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斩业三剑三更吹雪
一清起身请随遇到外边了一下，可随遇心中有事，没心思观赏四周的景色。
一清道：“贫僧已通知清界内部，可以让人为你解开如来长几的封印？”
“啊，还有封印？”随遇挠了挠头，将剑匣交给一清。
然后两人绕过浮屠塔，来到后边，看到一条虚空漂浮的石路！
随遇心中震惊，这条石路看起来是这么一回事，一块块漂浮的石头组成，石头朝上一面平滑，朝下一面则凹凸不平，就这么漂浮在空中，在风中没有任何摇摆，好像很稳固，石块之间彼此吸引。
浮屠塔面朝南，石路在浮屠塔正后方，而浮屠塔后面是高大的石壁，所以浮石就沿着石壁向上，延伸至氤氲缭绕中，不知通往什么世外天境。
“心无杂念，方能踏上这条路，否则，石头会下坠！”一清大师笑道。
可这笑容在随遇看来却是不简单，要是不小心生出点杂念，那岂不是要摔个粉身碎骨？！
随遇与一清上前，悬崖边有一块石碑，标记此路名：定五心。
随遇目光扫了一下下面，没想到这处在山坡的浮屠塔背后，是一个沟谷，掉下去怕是真的要粉身碎骨。
两人皆未打算踏上浮桥，因为远处有一个气息逐渐逼近。
“身若山而藏五内，脉若流而蕴三气。”
诗号起，只见一个人光头年轻和尚身轻如燕，轻轻走在浮桥之上，可速度却极快，一步疾出，横跨十数丈，很快就来到随遇面前。
“见过二位，我是山禅子，请将如来长几交于我。”
一清向随遇点头，让他放心，山禅子朝随遇一拜，拿着长几又上去了。
“相信很快就能完成。”
“嗯。”
“施主若是不嫌弃，贫僧可以带你去四周走走，贫僧还想请教施主有关尸罗十佛的事迹以及外边发生了什么大事。”
“请教不敢当，主持客气了，就是不知道魔渊能不能去看看。”
“魔渊是禁忌之地，不能擅入。”
“是随遇僭越了。”
“言重了，不过是魔渊周围死气浓郁，冒然进入会受侵蚀。”
“喔。”
……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山禅子再次下来，如来长几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内中已然有一股深厚的气息，像是心脏一般，焕发着莫名的力量。
随遇伸手去接长几，接触刹那，忽然，一道光流自长几内涌现，与随遇接触的手掌相融。
光流如金桨一般，流入随遇手臂，如血液一般流动，使得随遇从手臂开始，身体也渐渐发光，像是接受某种洗礼。
“这是！”
随遇没有惊慌，牢牢握着剑柄，身体感觉暖洋洋的，而山禅子与一清眼中都浮现精芒。
随遇微微闭上双眼，脑海中的精神空间，仿佛也沐浴在金光中，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人世如荆芒，心不动则人不动，动身不动心，动形不动神，妄动则神伤俱疲，是要心静如水！”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一切皆心境！”
“杀生护生，斩业斩罪，是谓取道，取道则倚天，倚人倚情倚苍茫，是谓斩业非斩人！”
“吾取道，杀生为护生之道，化二剑，如来菩提……吾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斩业三剑……”
“刹那因果——首陀罗之斩！！”
断断续续听到这些声音，随遇脑海中，一抹将苍白空间都照得发光的金色一瞬出现，他看到一个人，踏光而来，仿佛就在眼前，沐浴着点点金光，一步步向前，走向出现的无边血海，持着一把剑，是如来长几！
他轻轻舞动如来长几，仿佛在斩什么，又好像只是舞剑，随遇牢牢记着他运剑的方式，动作很慢，可实际很快，他在传剑，传给随遇！
运剑一周毕，他口颂佛语，一片模糊的脸部忽然闪出两道光，是开阖的一双眼，一剑即出，面前尸山血海，全部溃散在剑光之下。
这抹剑光仿佛破开无边黑暗，撕裂阴霾，让阳光再次照耀大地，长几滴着血，那人背对着随遇，缓缓转过身。
可随遇没有来得及看清是谁，他转身间，画面渐渐变得浅淡，最后消失，大脑恢复空白。
随遇豁然睁开双眼，眼中金光一闪，山禅子没有意外，一清主持欣慰一笑。
“你得到如来长几的传承了，斩业三剑，是当年金菩子搭配如来长几的至强剑招！”
“但必须斩对方向，否则……”
后面一清没有说，也许他也不清楚，毕竟随遇是第一个获得传承的人，一切还需要证明。
“三剑？我为何只学到一剑！”
山禅子双手合十，“施主，一切还未尽！”
随遇“喔”了一声，莫非还是考验？脑海中刚刚那个人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金菩子，论辈分丝毫不下玉菩提，可能还是往圣清界的人。
“我要离开了。”
“贫僧送施主吧。”
山禅子回去了，一清带随遇下山，离开时，随遇看了一眼后方，可能是往圣清界所在，也可能是魔渊所在，也可能只是看一眼浮屠塔。
一路出山，感觉身体轻飘飘的，长几背着也不重了，他感觉自己已经会舞剑了，脑海中金菩子传授剑招时，让他有所感悟，相信此刻若是舞剑，怕也不会生疏。
他忽然停下脚步，抱着内藏长几的剑匣，比舞了几下，眼中很是兴奋，要是让外人看到定会认为他疯了，拿着盒子瞎操弄。
他还有一把刀，未曾拿出来，是时间城所造，蕴含时间之力，他还学了最光阴师父的名招——掠影击，以及绮罗生师父自己总结而成的——江山快刀。
只有两刀，因为师父们觉得自己该领悟自己的刀招，走出自己的刀道，所以传两大名招，以提供他早期修道需要。
不过绮罗生和最光阴都是细心教导，就差没把随遇给撕裂成两个人。
所以随遇一直没有展现实力，握刀的随遇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过现在随遇已经有点期待自己刀剑同修了，向叶小钗看齐！
继续赶路，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随遇仍然没有休息的意思，一路到达封莱山脚下，迎着月光前进。
来到半途！
月黑风高，杀气腾腾，夜鸦孤鸣一声，随遇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微眯。
咻！
一根羽箭破空而来，直逼随遇头部，在他瞳孔中迅速放大！
随遇偏过头，心中一惊，羽箭撕裂空气从他耳边掠过，卷起的风吹得他皮肤刺痛。
寒芒乍现，月光皎洁中一道鬼魅身姿在草地上如狼一样扑袭而来，手中拿着一把刀。
由不得随遇惊讶，他扬起剑匣，挡在身前，那黑衣人迅速来到面前，一刀刺在随遇面前的剑匣上，他本要一刀刺穿随遇心脏的，没想到对方反应还不慢。
一刀失利，黑衣人眼中森寒一片，看得随遇更是心惊，他张嘴欲呵斥，可来不及，那人再度攻击。
随遇大步后跃，将剑匣迅速背上，同时袖袍一抖，一抹银光划出。
铛！
于半空，随遇手上已然多出一把银白若雪的宝刀，刀身三尺有余，在月光下泛着相似的银光，与黑衣人手持的黑而细之刀对峙，形成鲜明对比。
“今夜就让你来试试‘三更吹雪’的厉害！”
两人各自发力，分开落地后，随遇轻笑一声，一个杀手若是一招不能夺命，那他已经失败了，再纠缠，随遇也有准备，怡然不惧！
“……”
冷漠无言，目光冰冷，看随遇仿佛看死人，他没有后退，重刀一击击退随遇，随遇手臂微震，心中暗道力气真大。
黑衣人开始后退，小心翼翼，敌退我进，随遇不会错失好机会，欺身上去，手中吹雪横斩过去。
寒芒从眼中闪过，黑衣人脚踩诡异的步伐，化出几个残影，随遇几次都扑散残影，心中郁闷，吃了一个没身法的亏。
眼看黑衣人远去，随遇猛地后跳，一刀即出，“——掠影击！”
最终还是让黑衣人跑了，他身法诡异，随遇最后一刀有砍到对方，但可能只是擦了个边，对方脚步更快了。
这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杀手，而且随遇有感觉，这与当日从焱无上手上接手如来长几时感受的杀气是一样的，没有针对谁，看似要杀他，可杀气却很纯粹，就是纯粹的“杀”。
不管了，随遇脚步加快，荒山野岭的可没有地方让他歇脚。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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