下楼……
竹楼一层，胡爷爷站在茶桌前方。
天宇、彦玉坐在木椅上，黑子盘膝坐在靠墙的地毯上。
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喵呜！”小黄猫屁股一扭一扭，从楼上下来，到黑子身旁，亲昵的磨蹭着。
胡爷爷余光扫了一眼小黄猫，收回目光。低头踱着步子，慢慢地在客厅里来回走。
“彦玉，你奶奶真名叫公玉宝盈，原先是阴阳家的长老。郭姓是她离开阴阳家后，自起的姓氏。”
胡爷爷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
“你的父亲，是阴阳家的家主。”
闻言，彦玉忽然站起身来，声音忽的有些激动：“爷爷，我爸还活着吗？”
“他还活着……”
彦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自己的父母并没有被妖怪吃掉！就欲说话。
胡爷爷接着说道：“但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因难产大出血，去世了。”
彦玉神色一滞，喃喃说道：“妈妈，是因为我死的？”说着身形一晃。
一旁，天宇连忙将她扶住。
彦玉推开了天宇，手扶着椅子，情绪激动地说道：“不，不是这样的，爷爷！奶奶告诉我，他们都被妖怪吃了！”
闻声，胡爷爷脚步一顿，低叹了一口气。
靠墙的黑子，抬起头来，眼神奇怪的望着彦玉，不知对方情绪为什么如此激动，她说的妖怪，不就指自己？
“彦玉……”胡爷爷走到彦玉身旁，扶着她的肩，让其慢慢坐下。
“那些已经过去了，并没有那么重要。爷爷现在只是把你应当知道的，告诉你。”
“可是，爷爷，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告诉我？”彦玉有些无措的说道，似失去保护的孩子一般。
胡爷爷直起身来，长长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她太累了，想回家。她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奶奶？”彦玉怔怔的说道，神情由激动变得惶恐。
一旁，天宇的表情一变，不可能，这不可能，奶奶只是生病了，她会好的！
“二十年了，她坚持了二十年，爷爷无能，没办法继续留住她。她想，她死后，灵位能够回到阴阳家。落叶，终要归根……”胡爷爷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一滴清泪慢慢从眼角溢出。
天宇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爷爷！奶奶只是病了，她会好的，奶奶前几天还教我习武！爷爷，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我现在就要上去叫醒奶奶！”
“姐，你别拉我！”
“小宇……”彦玉闻声，从惶恐中回过神来，望着眼前已经失态的天宇，连忙紧紧拉住了他。
“彦玉姐，你别拉我，走！我们一起上去，叫醒奶奶，爷爷在骗我们！”天宇固执的说道，奶奶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可是爷爷，已经救了奶奶二十年了，他为什么要骗我们！”彦玉猛地一拽天宇，大声喊道。
天宇神色一震，止住了动作，逐渐低下了头。彦玉慢慢松开了，紧拉着他肩膀的手。
客厅中央，胡爷爷望着屋顶的玻璃灯，默然不语。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的从脸颊滑落。
“喵呜！”小黄猫从黑子的怀里跳出，一边叫着，一边摇着尾巴第一次向胡爷爷走去。它的喉咙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来到胡爷爷脚旁，亲切的磨蹭着。
看着胡爷爷孤独的背影，小猫磨蹭着他的裤腿，天宇心中陡然一颤，这才意识到，最伤心的，是他！
“爷爷……对不起！”天宇往前走了几步，轻声说道。
“爷爷！”彦玉轻声喊道。
胡爷爷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夜深了。”
突地，天宇脑海里闪过一个词语———雨金花！
“爷爷，媚儿所说的‘雨金花’，能治好奶奶的病吗？”天宇说道，眼神里再次浮起希望之色。
闻声，胡爷爷转过身来望着天宇：“我寻找了二十年，还是没有找到。”
“爷爷，奶奶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雨金花’是什么？”彦玉擦拭着眼泪问道。
“说来话长，宝盈被下了禁咒和死咒。虽被我解去禁咒，但死咒却没能完全解去，差了一方药，便是雨金花。”
“爷爷，谁给奶奶下的禁咒和死咒？”彦玉问道。
胡爷爷摇了摇头：“你们现在知道了，也没用。”
“那爷爷，雨金花是什么？”天宇接着问道。
“雨金花是一种药草，呈金色，通体透明，叶片似雨滴状。只在雨天里才会开花。我找了二十多年，却还是只闻其名。”胡爷爷低声叹了一口气，见两人都没再说话，轻拭眼泪，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
这时，角落忽的传来一个木讷的声音！
“爷爷，你说的‘雨金花’，我见过。”
闻声，客厅中三人目光均看向墙边的黑子，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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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叙：无论何时，或许总要留有一丝希望。才鼓足勇气，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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