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真神与否（七）外神代理人
酸雨雾霾笼罩的城市。
除了那些时有时无，残破街道上诡异的生物。这里的气氛其实一直如此。
“你觉得那是什么？”
在楼顶的男子，按动了耳机，吱吱吱的异响后苍老的声音回答道，“少爷也是能感觉到，那运输队从港口接回来的箱子并不一般，灵敏的异常的生物都不敢靠近周围。”
“管家，叫我演先生，万一被窃听了怎么办。”
他刚在某段特殊定位信号赶到前，捏碎了耳机，厚重的大衣上是被腐蚀到五颜六色的斑点，那似笑似哭的面具，迎着雨从脸颊就出更加恐怖的液体，不过被白手套一抹而尽，像无事发生。
——该干活了。
山洞的基地里，芳村看着雪花白的屏幕彻底挂上了电话，从抽屉里拿出新的能源电池后将它按到了胸前的反应炉中。
“走吧，管理局的职业到这也是个头了。”朱毅丹从他身后拍了拍肩，一栋巨大的仓口机器蓄势待发。
“可是少爷……”芳村哽咽着。
“我也想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啊，可宇宙把他带过来是有原因的，想想把其实他没来这里继续活在原来世界的他，不也应该躺在那东西里面吗？”朱毅丹看着时间，本打算再劝一句却被机器里传来的咳嗽声劝退了。
那祝你好运。
芳村没有回头，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后，拿出了那块装在盒子里的怀表，旁边躺着干枯的心脏上还镶嵌着宝珠。
他轻轻地将其扣下，装进怀表中。
小心翼翼地揣进上衣口袋后，出发了。
“——到了，休息会吧！”司机男对着他的哥们道，“我听说啊，隔壁帝国他们都来救我们了，跑了不然？”
“我见没戏，大人那种通天之能不依靠，我们还能依靠谁啊？”哥们从裤子掏出香烟，司机一看这可是好东西起了兴致话题便转移开了，谈起了以后快活的日子。
哎呀这个人口锐减多是件美事啊。
他们便沉浸在了美好的幻想中。
“隐患解决了。”不透光的运输车内，她闭上散发幽绿色光芒的异瞳，用着妩媚地声音趴在她的肩头。
她看着她，浑身上下的绷带逐渐流出血迹，生命在流失但时间还很长，没转身，也没办法转身，卡塔利娜·克莱曼淡淡回答道：“老师，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戴安娜叹了声：“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应该知道现在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做不可，自残这种手段不可能拖住我的。”
“并没有老师，我是自愿放弃「她们」的。”卡塔利娜语气轻松了起来，看起来她为自己感到自豪。
“那些只是用以治疗的克隆生命……根本不一样。”戴安娜谈道。
“明明一样，老师，所有生命都是一样的。”
“只有你卡塔利娜·克莱曼是我的学生，而她们甚至没有被赋予过作为生命的权利。”
“老师，生命的权利需要赋予吗？”
“只有活着的人会在乎生命的权利，我想让你活着，至少这是除了复仇外，我最想做的事情了，等我成为了神级能力者，我就能确保你能在未来的环境继续活下去。”
“我也是。”
“……”
“我想的是，老师能为了自己而活下去。”
明明是十分动情的呼喊，却让气氛僵到截然不同的顶点，戴安娜笑地疯狂，偏执以至于扭曲到鄙夷地表情。
她眼中只有卡塔利娜，眼神已目空一切。
“这并不对吧。”
“我不明白。”
“还记得我们达成的契约吗，怎么会被这种傻白甜的一腔热血限制。”她站起身，抓起轮子的把手，“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了车队最尾巴的一辆吗，并不是因为从港口回到城市的道路是由开阔到狭窄，前方容易遭到伏击。”
卡塔利娜颤动着。
戴安娜微笑着，将差点挣脱跌倒的她按了回去。推开门，风与气流呼啸地划过，那刺骨的寒冷却起不到一丝麻痹的效果。
“我忘了，你除了绷带里面什么都没穿，没关系的我会帮你摆脱这种苦恼的。”她摘下发箍，往外一抛很快便摔的四分五裂。
“不要——不要——呜——”
无力地肢体同她残破的灵魂，没有丝毫反抗的可能，被暴风吹散的绷带，凌乱地被酸雨浸透，让人难以面对。
“你这样我会掌控不了角度，会缓慢死亡过程的啊。”戴安娜看着她失态表情，全然失去了兴趣。
随意地脱手后，便遗憾地拉上门。
雨声与滚动摩擦地声音形成平衡，生命凋亡的最终曲，并不如字面般和谐，与之而来是紧急刹车与漂移地晃动。
即将入市区的车队，狼狈地被劫停在了站牌的道路中央。
“是奈普吗，他们几个根本就不敢与我搭上关系。”戴安娜瞄到了门缝里夹着的绷带条，“不会被挂在车后面像风筝一样，滚了那么久吧。”她开门后，未没见到那血腥的场景而庆幸。
“一直在阻止我计划的，也只有——”她慢慢爬上车厢顶，看着车头已经被手下用步枪架住的男人，“[虚空梦演]能力的拥有者。”
“谁让你一直都在小打小闹呢，对比以往的前辈，我的履历真的不是很好看啊。”演若无其事地推开了她手下的包围。
前排拿枪地兄弟也不敢乱动，面前这家伙刚才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再看看地上凹陷的坑如果是踩在车头，那简直不敢想象。
“怎么是个男的。”
她小小的嘀咕声，虽然是有些意外但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不过是个能力者，这都能被你拦住，我还不如去坐帝国的飞机逃难了。”
说完仰头朝天边瞅了眼，远方正在靠近的直升机坠炸落。同时演脸上的面具，正从周围溢出大量的腐蚀液体。
“看起来有人的「视界」被污染的不轻啊，你这么下去不会破相吗？”戴安娜观察着，身周已经布满了迷雾。
“看起来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不受辐射影响的。”眨眼睛，本就沉重的环境又被迷雾罩上了一层。演提防着，本该在附近的人影开始扭曲，尖啸声与疯狂的低语，碎在耳根，要用视界吗？
不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不得不承认，你是我目前为止见到过的最强大的代理人，行初之混沌，千面之神，外神，奈亚拉托提普。”他说的并不是人类语，而是记载于传承能力[虚空梦演]中的信息符号。
这声对话回响在空气中，在震耳欲聋地音调提升后最终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虚幻的，像是万千复眼构成的世界，正不断喷涌着，仿佛置身于一整座可以颠覆人类生理常识的肉山中。
祂开始行动了，向内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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