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阴晴变换萧天雷
萧天霆在后面忙跟上，对萧达道：“萧大哥，我大哥是不是不高兴啊？”
萧达道：“好像是，谁惹他了？不会是二公子吧？”
走在后面的萧天雷道：“我才没有惹哥生气，一定是那个罗公子。”
萧达不解地地问道：“什么？不可能吧？罗公子看上去这么爽快，怎么会惹世子爷生气？况且侯爷让世子爷陪客，罗公子是客，再怎么着，世子爷也不可能生他的气吧？”
萧天雷道：“怎么可能不是他？就因为罗公子，三姐姐变了，都不和我们说话，变得喜新厌旧了。”
萧达道：“三姑娘喜新厌旧？怎么可能？三姑娘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萧天霆道：“二哥说得对，我也看到了，三姐姐喜欢那个罗公子。”
萧天雷道：“哼，三姐姐一定想以后嫁到冀州罗家去，所以现在喜欢罗公子。”
萧达忙止住道：“二公子和三公子可千万别这么说。要是三姑娘听了，可能真会生气呢。况且三姑娘才十三岁，还小呢，哪现在就会想到出阁的事情，那个罗公子也才十四岁。”
萧天霆忙道：“我也觉得三姐姐好，她才不会因为罗公子不喜欢我们呢，我一会去问问三姐姐。”
萧达忙道：“三公子，快别说这些事了，三姑娘可能觉得罗公子是客人，侯爷又交代过要陪好，哪真会像你们说的那样。”
萧天雷道：“我只觉得那个罗公子怪怪的，又说不出他有什么怪。算了，不说他们了，我们吃饭去。走吧，霆弟，吃完饭我教你下棋。”
萧天翼心情不畅来到客厅，见已经摆了一大一小两桌碗筷，还已经摆好了好些茶点。正在和马子烈说话的表兄欧阳功笑道：“天翼，下次有空到我们那里逛逛。”
萧天翼忙缓着性子道：“表哥，我可能没有空闲逛了，忙过这阵子就随父亲去平城呢。”
二舅点头道：“也是，今天你父亲说等你的爷爷满四十九天出了七，让你去平城历练。你十六岁了，也该去历练了。”
正在这时，只见萧丹凤陪着罗玉凤说笑着和石儿一起出来，萧天翼忙来到萧丹凤面前道：“丹凤妹妹，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萧丹凤忙问道：“什么事情啊，天哥哥？不如吃完饭再说。”
萧天翼也不说话，拉起萧丹凤走了出去。
萧丹凤从没有见过萧天翼这样冲动，忙跟着来到院子的桂花树下。萧天翼见傍边并没有人，认真地说道：“丹凤妹妹，你怎么一见那个罗公子，就变得这么喜欢说话了？他是罗家世子不假，可是他毕竟是个男的，你不单让他拉你的手，怎么还让他去你那边换衣服？”
萧丹凤听了，不由捂住嘴巴笑起来，一手指着萧天翼道：“天哥哥，你这么急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情？他是拉了一下我的手，可是你现在不也拉我出来？父亲不是交代我们要好好陪她么？”
萧天翼正色地说道：“我是你哥，自然可以拉你，可是他不是。亏你读过这么多诗书，难道就忘了男女有别？”
萧丹凤听得这话有些不对头，睁大眼睛看着萧天翼不高兴地问道：“天哥哥，你这样说，是觉得我不懂礼仪了？那我以后也不敢和你说话了，我今晚就去和父亲说，我后天随他去军营。”
萧丹凤说完，果真转身要走，萧天翼急忙一把拉住道：“丹凤妹妹，对不起，我不是这样意思，你听我说完。”
萧丹凤扬起那双如水的凤眼道：“天哥哥，你放手，你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难道我真是这么唐突的人？人家玉凤姐姐去我那里，可是母亲同意的，我们还结拜成姐妹了。我实话对你说，我不单喜欢她这样的性子，还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感觉她就像大姐姐和二姐姐一样亲切。”
萧天翼听萧丹凤竟然称罗玉凤为姐姐，不由惊讶地问道：“什么？这个罗公子是个女的？父亲母亲都知道了？”
萧丹凤点头道：“是。罗姐姐让我带她去见母亲，就是为了向母亲解释她女扮男装的缘故。”
萧天翼就如一副重担放下，忙尴尬地歉意道：“对不起，丹凤妹妹，那是我唐突了。对了，她叫罗玉凤，那世子罗玉龙呢？她是罗玉龙的姐姐？”
萧丹凤忙道：“对，不过她不是罗世子的亲姐姐，而是他的堂姐。母亲说她父亲就是镇守云腾关的罗三勇，她是武状元的千金呢。她告诉我说，原来她从小就随他父亲在军营，常穿男装。”
萧天翼恍然道：“我听爷爷说过北辰侯这个三弟，他是和我们表叔一起考的武举，表叔中的是探花，她中状元。怪不得她的性子就像个男的，我一点都没有怀疑。现在你这样一说，是我疏忽了，她确实应当是女子。”
萧丹凤笑道：“好了，我们吃饭去，一会儿罗姐姐让我陪她下棋呢。对了，天哥哥，我看罗姐姐实在不错，将来让她做我的嫂子，如何？”
萧丹凤说完，也不等萧天翼回答，给萧天翼做了一个鬼脸，很快转身进屋子。
萧天翼先听萧丹凤说罗玉凤是女扮男装，现在又听她说要让罗玉凤做嫂子，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但萧丹凤已经进屋，一时无法说清楚，只好进去吃饭。
今晚欧阳夫人让厨下备了两壶酒——一大壶水酒，一小壶酒酿。没有想到罗玉凤很爽快地说喝一杯酒酿，不过要在酒酿里加点开水慢慢喝，萧丹凤倒了半杯，也加了开水。
吃饭之间，二舅和萧蓝欧阳夫人说起孩子的事情，萧蓝道：“天翼，你等爷爷的七满了，让萧达陪你一起来平城吧。”
萧天翼点头道：“好，我听父亲的，等那时开春了没有现在这么冷，我正好赶路，至少可以早两天赶到。”
萧丹凤问道：“父亲，平城和这里应当也差不多吧。天哥哥想去，我也想去，父亲，我可以吗？”
萧蓝想了想道：“也罢，你们兄妹两个都来吧，到时一起来，路上也多一个伴，把莲儿也带上，父亲军营可没有女子，你们到时都换上男装。”
萧丹凤忙道：“父亲不必担心，我都想好了，我路上就换上男装，莲儿也一样，若有人问起，你只管告诉他们说，我是天哥哥的弟弟就行了。”
罗玉凤笑道：“对，萧妹妹，我在我父亲军营也穿男装，别人都以为我是公子爷呢。萧妹妹，你要是去军营，该怎么着，一会儿我细细告诉你。”
欧阳夫人笑道：“玉凤姑娘，怪不得丹凤喜欢你，你这样的性子，倒像个侠女。”
罗玉凤道：“夫人，我们家的两个姐姐，都是这样，也不单我一个呢。我父亲说，我们冀州的姑娘家，能文会武也不单是我们罗家。在街上原野，到处可以看到骑马手拿刀剑背还带着弓箭的姑娘。传闻中木兰从军的故事，就是在我们冀州。”
欧阳夫人笑着点头道：“边塞之地，若只有男人会武艺，一旦外族入侵有战事，单靠男人哪行。”
二舅点头道：“正是这道理。一番水土养育一方人。若是在京城和江南，战事少，姑娘家自然可以安心贤淑书香味的女子。”
罗玉凤道：“若说我佩服的女子，我觉得当年女皇武则天和大辽的萧后，最是我们了不得的，没有过人才智和超人的胆识，哪能君临天下，而且也算一代霸主。”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一时吃过晚饭，萧丹凤陪罗玉凤回屋，萧蓝萧天翼陪着二舅父子两个下棋。
二舅下棋一半，突然想起一事笑看着萧蓝道：“姐夫，我看那个罗姑娘不错，她女扮男装来这里，看得出很喜欢你们家，你看她和天翼以后能不能成一段佳话？”
萧蓝道：“那个玉凤姑娘确实不错，将门虎女。听丹凤说，她武艺很不错。只是天翼才十六岁，谈亲过早，以后看他们的缘分吧。要是见到罗将军，我会说说看。”
一边正和欧阳功下棋的萧天翼听了，着急地说道：“父亲，不可以。我不到十八岁以后，决不说亲事。”
二舅不解地问道：“天翼，又不是现在说，这不是说以后么？莫非你觉得那个罗姑娘不好？”
萧天翼忙道：“二舅，天下好姑娘多呢，反正我才不想说亲事。”
萧蓝忙道：“天翼，怎么和舅舅说话的。安心下棋吧，你放心，在你满十八岁之前，你想说亲事，我还不许呢。”
萧天翼听了终于放下心道：“多谢父亲。”
次日早饭后，二舅一行辞别前往任所，萧蓝带着萧天翼萧天雷护送出城。萧丹凤则陪着罗玉凤在后院比试武艺，只等萧天翼和萧天雷兄弟回来出城游逛。
快到巳时，萧天翼和萧天雷终于回来，带着罗玉凤萧丹凤马子烈还有石儿莲儿策马出府，去西山牧场围猎。
西山在在西关西门城外十来里处，方圆几十里，有一峡谷进去便是西山牧场。西关城里的人，正月前后，多会到这里围猎。但是过二月二之后，极少有人来围猎。因为开春是野兽的繁殖时节。
一个多时辰的围猎，萧天翼一行的收获不少：一只六十多斤的野猪，四只兔子，十二只野鸡。不过让众人心情极好的不是这些猎物，而是难得的好兴致。
“哥，要是每个月能出来这样逛几次，该有多好！”
萧天雷感叹地说道。
萧天翼笑道：“你倒想得美，父亲说，等他走了，请的先生也就来了，半日学武半日学文，一刻也不可以松懈。”
萧天雷泄气地说道：“父亲只答应让你个三姐姐去平城，就不让我去，哼！”
萧天翼笑道：“这不更好？我和丹凤走了，家里就你是老大了。天明丹芙丹蓉天霖天霆都要听你的。”
萧天雷无奈地说道：“可是我都还没有见过军营训练骑射的场景呢。我几次做梦都在想象‘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情形。”
罗玉凤道：“二公子，我告诉你吧，那场景可雄壮呢。几万将士策马对阵，角号锣鼓杀声惊天动地。”
萧天雷惊讶地问道：“罗姐姐你见过？”
罗玉凤得意地说道：“当然，我不单见过，我也是其中一个呢。我父亲给了我一套士卒的衣服，让我和那些士卒一起，先是列队检阅，然后对阵。”
萧天雷羡慕地问道：“那时你多大？我有点不信呢。”
罗玉凤道：“我十二岁。就在两年前，我三次参与沙场秋点兵呢。我父亲说，等我满十五岁，亲自挑好马送我。”
萧丹凤忙问道：“这么说，罗姐姐明年又要去云腾关了？”
罗玉凤点头道：“对，不过我至多回那里待三个月，还要回冀州陪我奶奶呢。要是我玉龙弟回来了，我就可以多些日子留在那里。丹凤妹妹，你要是愿意，我去那里时，写信给你，你可以从平城过来玩，平城到云腾关很近呢。”
萧丹凤忙问道：“是么？那平城到云腾关相隔多远？”
罗玉凤道：“不到六十里，只是我父亲的官署要远些，应当有七十多里。只要快的话，一天可以到。”
萧天翼听了道：“原来这样，怪不得我父亲说每年都可以见到你父亲。”
罗玉凤道：“那是自然。边关一带，驻军之间常有往来。要是有战事，还要一起御敌呢。妹妹，要是我去了我父亲那里，一定给你写信，你到我那里，我去你那里，都可以，三天内我们就可以见面。”
萧丹凤道：“好，到时我一定去你那里看看。”
萧天雷道：“罗姐姐，明年过年后，也许我也在平城了，到时我也来云腾关看你，你不会不欢迎吧？”
罗玉凤笑道：“怎么不欢迎？你们来我陪你们逛，然后我送你们回来，去你们平城，你们陪我逛，我也不亏啊！”
萧天翼笑道：“好，那我们约定了，明年在平城云腾关，我们几个再象今天一样，好好聚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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